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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谋杀亲夫

卿本无双 今来思 4628 2021-04-06 04:28

  “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律令非直言自己的惊奇,“你也觉得女人可以有自己的追求,而不只是一辈子拘束在一家一院里头,相夫教子,茶米油盐?”

  荀长颢总觉得律令非的话中有话,似是否认她自己现有的生活,又好像别有所求。

  “可无论如何向往自由的女子,也会希望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男子,为了他,她心甘情愿放弃一切,只为一生和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粗茶淡饭也是甜,相夫教子也是幸。”顾莫愁感慨深沉。

  “问题不出在婚姻里的柴米油盐和相夫教子,而是不应该因为婚姻就画地为牢。”

  “此话何解?”

  “事业和家庭本就可以两不误,为何男人娶妻了依旧可以在外打拼,女人嫁了人却必须规规矩矩地当个家庭主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所肩负的是整个家国的责任,而妇人只要安守本分,守住一个家便足够,男女分工合作,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荀长颢也加入讨论。

  “可如果那个女人志不在此呢?”律令非的语气越发明确自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荀长颢直言问道。

  “我想我可以胜任刑部的任何一个职位,一定能够提升你们的工作效率。”律令非也不再绕弯,顾莫愁都十分稀奇。

  “不可能。”荀长颢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你刚才还说女人也可以有所作为,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你如果质疑我的能力,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但如果你只因为我是个女人而不用我,那你就是自相矛盾,出尔反尔。”律令非言辞犀利。

  “刑部历年任命在编人员都是通过层层选拔考核才确立名单,我不可能假公济私随意安插人员。”

  “那我也可以参加选拔考核吧?”

  “规定中只允许男子参试。”

  “那我也不需要明确的职分,只要你答应我参与案件侦破和审讯。”律令非退一步讲。

  “不可。”

  “还不可以,总之就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还说什么一家人的话……”律令非忍不住埋怨。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荀长颢不容分说。

  话题终结,律令非料到多半结果如此,与荀长颢这段时间的平稳友好都毁于此刻,气氛压抑。

  “刑部之事上及国家机密,下涉举国四方案情,在刑部任职可是个苦差事,侯爷又怎么舍得夫人陪他劳累辛苦呢?”顾莫愁从中调解道。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了,反正他就是大男子主义,什么都他说了算,没得商量。”律令非认定道。

  “随你如何作想,以后刑部有任何案子,你都不允许像先前那样擅自行动。”荀长颢如律令非所愿像个说一不二的大丈夫。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宁愿你休了我算了。”律令非语出惊人,当着顾莫愁的面也毫无顾忌,“回京兆尹府,我总可以不受侯爷您的管束,代父受理各样案件,匡扶正义。”

  律令非的话已经是濒临危界,只为破案,她竟然能够说出宁愿被休妻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莫愁在场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荀长颢提醒道。

  律令非也无法解释自己的执着,她只知道自己热爱正义事业,而不愿每日做只井底之蛙在高墙大院己里仰望天空。

  时机不对,律令非不再继续坚持。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律令非说罢闭口不言。

  顾莫愁讲述了她此行与荀长乐去往梅山看雪海奇观,气势磅礴,无比壮观,置身其间,如遗世独立,忘却烦忧。“

  “听起来确实不错,难怪长乐恨不得年年陪你游历天下。”

  “我如今是个闲散人,当然有闲情逸致四处游玩毫无牵挂。不过侯爷也应该懂得劳逸结合,松弛有度,偶尔带夫人出去游山玩水,不失为培养感情的好办法。”顾莫愁提到律令非,她却已经冷漠冰冻。

  局势十分不妥,荀长颢注视律令非的目光丝毫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注意到墙柱上悬挂的宝剑,才找到一个点。

  “舞剑练得如何?”荀长颢开口问道。

  “练得如何,上手才知道,试一次吗?”律令非终于回应,却带有隐隐约约的敌意。

  律令非换回了一身轻便衣裳,提着荀长颢的剑走到庭院,红豆和琴已经准备完毕荀。长颢折枝代替武器,静候律令非来。

  掠过荀长颢身侧,律令非目光凌冽站在自己的定位。琴声一响,律令非顺应节奏而舞动手中的剑,每一声剑体的颤动,与风的共振都让律令非兴奋。

  顾莫愁作为围观者心里惊叹,荀长颢的剑法从来都无可挑剔,可律令非的一招一式也都势不可挡。

  律令非显然已经完全跟上了琴弦的节奏,荀长颢也为之惊喜,但更让荀长颢大为震惊的才要发生。

  再一招转向分合之后,律令非并没有顺接之后的动作,而是直接想荀长颢发起正面进攻。

  荀长颢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用手中坚韧的树枝抵抗律令非削铁如泥的宝剑,她的每一招都势如破竹,将荀长颢手里的树枝斩断。

  荀长颢当然知道自己教律令非舞剑里没有这部分对打,透过她的眼神,他亦能看出她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证明自己的强胜。

  经过律令非一番凶猛追击,荀长颢手里树枝已经没有斩断的余地。而律令非初御剑式,此刻的沉迷其中。

  “侯爷接着!”顾莫愁将律令非扔下的剑鞘准确扔在了荀长颢手中,用意以抵御律令非的进攻。

  局势一发不可收拾,相比较柔和的舞剑招式,律令非更偏爱强硬的剑法攻势,实战便是更加欲罢不能。

  荀长颢一方面防御律令非的强势进攻,还要决定如何压制律令非的剑而不伤及其人。

  “停手,这根本不是舞剑。”

  “舞剑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你知道,就算我只是一个女人,也绝不会比你这个大男人差!”

  律令非固执发作,荀长颢有所担忧,习武之人最忌讳被武器之间的碰撞搏斗带来的刺激快感所控制,相当于走火入魔。

  过招之间生死有命,荀长颢选择最危险的方式如终结律令非的过激行为。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荀长颢展开双臂落下手中唯一可以作为抵挡的剑鞘,任凭律令非的剑招冲他而来。

  律令非眼里的阴沉惊散,但剑已出招,蓄势丰足根本来不及收回,利刃剑锋已向荀长颢迅疾刺去。

  鲜红血滴落地开花,律令非的好胜之心被血色冲没,手中的剑也脱手坠地。

  “侯爷!”青梅红豆大惊失色。

  顾莫愁眉目凝重地跑了过来,荀长颢的手掌按压着上臂,确叫律令非不安。

  只是律令非无论如何未曾想到,荀长颢居然有这般无畏生死之心,以他的实力完全大可以打败自己,而不是这个结果。

  “幸亏剑锋转缓及时,未伤及筋骨。”顾莫愁查看伤势涉全是冷静,“流血未止,叫大夫上药包扎。”

  “我房里有药箱,进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律令非开口道。

  顾莫愁扶着荀长颢的手臂有一刻僵持,她本以为律令非就是自己今日所见的真性情,可显然,她并不简单。

  “莫愁,一点小伤并无大碍,今日你便先回去吧。”荀长颢转而面向律令非,目光毫无责备之意,“有劳了。”

  荀长颢随律令非回房,他松开手掌,鲜血淋漓已浸透三层衣料。

  律令非虽是面不改色,心里还是有所愧意,取到药箱只说道:“把衣服脱了。”

  荀长颢动手解开衣带,律令非见他用及伤臂,便上手夺了他的动作。脱去腰带,律令非宽解下荀长颢一侧的衣物,袒露至伤口处。

  剑伤如顾莫愁所言不深及筋骨,可但凡是伤在身上,岂不痛哉?亏得荀长颢是个习武之人,一点伤痛不足为奇。

  律令非一声不吭,擦拭清除手臂伤口之外残留的血渍,上药包扎,缠绷子的动作十分娴熟,不紧不宽,恰到好处。

  二人虽一直以来并无夫妻之实,但律令非此刻对荀长颢的面不改色,目不旁视倒像极了老夫老妻的平淡如水。

  “你的动作很娴熟,以前在京兆尹府没少给受伤的捕快包扎伤口吧?”

  律令非予置否,也没有认同,她确实经常包扎,不过大多是为自己所受的大大小小的伤。

  荀长颢没有半句怨言,经过一个包扎过程的心里斗争,律令非终才开口说话:“对不起,刚刚是我过于冲动了,以后我一定跟你堂堂正正切磋。”

  荀长颢等到律令非这番话,他所受的伤便是值得。

  “但凡武艺切磋,受伤是再平常不过之事。”荀长颢显得全然大度。

  “但是你为什么要扔掉武器用身体抵挡我的剑,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会丢掉性命的?”律令非问。

  “你难道真的会对我痛下杀手,这可是谋杀亲夫。”

  “谋……”律令非硬是被堵了话。

  “而且你的剑术大有长进,章法自得,我也相信你能收放自如,只是稍有失手罢了。”荀长颢依旧好言好语。

  “你这人也很奇怪,我伤了你,你不仅不计较不责怪,还夸我包扎娴熟又夸我剑术长进,真的不明白你的心理。”律令非不禁叹言。

  “夫妻之间,自当包容。”

  荀长颢诚然而言,律令非却默不作声。 卿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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