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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以死明志

卿本无双 今来思 4328 2021-04-06 04:28

  “不,我早已认定你是我今生的妻子,誓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这一点!”荀长颢切切真诚。

  世事两难全,荀长颢着实没有足够的时间深思熟虑到两全其美。

  欺瞒的自己的人是晋姝而非荀长颢,这点律令非心知肚明,他与自己一样面对死而复生的晋姝不知所措。

  “那就先解决晋姝的事吧。”律令非强行镇定,“她杀了胡生。”

  当真是世事无常,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有人朝生暮死,竟还有人五年前死,五年后后活。

  就她自己和晋姝身上发生的事而论,又还有何事不能发生。

  律令非与荀长颢回到停尸房前,她停步在外暂且不愿入内面对晋姝这个女人。不管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律令非都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荀长颢面临这个问题。

  “她当真承认自己杀了胡生?”

  “难道你认为我会污蔑她?”律令非仍有介怀,“你自己进去吧,这个案子我不管了。”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荀长颢向律令非保证,他走进停尸房,停尸台旁倒着晋姝,撞破额头,生死未明。

  晋姝留书撞死,只愿荀长颢与律令非恩爱两不疑,只求他们照顾阿苦。但她依然没有死成,晕厥而已。

  晋姝被安置在杜府客房,荀长颢暂时压制了胡生之死。

  一个女凶手,荀侯却要维护他,杜老爷与夫人自然心生怀疑,公事上不能以下犯上,但他们怎能不向女儿追问。

  律令非没有理由自己心里憋屈,便向父母大人坦白从宽。

  “什么?这死掉的人怎么可能会复活,我看她有脚,血也是红的应该是个活人没错!”杜老爷愁眉想道。

  “死掉的人怎么活过来,她根本就没死!”律令非岂能平心静气。

  “先夫人晋姝,我以前打听过她,她是晋王独女,贵不可言,也有说侯爷对她情深似海,为她之故多年不再娶……”

  “什么意思,那我们宝贝女儿算什么?”

  杜老爷与夫人就此忧心忡忡,杜老爷更是惶恐不安,口不择言道:“侯爷女婿不会休了若菲吧?”

  “你瞎说什么!”

  律令非听得耳根发痒,此事虽然突然,她也不爽,可至少她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荀长颢如今爱的人是自己,并非晋姝。

  “我就不该跟你们说,这件事交给长颢解决,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满意的答案是什么,难道是要女儿你跟突然冒出来已经死掉的先夫人共侍一夫?”杜老爷此刻大声发愤,杜夫人却一语中的,“你跟我们母女嚷嚷什么?厉害点你去先侯爷女婿谈谈,趁他还在,要是回了荀侯,你连门都不敢进。”

  父母二位的关切和无奈都是真情实感,但律令非没有从二人得到抚慰和劝解,反而越发心乱如麻。

  “好了您二位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律令非毅然决然地起身,去到客房的过程中,脚步却一步不比一步坚定,临近便听到房中传出一声“你醒了”。

  杜府丫鬟从房中开门出来,是得了荀长颢的命令通禀夫人这个消息。律令非却已经在外,让丫鬟休要出声。

  律令非在窗外附耳窃听房内,许久无声,房中二人此刻的对视陌生,疏远。

  而后,晋姝对她自己杀害胡生的罪名供认不讳。那日在街上遇见胡生之前,她真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竟还是被他找到躲躲藏藏,苟且生存的自己。

  “他威胁我给他钱,否则就对韫玉怀珠下手,我没有钱,更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孩子,我对不起怀珠和韫玉……”晋姝此刻的悲痛撕心裂肺。

  当时情况危机,胡生掐着她的脖子诅咒威胁,晋姝也是情急之下才抓起了桌上的剪子一把戳中了他的胸膛。

  胡生倒地后晋姝惶恐不已,二人先前一番推搡已叫岌岌可危的房子摇摇欲坠。她才跑出门身后便发生塌方,晋姝只能逃之夭夭。

  晋姝的声音微弱,她哭声哀求道:“我已经没有颜面活着,荀府我不能回去,晋王府我也回不去了,你就当五年前我已经已经死了,这次也没有重逢!荀侯夫人是个好人,我相信她会善待韫玉怀珠,甚至阿苦……”

  可是活着的人,岂能当她死了,重逢的人,又如何能视若无睹。

  “韫玉和怀珠是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母亲,如今有令非照顾也习惯了。但是阿苦,我看得出来他一直惦记着你,小小年纪,成熟得让人心疼。如今你是他唯一的母亲,你难道就真能舍得弃他不顾?”

  “阿苦,都是我这当娘的害苦了她。”

  “你若不愿回荀府生活,我不勉强,但你能否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接阿苦回到你身边吧,不要让他也失去母亲的陪伴。我可以为你们安置一处宅子,你们母子二人以后的生活所需都由我承担。”

  荀长颢陈恳提出建议,律令非在窗外听得他的愧疚和自责,这竟是他若能解决此事折中的方式。

  “可是我杀了人……”

  “仵作验尸不能确认死因是人为刺杀还是房屋坍塌,胡生害死泽兰,伤害过你伤害过韫玉还带坏了少康,这次是老天爷要他偿命。”荀长颢义愤填膺,胡生虽已死,但他造成的悲剧不止于此。

  荀长颢为晋姝开脱的说法追根究底也是没错,因果报应,天意杀之。而他无论以荀侯的身份还是刑部主事的权利论断此案都绰绰有余。

  晋姝答应了荀长颢的相救,这些年她早已褪去郡主的贵气,卑贱到尘埃里,甚至对荀长颢跪着表示感谢。

  “不要这样,是我对不住你,若是在迎娶你之前我就能看明白真相也不会误了你。”荀长颢心中有愧,晋姝同样自我责备,“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就连律令非都不忍心听下去晋姝的自责。但她承认的错误里,一方面是她与胡生不为人知的旧情,还有一方面是她痛悔错过了曾几何时全心全意待自己的眼前人,如今已追悔莫及。

  “我们都无需再自责,前尘往事,就让一切随着恶人之死消散吧。也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安康。”荀长颢只能将愧疚藏于心中。

  荀长颢含泪走出房间,眼里是曾经的爱而不得,错爱执着。若能彼此释怀,该是何等之幸。

  门与窗的距离,荀长颢转身之际望及律令非。她不知从何时站在了这里,听到了多少,到他坚信自己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律令非的神色是平静,脚步是平稳,她一步一步走向荀长颢将他拥抱。他做的决定无可挑剔,但凡偏颇一点都立不稳他在律令非心中至善至爱的形象。

  如此,既不破坏他们之间和谐的夫妻关系,又可以让晋姝母子团聚,安度此生。

  是日,因晋姝之故,荀长颢与律令非决定留宿杜府。杜老爷已经荀长颢下令定案胡生之死为意外,不予晋姝治罪。念及女儿所言,杜老爷一肚子火气圆鼓鼓地带上饭桌。

  “鲫鱼汤,岳母大人做了鲫鱼汤!”荀长颢惊喜发现,便即刻盛起一碗,“鱼摊老板说鲫鱼汤滋补得很。”

  荀长颢将汤碗给到律令非手边,杜老爷挪动沉重胳膊将它端来给自己,嘴上还说道:“能有多补,爹喝一口!”

  “抢孩子的像什么样子?”杜夫人正好盛了一碗,原本是要给自己丈夫,却递给了女儿,说道,“侯爷担心若菲你这段时间忙于诸事操劳,本就想给你做个鲫鱼汤补补,多喝点。”

  “是啊,若菲要照顾孩子还要操持家事,真是嫁出去的宝贝女人成了别人家的劳碌婆子,喝汤能补回来多少,涨一肚子气!”杜老爷越发

  比起以往对荀长颢极近恭敬甚至于谄媚,杜老爷今日还真是硬气了一把,着实是为女儿不甘心。

  “你肚子胀气是因为你胖。”杜夫人从调适道。

  荀长颢心中着实有愧。作为上司,他压迫下属徇私结案。作为女婿,他让曾经的妻子住在现任岳父家里,也难怪杜老爷对他有气撒不出。

  “今日之事,是我徇了私,岳父大人责怪我没有错。”荀长颢承认。

  “下官岂敢跟侯爷做对,嫌命太长了吗?”杜老爷口是心非地赌气。

  “一家人和和气气吃顿饭,你这当爹的怎么还闹别扭了呢!”杜夫人使劲给杜老爷夹菜。

  “现在还是一家人,吃了这顿还不知道明天是不是了?”杜老爷不依不饶。

  “爹……”律令非松气开口,还是荀长颢郑重解释,“你们永远是我的家人,除了非非,我也没有其他妻子。”

  “那里头那位呢?”杜老爷压下碗筷追问。

  “我与她之间十年错情,早该了结了。我们已经说好,从此以后,各自安生。”

  纵然荀长颢这般解释,杜老爷仍然质疑,盯着荀长颢的目光从未敢这般犯上。

  “当真?”

  “千真万确。”小夫妻异口同声,杜老爷才松懈了全身的紧绷,“吃饭,吃饭吧。” 卿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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