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要过来!”
黑暗的地牢里,凄厉的尖叫声回荡,丁瑶楚楚可怜的蜷缩在角落,只是那娇媚的叫声之中,又好似透着一丝引诱。
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孩,一个向她走来的男人,一间严丝合缝的地牢,会发生什么?
就在陈无邪走进丁瑶三尺的范围,背靠墙壁的丁瑶突然跃起,她遮住身体的芊芊玉手好似两条毒蛇,一条钻向陈无邪的咽喉,一条伸出两只青葱玉指,刺向陈无邪的眼睛,而在此之前,她手掌拍出的劲风已经将火折子的吹灭,四周一片黑暗。
从光明到黑暗,从黑暗到光明,人的眼睛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而这一点时间,就是丁瑶的杀招。
黑暗中,看不清一切,只能听见交手声,“砰砰”十来声之后,就听丁瑶惊呼一声,旋即就没了声音,然后过了一会儿,火折子重新点燃,丁瑶已经被缎带捆住手脚,好像一只被绑住的白虾,躺在地上,她额头汗水直冒,一只手掌扭曲,好似骨折一样。
“王八蛋,大混蛋,下手那么狠,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丁瑶咒骂着,委屈极了。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陈无邪坐下来,火折子照亮丁瑶的发育良好的身体,只是他却没什么兴趣,相比起林如烟、夏竹、冬梅,她的身体太过青涩,他可没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幼童嗜好。
“害你,我怎么害你呢?明明是你要害我,你把我带来这里,还用地牢把我囚禁,你扒光我的衣服,想要侮辱我,你这个坏人!”
丁瑶委屈的说着,她居然反打陈无邪一耙,居然说得振振有词。
“你说,外面的人是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丁瑶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她本身就是一只小狐狸。
陈无邪无言以对,人们是会相信一个十三岁柔弱少女的话,还是他的话呢?
陈无邪不用想都知道,人们对弱者,总是富有同情心的,真真假假,丁瑶能把程何玩弄股掌之间,让他百口莫辩,也能让人们对他口诛笔伐,声名扫地。
“还不把老娘放开,要不然,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丁瑶看见陈无邪犹豫,底气更足了。
像陈无邪这样的年轻俊杰,大多是爱惜羽翼,在意名声的,就连程何那个醉鬼,也是如此。
“唉!你错了!”陈无邪微微一笑。
丁瑶心中咯噔一下,挤出笑容,语气尽量柔和,道:“什么错了?”
“你不该威胁我的,我本来对你没兴趣,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点兴趣。”陈无邪道。
“你,你想干什么?”丁瑶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你刚才不是说我把你侮辱了吗?没点证据怎么行?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会做什么?”
陈无邪一只手搭在丁瑶的香肩上,立即让丁瑶身体一颤,白皙的肌肤冒起鸡皮疙瘩。
“你,你,你住手!”丁瑶咬牙切齿,又慌又急,她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一个小女孩。
她说话的声音都略微变了,带着颤抖,睫毛眨动,泪眼迷蒙。
陈无邪的手掌从香肩往下,渐渐触碰向那一对娇小的白鸽,那种轻柔,异样的触感,让丁瑶快哭了,她大喊道:“住手,住手,我告诉你!”
陈无邪停了下来,笑看着丁瑶。
“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女孩子!”丁瑶恨恨的气道。
她恨不能把陈无邪三刀六洞,再把陈无邪劈成肉泥,拖出去喂狗,她在心里以最狠毒的方式诅咒着陈无邪。
丁瑶眼珠子一转,道:“是程何要我这么做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丁瑶见陈无邪又伸出手,连忙叫停,道:“是我自己想要那十万两银子。”
“你是丁家的老幺,还在乎那点钱?”陈无邪诧异。
丁瑶冷冷一笑,道:“我是女人,女人是要嫁人的,丁家的财富,我除了一笔嫁妆,还能拿到什么?何况,我哥丁淼死了,丁不全重病,那笔嫁妆能不能拿到手都不知道,与其期待别人的恩赐,不如自己动手,有了十万两银子,大江南北,老娘哪儿不能去?什么男人找不到?”
丁家人丁兴旺,各房并不和谐,丁不全要是病逝,他那偌大的家产,哪房不想得到?
丁淼若是还活着,也该继承一份家产,丁瑶、丁淼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她也能分到一些,几万两银子总该有的,但丁淼死了,只留下丁瑶和她娘,等待她的命运,就是被当成联姻的工具,嫁给某个富贵公子。
丁瑶喜欢鲜衣怒马,性子天生叛逆,对这样的家族安排,肯定是不满的,有所行动,亦是合理。
陈无邪没兴趣理会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他问道:“你知道杀死你哥的凶手?”
“不知道!”丁瑶冷哼道。
“真的不知道?”陈无邪皱眉。
“不要,你这个禽兽,不要挠那里,哈哈哈,好痒,快停下,等老娘出去后,一定要把你杀了!你再挠脚心,老娘跟你拼命啊!”丁瑶惨叫。
片刻后,丁瑶横眉冷竖,咬牙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哥,但我知道和我娘私通的人是谁。”
“谁?”
“何泰!”
“你怎么知道?”
“因为买下这间宅子的人,就是何泰,这里原本是他们幽会的地方,我娘每次出来,都会以我作掩护,所以,名义上,这里是我的宅子。”丁瑶道。
陈无邪皱眉,道:“说不通啊,何泰既然和你娘私通,那为什么要杀你哥?”
“杀我哥的,很可能是我爹!”丁瑶幽幽道。
陈无邪悚然,失声道:“丁不全?”
陈无邪联系前后,忽然发现这个的确是有可能的,只是,丁不全为什么要杀丁淼?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你会做什么?”
有其母必有其女,丁夫人似乎也说过一样的话。
要是能抓到何泰,就能解开所有疑团。
陈无邪心中想着,他朝上看了一眼,道:“怎么离开这儿?”
“没办法!”丁瑶摇头。
“你看地上的白骨,要是能出去,他们又怎么会死在这儿?”
陈无邪问道:“都是被何泰杀的?这些白骨,起码二十年以上了。”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有座地牢,是我偶然触碰到机关发现的,我本想将你囚禁在这儿,等你死后,再割下你的脑袋。”丁瑶冷冷的道。
陈无邪没理会丁瑶,道:“我很好奇,是谁苦心孤诣造了这样一座地牢,当年囚禁的又是些什么人。”
“鬼知道,你快把我松开,我保证乖乖的!”丁瑶道。
“你这样一说,我更不敢把你松开了。”
陈无邪起身,在地上的白骨堆里翻找起来。
地牢里有八具尸骸,他们的衣服都被人取走,就连骨头也被人打乱,什么人没事会吧尸骸的骨头打乱呢?
这里一定有什么暗门让人出入,否则,他们的衣物怎么会全部不见了?
陈无邪在四周搜寻起来,每一寸墙,每一寸壁,他都认真摸索,观察。
地牢的墙壁以钢铁浇筑过,坚硬无比,光滑如镜,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暗门的迹象。
这似乎真是一个死囚地牢,进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放弃吧,你找不到出路的,这里本来就没有出路!”丁瑶讥笑道。
“要是有人看见上面的马,还有你的衣服,应该能找到这儿!”陈无邪道。
“这里本来就偏僻,还很隐秘,随着我长大,我娘和何泰已经改了私通的地点,他们是不会来这里的,而我也不经常住在丁家,哪怕失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发觉。”
“没有仆人?”
“这样的地方,会请仆人吗?”
陈无邪左看右看,又听丁瑶急道:“你快把我松开,我要方便。”
她脸色憋红,身子弓成龙虾,很是难过。
人有三急,憋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陈无邪却没有管她,执着于找到出路。
“王八蛋!”
丁瑶哭了起来,一阵颤抖后,汩汩流水声响起,地牢里顿时充满一股异味。
“你满意了?你得意了?就只会欺负女孩子,王八蛋!”丁瑶嘤嘤啜泣,这真是一件让她无地自容的事情。
陈无邪余光一瞥,一大摊液体流了满地,忽然,他眼中精光亮起。
“原来如此!”
陈无邪用脚扫出地上的一片白骨,在清扫到一个角落时,果然见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凹陷,若不是陈无邪观察细微,恐怕还真难以发现。
陈无邪没有冒然按下,机关之术诡异危险,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看见陈无邪忙碌,丁瑶也顾不上哭了,她实在不想再跟陈无邪呆下去,今天是她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身子被看光,摸过不说,竟然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失禁,换成任何一个贞洁烈女,已经哭着喊着要上吊自杀,咬舌自尽。
清除完地面上的白骨,整个平滑地面,只有那一个凹陷后,陈无邪已经有几分肯定那就是出口机关。
他犹豫再三,还是按下凹陷,就听咔嚓一声,对面的墙壁忽然裂开一道门,不知通往何处。
陈无邪惊讶,他刚才检查过那里,根本没发现暗门。##### 通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