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非趁着荀韫玉跟荀怀珠培养姐弟感情的空当去了一趟莲荷苑,汪莲房已经驱散愁眉,领着律令非去探望柳朱。
房门前,汪莲房本想开口说他们的二婶来了,律令非制止了她。只见房中,荀少康亲自给柳朱喂药,画面何其温馨。
二人走开了,汪莲房对律令非有一万分感激难以言表。
“二弟妹此次若不是你,少康也不知会沦落成什么样子。我这当为人母亲的,真的太差劲了。”
“大嫂别这这么说,正因为少康是你亲生的,你才更加疼爱,而我这个二婶,向来严厉,只希望他以后不要记恨我才好。”
“不会的,少康一定会铭记你的教导,从此以后全新做人。”
“希望他和柳朱能够冰释前嫌,真正幸福。”
“一定,一定要像他们的二叔二婶,恩爱两不疑,携手共白头。”
律令非竟还平增了一份羞涩,如今想到荀长颢,她的心里就如同蜜糖翻了罐,甜蜜自尝。
荀少康照顾柳朱服药之后送药碗出来便看到律令非与母亲坐而交谈,实话实说确有一丝惶恐。
“我出去给二婶打个招呼。”荀少康说罢走出房间,来到律令非跟前,“娘,二婶。”
“看吧,大嫂就说少康不会记仇的。”汪莲房喜悦言道,“少康你好好谢谢二婶,娘去准备点点心。”
汪莲房离开,荀少康却不敢坐下,与最初那个娇纵的大少爷着实改变不少。
“站着说话不累吗?坐下吧。”
”是,二婶。“荀少康不太敢抬头对视律令非。
“刚才看到你照顾柳朱,我相信你真能痛改前非。”
“少康今后一定不再任意妄为。”荀少康的话语也极为真诚。
“还有一事,你到底是怎么沾上赌博的,你爹还有出入赌坊吗?”律令非在意问道。
“我爹没有,少康之所以误入歧途,是因为,是因为胡先生,是他带我去过。”荀少康犹豫终说道。
律令非简直怒不可遏,胡生害了荀韫玉害了晋姝,竟连荀少康也是他带坏的,他这人实在是祸害遗千年。
“胡生五年前就曾是你和怀珠的先生,那时候他教你们如何?”
“少康记得所有先生教书都差不多,胡先生没什么特别的吧。”荀少康说不出个与众不同。
按照夜下臣那日所说,律令非只盼着胡生已经葬身大海。
一日昼夜轮转,荀长颢归来已天黑,他推开律令非房门只她一人,没有一个孩子。
“回来了。”律令非走来相迎,荀长颢一身疲惫地松了一口气,“怀珠没给你找麻烦吧?”
“一点点,不过应该没问题了。”律令非回道
“真的没问题?”荀长颢确认一问。
“暂时还行吧,如果我不行了,就找你出马善后。”
“既然孩子的问题解决了,那是不是就轮到我们自己的事了。”荀长颢揽律令非入怀,二人紧紧相偎。
“你忙了一整天不累吗?”律令非害羞关切。
“无妨再累一些。”
荀长颢是真真切切地一次又一次的死灰复燃被无情熄灭,倒更加让他心中狂热加增积累。
“我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律令非身为女人的直觉一经出口便一语中的,推门而入的两只手掌一大一小,前夜是荀韫玉,昨夜是荀怀珠,今夜便是姐弟齐上阵。
“韫玉怀珠!”
二人在一对孩子面前不得不解除恩爱的状态分开。
“韫玉说想来跟他的非非就寝,我也觉得昨晚在这睡得挺香,不妨多住几晚!”
“多住几晚!”
荀怀珠牵着荀韫玉登门入室,荀长颢身为父亲却没有丝毫暴力管制子女的办法,只能失去夫妇恩爱的空间。
荀长颢徒有叹气,一张床三个人睡已是勉强,四个人便只能横着躺,两个孩子在中间,就像星汉迢迢,无法逾越。
“韫玉也就算了,怀珠这究竟是跟你亲近还是故意掺和呢?”荀长颢不禁感叹。
“不管是怎样,至少他们对你这亲爹一定是真的亲近不会假。”
“在此之前,他们可从没有姐弟情深地手拉手来与我同眠?”
“那就是我的面子大了,让你体会一把子女在怀的幸福感。”
律令非伸手将荀长颢的手拉了过来,正正好好揽过一双儿女却落空了律令非,他无论如何也鞭长莫及。
“你故意的吧?”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在我之前就先有了孩子。”律令非竟难得流露醋意。
“你会介意吗?”
“这样一算确实我比较吃亏,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律令非依旧以十分令人信服的表情地开玩笑。
“当然来不及!”
荀长颢忍不住放开声音,吵得孩子差点醒来。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起身将律令非也拉了起来,为她穿上鞋子,披上衣物。
“干嘛?”律令非眼中疑惑。
“侯府屋院众多,今夜你我何处无榻,走吧。”
律令非被荀长颢带出凌霄苑,她这几日已经感受到荀长颢的热情,却不曾想他如此急不可耐。自诩绝不强求的人,到头来最是强硬。
“韫玉醒来找我们怎么办?”
“怀珠在,不用担心。”
“你就这么心急吗?我又不会跑。”
“从今以后,你哪儿都别想跑!”
荀长颢干脆利落地抱起律令非跑入梧桐苑,这冷清院落,因为二人的故意变得温热,一夜温存。
若为真情故,何处不洞房?
律令非迷离醒来,窗外天还未亮,缠身的人尚未醒来,他是当真不让自己脱身,竟紧紧地将她抱紧。
律令非情不自禁地趁荀长颢未醒轻轻偷吻了他,她庆幸自己终究爱上了这个男人,没有错过。
“我爱你。”律令非的唇不禁微颤,语气却坚定。
“我也是。”荀长颢的回应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吻,让律令非无处可逃,“你怎么……起来了,万一韫玉他们找来的话……”
律令非的身心灵魂都落入了最宜人的温床,天亮之前,美梦连连。
在凌霄苑醒来的荀韫玉翻身坐起,身边只剩荀怀珠,而爹爹与非非不翼而飞。荀韫玉呆呆地坐了片刻,拉过被子轻轻躺下继续睡觉。
起身的时辰,荀长颢仍旧不舍律令非,二人穿衣整齐,律令非为荀长颢束上腰带。
“你的玉佩落在我房里吧?”律令非记得荀长颢腰间的玉佩。
“那是我父亲与母亲的定情信物,如今你可以收下了吧?”荀长颢说道。
当日律令非归还荀长颢的玉佩并明确与他无情,如今才知当时的自己毫无先见之明。
“那我是不是得回赠个信物啊?”
“你在我身边一辈子,便是最好的信物。”荀长颢亲吻律令非额头盖下印戳。
荀长颢出门后,律令非在房中收拾了一下,墙上那一幅晋姝的画像引起了她的注意。画中女子温婉端正,眼神清冷,总给人似曾相识之感。
但过往之事,律令非并不过分追究,她只要从今往后,能与荀长颢恩爱两不疑,白首不相离。
律令非甜蜜美满了一整天,她亦相信从此以后,她真正告别漂泊无依的过往,终于找寻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红豆看到律令非凝视荀长颢的玉佩时是何等的幸福绝对,这才该是感情最美好的模样。
某日,荀长颢与律令非在房中说起带一双儿女去晋王府探亲的决定日程。
“你可要与我们同去?”荀长颢问律令非意见。
“我去干嘛呀,我跟那晋王爷非亲非故的。”律令非坦然拒绝。
“其实,当日他老人家说想见你一见。”
“他想见我?”
律令非转而思索明白,晋王始终是荀韫玉和怀珠的外公,无可厚非会担心他们的继母为人如何,是否会善待他已逝的女儿留下的一对儿女。
律令非答应与荀长颢一同前往晋王府拜访,说定的那日,律令非与荀韫玉等在家中,待荀长颢归来同去晋王府。
“韫玉你跟外公关系怎么样?”
“胖胖外公说下次再去找他一起玩。”荀韫玉说道,却让律令非想到杜老爷,“不是胖外公,是王府里的外公,你的亲外公。”
“我跟韫玉只有一个外公。”荀怀珠一脸不满地进门来。
“你们爹以前常带你们去看外公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爹爹当然逢年过节都会带我们去看望外公,外公是我们亲外公,当然对我和韫玉好了。”荀怀珠理所应当地说道。
律令非本想探听一番晋王其人,但荀韫玉说不出个所以然,荀怀珠更是不愿与她多话二三。
荀长颢归回后,四人便准备好出发去往晋王府。律令非始终有几分紧张,在晋王府下马车的刹那,她望此门庭竟抚平了心情。
“晋王……”
律令非和荀长颢一人一边牵着荀韫玉,荀怀珠却站在父亲身侧表示不屑。
步入晋王府庭院,律令非不自觉张望起来,或许是古时府邸院落都大致相似,她才觉得似曾相识。
“爹爹,怀珠想去茅房,让她陪我去!”荀怀珠指明要求道。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