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丫家的犁田活十分轻松,牛自己去犁了,基本上没有人的事情。跟在犁后面的人干什么呢?要是什么都不干,牛怎么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无人扶石犁确实让他们大开眼界,明明看着犁快要倒了,但它就如不倒翁始终倒不了。
恩仇扛来四把镢头,给每人发了一把。
犁田的都对恩仇小爷的做法有些不满,跟着这小爷干活,能把人血汗榨干了,牛这边犁,人那边捞地,一点不给时间浪费了,算计太紧了。
“这样安排劳动,极具科学和合理性。”恩仇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解释了一句。
三位使牛的,脸色阴沉地接过恩仇递给的镢头,心里面把恩仇骂的是雾气吞天的,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刚才的态度。
这里不得不对何小丫的农具进行一下简单的描述。
短短的春耕和秋收两季,使何小丫已经强烈地认识到改进劳动工具的重要性,她通过劳动实践,发明的劳动工具在大武国绝无仅有,可以向大武国推广。
就这镢头捞起地来,不像是人在捞地,而是像与地玩耍。
镢头捉在人的手上,不但没有累赘的感觉,简直就像捉着心爱的玩具,使人爱不释手,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差不多相当于男女谈情说爱的感觉。
镢头与泥土只要稍作碰撞,就会发出美妙的音乐。
何小丫新型农具的制造,里面添加了省力,省时和使人愉快的乐声,根据工具的不同用场,采取了各不相同的方式方法。
在这些先决条件下,种田已经是个愉快的事情了,可以把世界上其它的任何事情,都排在种田的下方,真正实现了三十六行,庄稼是上行的远大目标。
何小丫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全民热爱种田,让那些反感种田的人,一旦试验出来种田的好处,给他个官当他都不干了。
这几天何打杂拾的棉花已经堆积如山,仅仅拾了一小块空间,看上去只是天之一隅,还有大量的棉花没拾,棉絮都吐出来了。
何打杂的活还可以带快一点的,这个老狐狸就这么快了,反正干慢一点,可以多干一天,多一天工资,急个毛啊。
一个人拾棉花,他想说个闲话也没人听,人都要打瞌睡了,棉田一棵灯笼果,结了满枝子的小灯笼,熟透了,黄亮亮的,他俯身去摘,何小丫赫然出现在面前。
他老脸一红,暗叫:我开点小差就被你逮到了,我干得起劲你也不来检查,看样子小丫你是对我好感不了了。
“小丫这果子好吃,你尝尝。”何打杂殷勤将几粒浅黄的灯笼果递给小丫。
“老贼,你留着吃吧,这棉花一个人拾不完了的哈,给你叫个助手来了。”
何洪玉微笑着进了棉花地,何小丫派了新嫁娘何洪玉协助拾棉花。
“大叔我跟你一起拾。”
何打杂满脸堆笑:“好啊好啊,我一个人拾,指不定拾到天冷都拾不完,这棉花太旺盛了。”
刚才何小丫一声老贼,把何打杂叫得是心绞痛,殊不知小丫给他这个称呼是和解的前期。
何小丫抓了一把棉花在手,如发面馒头,一把攥就剩下一丁点儿了,这花絮真是可劲地往好里生长,估计极品前面还要加个特号二字。
何打杂讨好地说:“小丫你这棉花,做出来的衣服只配给皇宫里的人穿,我们老百姓穿这个屈了材料。”
“老贼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第二次叫老贼何打杂才有些习惯,她肯叫老贼了,就说明原谅他了。
何小丫将晒在篾笆上的棉花翻了个个儿,把这事交给他俩了。
何洪玉闷头拾棉花,何打杂刚才灯笼果还没有摘完,见小丫走了,他把灯笼果摘得干干净净的。
“洪玉这个好吃,酸酸的甜甜的,比世面上什么水果都好吃,我家娘子有喜了,摘回家给她吃。”
“大叔你真好,想得这么周到,我家为地没有你这么细心。”
“那大叔分点给你吃吃,你也有了喜了?”
洪玉早闻到棉田里有酸东西,口里的水都直往肚子里咽。
老贼给了她一把,小丫家棉花地里的这棵灯笼果秧与棉花秧齐平,结出鸽子蛋大的小灯笼果,薄薄的一层包皮里包着个黄珍珠一样的果子,看得见里面甜润润的果肉,洪玉才刚怀孩子,哪里见得这等好货,她是托了秃头大叔的福运,吃上了这个解馋的东西。
“洪玉你嫁给那小子,嫁吃亏了,不是大叔说你,你图他什么好,房子没有,住何小丫家,总不是长远之计吧,何小丫要是哪一天不高兴,叫你们走,哪你们不是要住露天地了?”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是这何打杂也太不是人了,这话要是被为地听到,还不跟他拼命?
洪玉说:“大叔我有什么办法,我家爹爹讨来了后娘,见到我就拿眼白我,我一天都不想在家。”
当时何打杂与何天乐为争徐寡妇,还搞得不愉快,听洪玉这么一说,何打杂就放心了,何天乐我争不过你,你要她,麻烦大了吧,前儿后女的,她两样心待你的儿女,有你气呕的了。
何打杂猜想洪玉这么快就嫁出来,肯定是家里矛盾闹得不轻。
他马上改口说:“看你大叔这嘴就胡咧咧,那后生挺好的,大叔跟你逗着玩的,你们日后会过得很好。”
何打杂无心拆毁人家的姻缘,就算有心,他也无胆,这个为地是小丫的种田人,哪个敢动?
为地现在何小丫种田团队,月工资棍打不动是三两银子,年收入三十六两银子,郭有道与洪玉她哥何洪荒属村当家人,全年才二两银子,洪玉没有觉得为地有多穷。
何打杂一心巴望着何天乐不得幸福,一辈子吵吵闹闹的,一家人谁见了谁都把颈子偏着,日子过得凄凄惨惨,他就高兴了,但凡何天乐幸福了,他心里是会不平衡的。
那天两个人为讨媳妇的事走在一起,何打杂走在前,何天乐在后,走在小石桥上的时候,有一泡狗屎,何打杂没注意一脚踩了上去,新鞋沾了一鞋的狗屎,他连在地下吐了几口吐沫,很是晦气,按说这个情况他应该给走在后面的何天乐提个醒,可是他没有。 娘子天生富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