翌日,二爷带着花绮罗,秘密抵达青水城,在替他修复魂禁后,陈无邪将江湖事安排给他和洛韵。
虽然花绮罗泄露了大量鬼窟势力,但洛韵和二爷隐藏了一手,本来这一手是防陈无邪的,阴差阳错,替鬼窟保存了一些势力,而这些势力,都是隐藏极深,无人想得到的。
除了江湖事,还有夏侯温大军压境,天圣教反叛,阳府失守等大事,需要陈无邪决断。
在听过徐继业、庞超、曹彪、司徒羽、公孙期等人的看法后,陈无邪决定放弃月府、河远府等防线,收缩防守,将兵力集中在青水府。
西原地域辽阔,两城之间,相距几十里,甚至上百里,有些地方更是荒无人烟,想要一城一地的攻守,根本不现实。
双方的军队,都在十五万左右,真正能战精兵,在五万上下,陈无邪集中兵力后,夏侯温若要去占领城池,就得分散兵力,此消彼长,陈无邪优势明显,若夏侯温不去占领城池,也和陈无邪集中兵力,决一死战,那些城池的得失,就变得无关紧要。
陈无邪摆出一副要么决战,要么死守的架势,将难题甩给夏侯温。
夏侯温选择三面围攻,分为三路大军,左路以阳府的戚家军为主,混杂原阳府军队,合计四万,从阳府入月府,攻西面,右路以大将曹方为首,攻三万大军,由东面攻涧水仓,中路以夏侯温为主,领兵十万,直捣黄龙。
陈无邪这边也是左中右三军,自己亲率中军,和夏侯温在藤府和青水府交界对垒。
这场决定西原局势的决战,就此展开。
藤府所在,是片广阔的草原,两军早已经对峙过,互有胜负,从天空往下看,广阔的沙场,一眼望不到边。
草原上的青草,被马儿踩踏,早就枯黄衰败,露出黄土,两边军阵,相隔三十余里,各自扎营,营帐连绵数里之地,狼烟升腾。
沙场上尘烟滚滚,战鼓擂动,杀声震天。
陈无邪这边,士卒身披黑甲,夏侯温那边则披红甲,黑红分明,两边军队,各自手持刀枪,相互厮杀。
战场后方,搭建起高高的哨楼,哨楼之上,大旗招展,那是军队的传令旗,不断挥舞,不断有快马回报占据,指挥此战的庞超则根据战局,下达不同的命令,再由旗领发出旗语,前方指挥的将军,则据此判断该如何摆阵,一字长蛇,圆形盾阵,士卒依令而动,进退有方!
陈无邪披着盔甲,身边跟着十余轻骑,在山坡上眺望远方的战阵,这就是数万军队的正面战争,并非是乱糟糟的一窝蜂瞎冲,那一部分用何阵法,那一部分冲,那一部分后撤,都需要为将者及时判断,若是该撤的不撤,该冲的不冲,就会由局部的混乱,影响到整支军队,使得战阵溃散,军队战败。
而在这种战阵里,不需要士卒、统领有任何多余的思想,只需依令而动,就算主将下令让你去死,你也必须去死。
杀声震天,掀起的尘沙,映黄了半边天际,双方士卒都是强壮有力,悍不畏死,眺望之下,就好像一黑一红,两头猛兽在搏斗。
战阵对军队实力的增强是极其明显的,一支十人队伍,也许看不出什么,但十人扩大为千人、万人时,一支万人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军,能击败十万人的散兵游勇,甚至曾有五百人败十万军的奇迹。
陈无邪知道自己的本事,要他带兵冲锋还行,可要是指挥战阵,就像练剑的高手,要他用刀来杀敌,格外不舒服,也不合适。
陈无邪沉吟之时,隆隆的马蹄声如沉闷的春雷,敲击着大地,远方黄龙滚滚,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是夏侯温的骑兵!”
五千的轻骑,出现在战场侧翼,在逐渐奔跑之中加速,最后变成红色的洪流,卷向战场。
与此同时,庞超这边也下令骑兵出动,他没有让骑兵攻击骑兵,而是绕到夏侯温战阵后方,掩杀而出。
以骑兵碰骑兵,就算胜利,也是惨胜,而每个骑兵,培养起来都需要一大笔钱,庞超觉得划不来,不如比比哪方的步卒先扛不住!
双方鏖战半天,夏侯温那边渐渐露颓势,只好摇旗后撤,庞超见夕阳降落,也鸣金收兵。
陈无邪看了一天,也回到营中。
军营大账内,众将分列,陈无邪坐于上方,左侧就是庞超,大家聚集在这儿,就是总结得失,汇报战果,分析战局,陈无邪是名义上的主将,只是坐看他们讨论,并不轻易发言。
庞超见此,松一口气,他就生怕陈无邪年轻气盛,看见战阵对垒,忍不住想下手操刀,自己来上一阵,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瞎指挥,一军之中,最忌出现两种声音,古往今来,因监军之故兵败的事例不知多少。
陈无邪亲自领军,却是为了提振士气的,夏侯温亲自来了,他不来的话,显得不给面子。
士气这东西,关键时候抵得上万人,试想两军交战时,主将往战场上一冲,哪怕就是做做样子,手底下的士卒也会士气大振,跟着一起冲。
将是兵之胆,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军队,庞超是个规矩之人,带兵也是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司徒羽则不同,他喜欢剑走偏锋,以奇诡制胜,所以庞超和司徒羽有些矛盾,陈无邪让他担任左军副将,主将则是樊征,师种也在左军,右军主将是老将公孙期。
看了今天的战阵,陈无邪觉得每个十天半个月,两边是不要分出什么胜负。
他更好奇的是夏侯温为何要着急和他决战,地灵教能策反天圣教,也能策反其他人,等夏侯温占据阳府,再占河远,就能逐渐压缩陈无邪的地盘,等个两年,被逼决战的就是陈无邪!
陈无邪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后方的洛韵传来消息,地灵教要对飞仙门动手。
他看完,大吃一惊,消息是二爷从很早就安插在地灵教的棋子处得知的,地灵教早就看中西原,在这儿布局,天圣教、飞仙门,都是地灵教要除掉的对象,现在天圣教基本覆灭,就剩飞仙门。
地灵教要对飞仙门动手,却是要展示自己的力量了,飞仙门可不是普通门派,有三位先天坐镇,只不过,楚惜风和陈先登都受了伤!
楚惜风是伤在秘境之中,陈先登是伤在鬼窟之中,洛韵和二爷出逃时,启动鬼窟机关,把鬼窟给毁了,大山崩塌,哪怕先天也挡不住,差点被活埋!
陈无邪连夜赶回青水府,他虽然看不惯飞仙门,但也不能让飞仙门被地灵教占去。
飞仙门在大雪府,要是被地灵教占了,岂不是后方着火?
地灵教挑这个时候动手,时机太恰当了,各门各派都在忙着收拾鬼窟留下的势力,借此壮大自己,对地灵教的崛起,也不是那么关注,甚至,现在在江湖上,还没有地灵教的消息。
天剑派!
天剑山,放眼望去,层峦迭章,云蒸霞蔚,无处不透着上天的鬼斧神工,山路陡峭如锋,让人望而却步,山峰如天剑般,将天地劈开一线。
天剑阁内,掌门张江山坐在软垫上练功。
“掌门,谢公子让我给您送来参茶!”
屋门推开,一个红裙曳地的美人儿袅袅而入。
张江山看她一眼,略微挑眉,红裙美人儿是谢无极带上山的,叫做红娘,天剑派也有女弟子,却无她这般美丽,她不仅美丽,还妖媚,把门中弟子,迷得团团转,若非谢无极手握太阿剑,她又是谢无极侍婢,他早就逐她下山。
张江山喝了参茶,兀自打坐,只是心神不宁,心里好似有团火焰,急需发泄。
他微微吃惊,今天是怎么回事?
“掌门!”
张江山睁开眼,道:“你怎么还没走?”
红娘忽然扑到他怀里,酥胸急颤,身躯微微抖动,面上浮起两抹浓浓的晕红,长长地睫毛轻轻颤抖,莲花小口微吐,朱唇一张一合,阵阵如兰的芳香自她口中吐出,说不出的火热诱人。
张江山本想推开她的,可不知为何,在看得她的眼睛和红唇时,心里那股火焰,猛地窜了起来。
红娘适时地凑上红唇,越发点燃张江山的火热,他目光通红,撕扯开红娘的衣裙,然后将她压在身下。
红娘则露出狡黠的笑意,拥住张江山。
云雨之后,张江山缓缓清醒,当他看清身下的女人时,顿时吓了一跳,猛地起身,又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红娘红潮未散,媚眼如丝,如蛇般拥住他,甜腻道:“掌门人,你把奴家欺负得好惨!”
张江山举起手掌,想要推开她,只是浑身无力,咬牙切齿,道:“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功力尽散!”
红娘笑嘻嘻道:“掌门为何明知故问,奴家用这张小嘴儿伺候你,被你弄得疼死了,自然要收点利息!”
张江山眼前发黑,几乎晕眩,他三十多年苦修,竟是一朝散尽,被红娘吸去。 通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