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令非的守护下,荀长颢补觉醒来。
“醒了。”
“回来时差点忘了一事,你即刻让青梅去看看长乐是否安心在府中。”
“长乐怎么了?”
“昨晚我去到何府,长乐竟与何家人同桌吃饭,一问才知,何公子竟是长乐的相亲对象。”荀长颢不禁怀疑,“我怀疑长乐莫不是真看上了何公子?可我听他们言语之间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律令非却心知肚明,涉及夜下臣,荀长乐或许因此才趁机到侍郎府打扰。
“侯爷,何府来人禀告,抓到了一个,夜下臣!”门房匆匆来报。
荀长颢即刻起身,律令非也随之前往。所谓的抓到了一个夜下臣,竟是何府安设的铁牢笼罩住了一个假冒夜下臣的小贼,那贼人更不是别人,就是荀长乐。
荀长乐一身仿照夜下臣的黑衣面具设备,但功夫却与夜下臣差之千里,于是便被何公子设计的铁牢逮捕。
而对于荀长乐假冒夜下臣一事,何大人本意隐瞒,何公子却执意通知荀府。
“长乐你也太胡闹了!”荀长颢实在怒道。
“是否有可能,荀小姐就是夜下臣?”何公子合理怀疑道。
“何公子若是对夜下臣有所了解,必定知道夜下臣是男子这最重要的一点。”律令非冷静说道。
“可荀小姐为何假扮夜下臣,擅闯我府究竟为何?”
“当然是因为你侮辱夜下臣,我气不过……”荀长乐的心意直截了当。
此事也就成了一个乌龙。荀长乐被带回荀府,荀长颢亲自教训询问过后,才知荀长乐与夜下臣竟别有渊源,甚至为他做了家贼。
“荒谬绝伦!”
“二哥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吧,不过千万别让娘和大哥知晓此事,否则我就死定了。”
“你还知道害怕,与夜下臣为伍偷盗时怎么不知道怕?”
“那是行侠仗义。”荀长乐弱弱地正名。
“好一个行侠仗义,假冒夜下臣擅闯他人府邸被当场抓获,你可是真想被治罪?”
“二哥尽管大义灭亲好了!”
纸包不住火,律令非早想到以荀长乐对夜下臣的苦苦追寻迟早会被荀长颢察觉,但也未曾料到她如此胆大无畏。
教训过荀长乐之后,荀长颢回房依然稳不住这口气,对自己的妹妹,他真是马虎不得。
“其实,长乐崇拜夜下臣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律令非和盘托出。
“你早就知道了?”荀长颢惊诧不已。
“是我没能规劝长乐,以至她今日冲动胡来,给你添麻烦了。”
“长乐对夜下臣是无知少女崇拜之心,如今我细细想来,夜下臣与你好像更有渊源。”荀长颢不得不铭记,“那日韫玉出事,我赶到破庙时是夜下臣在你身边,后来也是夜下臣追回赎金私下交给了你。”
“你不会是怀疑我跟夜下臣之间有什么吧?”律令非直视荀长颢眸中清明。
“我相信你,但你当真不知夜下臣的身份吗?”荀长颢一问,还是叫律令非下意识慌乱了目光,“夜下臣就是夜下臣。”
“你见过他的真容吗?”荀长颢进而问道。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律令非正色反问。
“我只是担心你和长乐,夜下臣终究是身份不白,来历不明的人士,更何况他还曾掳掠过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荀长颢的关心则乱如假包换,他紧紧牵起律令非的手,生怕她误解自己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还记得当时府里谣传我与夜下臣不清不白。”
“流言蜚语我当时便不信,如今又岂会旧事重提?”荀长颢将律令非揽入怀中,全然信任,“你的心里横着正义的权杖,又怎么可能会与夜下臣此等盗贼为伍。”
“我的心里原本满是正义正道,但现在不一样了。”律令非靠在荀长颢肩头。
“怎么?”
“现在多了一个你。”律令非真情流露,“我与夜下臣只是萍水相逢,你才是我的唯一归属。”
律令非不常谈情说爱,但她说的每一句情话都会让荀长颢满心欢喜。即便是青天白日,荀长颢依然情之所至,向律令非献上亲热一吻,二人忘乎所以。
“啪”的一声房门推开,董湘兰牵着荀韫玉在门外望进来,夫妻二人的甜蜜相拥,你浓我浓映入眼中。
律令非与荀长颢即刻分开,此情此景着实尴尬。
“妾身打扰了侯爷与夫人。”
董湘兰尊卑立现地颔首认错,律令非起身走来,荀韫玉便牵着她的手脱离了董湘兰。
“是韫玉找我吧?”
“妾身先行告退。”
董湘兰退去,平淡的眸中荡起涟漪,他二人还是终成眷属了,时空都难以隔绝。
夜下臣的一次不出现,便成了荀长乐心里的耿耿于怀。她连着几日来到何府,从何公子口中得知夜下臣确实没有出现。
“我还以为荀小姐既有心扮成夜下臣,对他十分熟悉的样子,一定会知道他潜藏在何处呢。”
“夜下臣是何许人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独来独往,才不是一般人能够找得到的。”
“看来荀小姐对夜下臣也只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什么一厢情愿,你瞎说什么呢?”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口中整日念叨着另一个男子,这还不是少女怀春,自作多情?”
“何公子可休要胡言乱语!”
“在下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荀小姐若是身正必然不怕影子斜。不过你所崇拜的夜下臣实在不尽如人意,就是个连面都不敢露的缩头乌龟。”
“你还敢侮辱夜下臣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求之不得。”
荀长乐的一番话倒是让何公子心生一计,诱敌一次失败他还可以另谋他法,比如就像荀长乐所言,自己若是使劲侮辱败坏夜下臣的名声,他是否会现身说法呢?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