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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晋姝是向洋

卿本无双 今来思 4391 2021-04-06 04:28

  左右手上药并无不便,但律令非无以拒绝。她凝望近在眼前的荀长颢,他离自己如此之近,而自己曾看远看他千里之外。

  荀长颢依然细心温柔,对律令非手掌心丝丝缕缕的伤痕,犹如痛在己心。

  “若不是你这双手,我便死了。”荀长颢不忍哽咽。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你拼命救我,是为着还报?”荀长颢目及律令非,眼中情求一个答案。

  “你跟我不同,我无牵无挂,死不足惜,但是你有有家有国,有母亲有孩子,你死了他们怎么办?”律令非的话置身之外。

  荀长颢毫无疑问地早已将律令非视为亲人家人,可他对律令非却从未真正地去了解深入。

  “你说的那个世界,你在那处最重要的人,可否与我说说?”

  荀长颢的温和请求丝毫没有带给律令非被揭开伤疤的痛苦,这些也是她从不会与他人开口的痛苦回忆。

  母亲的离弃让律令非放肆自我,她在高中时期成了学校里的不良少女,和同班不良女生向洋因为争胜竟差点成了毒贩的棋子。

  一次二人比赛,不明情况地帮毒贩运送货物,向洋从海岸崖边上跌落至死。而律令非也从天台上坠落,幸有雨棚缓冲她没有死,半死不活地在医院里沉睡了一年之久。

  可律令非死里逃生还没有来得及当回好学生,父亲就为了打击犯罪逮捕毒贩牺牲了。

  还有纪宁的事,律令非向荀长颢毫无保留。

  “我那时真的以为宁季就是纪宁在这个世界重生只为跟我再续前缘,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纪宁已经,不在了。”距离你得言之哽咽。

  荀长颢也曾失去父母爱人,不禁能与律令非感同身受。但他更了解律令非背负的沉痛比自己沉重多倍,自己至少还有一大家子的亲人,而律令非每每靠岸便惊涛骇浪,最终孤帆漂泊。

  “你说你曾昏迷不醒过,会不会那个时候你也从那个世界来过这里?”荀长颢提道。

  “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事绝非巧合,那就是你的名字,姝儿曾写过。”

  荀长颢一言触动律令非的心情,她只知自己昏迷了那段时日,按理说昏迷了就该没有记忆。

  “既然你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成了杜若菲的身体,那姝儿的婚前婚后性情大变会不会也是因为曾有个如你一般的灵魂冲进了她的身体?”

  “你猜到了!”律令非指晋姝之事。

  “那个时候你早就看穿了吧,却怕我知道自己错付情衷而隐瞒了真相。”荀长颢堪破一切似的,甚至期许,“你说还有没有那样一种可能,那年也是你。”

  律令非一时心乱,她从未追究过自己丢失的一年,不过就是躺在医院病房里虚度年华。可荀长颢今日所言却给了她另一种可能,莫非天意当真如此巧妙安排?可律令非除了对荀长颢说过的晋姝有印象,再无其他明确的认知。

  “晋姝真的白字黑字写了我的名字?”

  “是,律令非,一字不差。”荀长颢回想当时情形,还说道,“虽然当时她解释说那是她一个很讨厌的朋友的名字。”

  “朋友,讨厌的的朋友?”律令非半信半疑,“你再跟我说说晋姝有什么习惯和喜好?”

  “她不喜欢写字作画,喜欢四处游玩,喜欢吃糖,喜欢做这个动作……”荀长颢仿照回忆里的晋姝在胸前比了个心,如今他已知其中含义,心中酸楚。

  律令非心中却越发有了定数,当天与自己在两个地方出事的还有向洋。她是个外向活泼,刁蛮任性的女孩子,居然十分符合荀长颢所说的晋姝的形象。

  “是向洋,她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写作业,喜欢逃课出去玩,明明是个不良少女却喜欢叼着糖吃,每次都很厚颜无耻地在学校里对喜欢的男孩比心,就是她送你的那颗心。”律令非下了定论。

  “不是,你吗?”荀长颢失落道。

  律令非清楚地看出荀长颢眼里的期待落空,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我有过那样的经历。”律令非心中有愧,“虽然只是猜测,但如果真的是向洋,我刚才说她死了,又让你难受了吧?”

  “我心里早已失去姝儿千万次,这最后一击也无法击败我。”荀长颢不禁愧恨,“我全都明白了,与我相爱的人果然不是晋姝郡主,而她却因故被我强娶回府,被迫与不爱的男人生儿育女,终日郁郁寡欢,终选择一死。”

  “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情。就算在婚姻中你也没有错,是晋姝错过了你。”

  律令非这句开解荀长颢自责的话却击中在自己心头,她能够理智地跟荀长颢推理分辨晋姝郡主与姝儿的不同,却无法界定自己到底是“晋姝郡主”还是“姝儿”。

  荀长颢一下接收了太多冲击,彻底心乱如麻。他为律令非包扎好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双手放在膝上,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你休息吧,我还要去看看结案后续。”荀长颢起身走出房间,关门之际与律令非对视的一刻他怎能绷住心思,“待案件细节全部整理清楚,过两日我们会一起回京回府吧?”

  律令非能够看见荀长颢眼里的脆弱和无助,他何尝不是情感海洋里一只孤帆,漂泊无依。

  “当然了,小韫玉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纵使有律令非回家的答案,荀长颢仍然对这段感情摇摆不定。原来她心中还有那样一位深爱过的人,如此一来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扪心自问,荀长颢只恨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初恋的爱与悲,他已无迹可寻,晋姝的痛与孽,都归咎于他。

  律令非也对荀长颢的感情起伏另有思索,他的话好像希望自己就是他爱的姝儿,甚至他早有此猜想。而知道真相之后,他失落失望,沉默退场。

  她记得自己写过律令非名字,难道荀长颢当时就已经如此误会,才会对自己投入感情?

  晚膳时间,唐宋亲自送来食盒到律令非和荀长颢的房间,却只见夫人在里头。

  “大人出去了?”唐宋疑惑。

  “他不是应该去找你们料理公务了吗?”

  “没有啊!”

  “那他可能另有安排吧。”律令非这才明白荀长颢只不过是借口逃避罢了,他的心里,桩桩件件都沉积在心。

  “夫人慢用,虽然这县令查情破案糊里糊涂,但县衙的饭菜可一点不马虎,卑职也整理了一天案卷先下去用餐了。”

  律令非一人在房中用膳,可尽管唐宋摆好了饭菜碗筷,最大的问题还是她被四指并拢包扎,无从动筷子。

  律令非不得不感佩自己从事高危行业那么些年都未曾断手断脚过,否则她孤家寡人早就束手饿死。

  律令非放弃了筷子用勺子,板着四根指头卡着大拇指使用,虽然看起来蠢顿,很多菜都勺不起来,但也算能解决吃饭的问题。她亦食欲不振,无妨干吃白饭。

  门外一个仓促脚步穿行过走廊,一步停顿在门前,律令非也抬起头来,荀长颢归来得有几分急色。

  “你可算回来了,唐宋刚送饭来了,进来吃吧。怕饭凉得快,在食盒内没端出来。”

  荀长颢迈步回房,思索颇久后归来,眼里自然沉淀思绪。他没有打开食盒端出饭来自己吃,而是拉凳子坐到律令非身边,取过她手中的勺子,端起了她正吃着的这碗饭。

  律令非投来刹那惊疑的目光,但荀长颢一声不响勺饭夹菜放在饭上给律令非喂去。律令非仍顾及荀长颢眼里的情绪,张口接下他的喂饭。

  “想吃什么菜?”

  “都,都可以。”律令非不挑剔,蒙人照顾得受宠若惊,“谢谢你。”

  荀长颢对律令非的照顾依旧体贴入微,每一口饭菜都喂进心坎里。

  假若有一天,一个人老到手脚不能动,而身边还有一人会照料至此,便是所谓的终其一生,相濡以沫吧。

  “我吃饱了,你也赶紧吃吧,饭要凉了。”

  律令非坐观荀长颢静默用膳,他一双眼里藏有太多情绪,即便是律令非也无法看穿。但或许是自己过往的故事与他无关令人失望了吧?

  同一片天空下的京城荀府,荀韫玉跟阿苦在房间练字,阿苦会使用之前用过的纸张重复使用,而韫玉也从一堆纸张中找出律令非写的她自己的名字。

  “韫玉想念漂亮夫人了吗?”阿苦敏锐地察觉。

  “嗯。”

  “我也好想我娘……”

  两个幼小孩童沉浸在思念母亲的情绪之中,董湘兰来到叫二人用膳,临门便看到荀韫玉手里的字帖上“律令非”三个大字。

  “这幅字是你们写的吗?”董湘兰走来确实地看了一眼。

  “回湘夫人,是漂亮夫人之前写的?”阿苦回道。

  董湘兰不禁一把揪紧纸缘,眼神里几多恐思。

  “阿苦,领着世子用膳去吧。”

  “是,湘夫人。” 卿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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