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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矛盾爆发

卿本无双 今来思 4624 2021-04-06 04:28

  荀长颢离开了内殿,留律令非一人在寂静中独坐,心里的火竟然会被荀长颢浇灭。

  明明曾经发誓要跟罪恶斗争到底,明明曾经是黑白分明,说一句不二的正义一方,即便只有一人也会坚守阵地。事到如今却自我沦陷,动摇了

  古代的律法,律令非不说了如指掌也涉猎一二,对女子的保护法何等薄弱,她心知肚明。

  如果那个女子报官,名声扫地是必然,更严重着还会受罚甚至丧命。

  即便律令非想通这一点,她也不愿接受那种以犯罪为开端的婚姻。

  一刻钟的时间流逝如风,内殿门一开,荀长颢沉寂的眼里即刻满了光亮。

  “我跟你回去。”

  “太好了。”荀长宁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兄嫂会因此反目。

  等待律令非的时间,荀长颢注意到了殿外守着的宁季,如今律令非就要离开,他的前途仍不明确。

  即便荀长颢不愿面对,但还是走到了宁季面前,他身着铠甲何等英伟,这番年轻气势是自己早已失去的。

  “我跟徐统领说过了,你今日便可以回去报道,听候安排。”

  “谢侯爷。”

  “去吧。”

  宁季不知为何律令非回提早离宫,但如今的他只有听命的份。宁季回望荀长颢的背影归去,不知律令非如何?

  律令非回去跟红豆收拾东西,整齐摆放的福袋如此夺目,她小心翼翼收好。

  “夫人,都准备好了。”

  “走吧。”

  律令非跟荀长颢离开景仪宫,不见宁季,她没有多想,心中被荀少康的事堵得慌。

  “对不起给你添堵了。”荀长颢忍不住道歉。

  “又不是你犯了法。”律令非厌恶冷漠。

  “如果今日犯错之人是我呢?”荀长颢莫名其妙地一问。

  “你犯错,下辈子吧。”律令非毅然决然。

  临近宫门的宫道,律令非对此处的光线光影格外敏感。地上有一处光影的移动,律令非自然而然地转首抬头,宁季在围墙上,追踪她的脚步就如同当日自己追寻他一般。

  荀长颢也循着律令非仰望的方向看去,逆光站在墙巅的宁季,仿佛他与律令非之间的感情就是那光芒万丈,而自己,无处容身。

  “荀长颢,本来我想在出宫那天让皇上下旨你我和离,从此两不相欠,嫁娶自由。今天事发突然,等到荀府的事情结束,你陪我觐见皇上吧。”律令非的话里有坚硬如铁与柔情似水两种语气交杂。

  “好。”

  荀长颢毫无转机地答应。律令非的眼里好像从来没有他,如今有了别人,便更容不下他了。

  律令非转头继续前行,认定的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磐石上坚固不移。

  过去一个月归来的荀府一成未变,就连说要早日办喜事,也不见有一丝一缕喜庆的修饰。

  二人去向大厅,远远便听到争吵声。

  “有人吵架。”

  两人的加快脚步直入大厅,只见荀长献怒不可遏地一把举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砸个粉碎。而跟他对面站立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起来粗衣麻布的老百姓老实人。

  “我们荀府给你们脸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还妄想当我荀府的亲家,就你们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儿配当我荀侯的长房长媳!”

  荀长献大声出言羞辱,汪莲房在一旁根本插不上嘴,荀少康更是大少爷翘着二郎腿不管不顾。

  而那对夫妇泣不成声。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荀长颢及时出现,那对夫妇即刻跪下,“请侯爷为草民做主!”

  “做你个鬼的主!”荀长献毫不犹豫地一脚踹翻了中年男人。

  “大哥!”

  律令非可算是见识到了荀长献自诩侯府长房的的威风霸道,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如此羞辱人。

  “你没事吧?”律令非扶起夫妇,看他们有一丝要求,“你们是?”

  “夫人,草民是街头摆摊卖豆花的,曾与侯爷与夫人幸有一面之缘。”

  律令非果真想起来他们,是那时在街上,方济世与方蕙儿光顾的柳朱豆花摊。也想起他们有一个女儿就叫柳朱,十五六的样子,生得清秀温婉。

  “他们就是……”律令非看向荀长颢,他点头。

  “他们就是贪图侯府荣华富贵的市井无赖!”荀长献怒气深重。

  “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嫂你说。”荀长颢问汪莲房,她看荀长献在场,窃窃不敢妄言,“今日,我们两家商议婚事,你大哥说按照纳妾的仪式简免一切流程,轿子把新娘子从侧门抬进来就好。”

  “难道不合理吗?像他们那种出身的女儿,难道还妄想当侯府长房长媳!”

  “我们虽是平民人家,但也不能让女儿为人妾室,而且最开始老夫人就说好了,会让我家女儿正经嫁进来,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做你的春秋大梦!”荀长献斥声道。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娘当时的决定是为少康娶妻,怎么到你这就改口成纳妾了?”荀长颢试图跟荀长献说理,但他根本不是个讲理的人,“就凭他们?”

  “好啊,那就不嫁了,你的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姓荀就比其他人高贵吗?出了这座祖宗庇佑的府门你们什么都不是!”律令非出言惊人,正面反击荀长献,让所有人的大吃一惊。

  “你……”荀长献瞬间被激怒,一巴掌抬起朝律令非甩过去被荀长颢阻拦,“二弟你还拦着我,这女人该被打死。”

  “你别越添越乱。”荀长颢劝言。

  “柳叔朱婶,我知道在你们的世界里,女子失去了贞洁就像丢了命一样,何况她还怀孕了,但是如果因为一次别人的过错,赔进了女儿一生的幸福,那才是不值得。荀府看起来门楣荣耀,但如果他如此瞧不起你们的出身,即便算你们的女儿以正妻的身份嫁进来,也一定不会好过,何必让人脚踏自尊,一生一世,受尽屈辱。”律令非字字珠玑。

  “杜若菲,你给我闭嘴!”荀长献恼羞成怒,若没有荀长颢阻拦他恨不得杀了律令非。

  “若菲你少说一句。”荀长颢控场不住。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更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如果是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才不会任人践踏自尊!”律令非对荀长献恨不得咬牙切齿。

  “二弟,这种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的女人你早该休了她!”

  荀长颢陷入了一家之主的两难,一边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一边是有名无实的假妻子,他本应该毫不动摇才是。

  “大哥你听我一句。”荀长颢被迫大声,“就按照原本说好的。”

  “二弟你也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我没有,既然是娘的意思,我们作为儿女就应该遵从,况且娘已经病倒了,事到如今不要再添乱了。”荀长颢看似理智,汪莲房也上前劝解,“是啊,大家一家人……”

  “无知妇人!”荀长献未熄的怒火一把将汪莲房推倒磕到桌角。

  “大嫂!”

  汪莲房的见血让此事停歇,也幸亏她没有撞得严重,只磕破点皮。尽管如此荀长献也给予没有半分怜惜,关起房门骂个没完没了。

  “你这个妇道人家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那个二弟妹啊,恨不得把这个家拆散了才甘心!我是你相公,少康是你儿子,我们被指着鼻子骂,你还帮着她,你哪来的一身贱骨头!”

  律令非还在门外没有走远,荀长献的一声声怒骂都冲撞着她的良心,就算是路见不平,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她是诚然待自己的大嫂。

  终究忍无可忍,像疯了一样,律令非抱起地上的盆栽用尽全力朝着房门砸去,破门落地,终止了荀长献的喋喋不休。

  律令非的心情迫不及待冲进去狂揍荀长献一顿,却被荀长颢阻止,必须用尽全力的臂膀才能将她束缚。

  “荀长颢你放开我!”

  “你走!”荀长颢呐喊而出,一声惊雷,转化哀默,在她耳畔,“反正你也决定离开这个家了,算了,不需要你了。”

  律令非恍惚失去力气,好像是荀长颢给了她解脱。

  “是啊,你的家事,你的家人,我有什么资格管。”律令非利落甩掉荀长颢纠缠她的臂膀,他亦放手。

  律令非走出莲菏苑,柳叔和朱婶还在外头惴惴不安。

  “夫人,我们柳朱不能不嫁啊,她未婚女子大了肚子会不容于世的!”

  “好一个不容于世,这个世界上又容得下什么?”律令非蓦然湿了眼眶。

  楚湫霖病倒,荀老太君可还健在,她听闻律令非归来,汪莲房受伤,无论如何也要亲自来探。

  “若菲,若菲!”荀老太君忍不住加快脚步走向律令非,“老太君。”

  律令非眨眼风干了眼泪,可眼眶的红色岂不依旧明显。

  “若菲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可是长颢欺负你了?奶奶帮你找他算账!”

  说曹操曹操到,荀长颢只影走出莲菏苑,满目空洞。而律令非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远走高飞。

  “长颢,你欺负若菲了?”老太君严厉质问。

  “老太君没有,我先走了。”律令非轻轻推开荀老太君的手。 卿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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