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常胜的铩羽箭追杀到第四个人的时候。
盛世游到了船边跳了上来,发出一声轻啸,“吁。”
江常胜回过头去看了它一眼,只见盛世的眸子里满是畏惧的躲闪之色,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江常胜身子一震,魂台清明过来。
余下那几个逃亡的家伙看到铩羽箭不再追杀自己了,都是如临大赦。
站在船上的江常胜看了一眼河里的一具具尸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
盛世亲昵地蹭了蹭江常胜,似乎是在给他宽心,这不能全怪你,别想那么多,别给自己太多负罪感了。
江常胜摇了摇头,眼神中恢复了坚定之色,开始和盛世驾船离去。
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被不远处山上的一群人尽收眼底。
一个鱼跃境的家伙一步向前冲着面前的倪虹说道,“寨主,现在就等您下令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就下去拿住这个家伙!”
又一个天启境九层的强者怒吼出声,“寨主,这可是近三十条人命啊,更是我们的精锐之一,竟然就这样全军覆没了,这个家伙必须要还债,这对我们来说损失太大了!”
岿然不动的倪虹冷哼了一声,“闭嘴!”
“你们就这么有把握能拿下他?”
“既然你们俩这么着急去送死,那就去吧,我不会派任何人支援你们。”
倪虹这番话一出,顿时两人都是脸色一滞,讪在原地。
“怎么了?不喊了?不是很硬气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憋着一股怒气不敢说话,刚才下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江常胜虽然只有天启境五层,但是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特别是那一道让人心惊胆战的气机,即使自己等人置身事外,依旧被震的心脏骤停。
“倪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啊!”
美艳的倪虹眉头一皱,气场大变,此时此刻的她看起来颇具威严之色。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
这句话一出,跟着她的手下们都是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阿方那个家伙,我早跟他说了,做事一定不要太过莽撞,更不能嚣张跋扈,特别是这阵子,三年一次天下大比就要开始了,不知道会有多少强人狠人过荆州去京城。”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阿方先招惹人家的。”
“我平时一直跟你们说,少一点江湖义气,少一点锋芒外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跟我说说,你们每次在我背后处事的时候留一线了吗?”
“你们在这里干的每一件‘好事’,如果没有我在江城里打点各方,你觉得你们能干到什么时候?”
倪虹一声大喝,顿时所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狗急还会跳墙呢,更别说是一个这么厉害的狠人。”
“阿方死了,一看就知道是咎由自取,他迟早有这么一天。”
“唉,真是可惜了那些卖命的兄弟们。”
“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
倪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众人一时间都沉默无比。
“这件事暂时就这么算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是一呆,好几个人都大步向前,一脸的不敢置信。
“倪姐,真就这么算了?”
“废话,不算了还怎么着?”
“不忍了还怎么办?我现在把连云寨的人都叫来围剿他?”
“你觉得划算吗?”
“你给我动动你的脑子,冷静一点,不要总是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江湖恩怨知道吗!”
倪姐冷笑了起来。
“已经有这么大的损失了,你难不成还想继续扩大损失?”
其中一人忍不住出声回道,“可是,可是…倪姐,如果我们就这样忍了,以后我们连云寨还拿什么立足?如果这件事传到兄弟们中间,岂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以后我们内部肯定会出矛盾的。”
“我们连云寨不能怂啊!”
倪姐摆了摆手,“想办法处理好后事,这不是怂不怂,怕不怕的问题。”
“我说了,最近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南原会越来越热闹,你难道非要把事情搞大,搞到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把整个连云寨都给拖下水?”
那人听到这里顿时脸色难看无比。
“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去跟那人决一死战的话,我不拦你,但是希望你不要连累了别人。”
倪虹向前走了一步,扫视了众人一眼。
“别忘了,我是连云寨的寨主,如果你们觉得我的话可以不听的话,那你们随时可以我行我素。”
“你们更别忘了,连云寨能走到今天,并不是单纯地靠打打杀杀,如果光凭打打杀杀就能世上立足,那些厉害的圣人岂不是个个都是封疆大吏了?那些传说中的大帝岂不是个个都能开国建业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脸色更难看了,一个个无精打采像是霜打的茄子。
倪虹眼睛一转,声音柔和了起来。
“好了,你们放轻松一点,我并不是不愿意为兄弟们报仇,只是凡事都要讲究正确有效的方法。”
“我会帮兄弟们解决这件事的。”
人们听到这句话,顿时打起了精神。
紧接着倪虹看向了身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
这是一个大能境界的强人,一直在众人之间不说话,很是沉默。
倪虹问道,“刘老,这个人你怎么看?”
众人都看向了他,等待着下文。
被称呼为刘老的大能眸光闪烁,“倪小姐做的选择完全正确,不激化矛盾是对的。”
人们闻言统统一滞。
“这个家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拿到春之大帝传承还有铩羽箭,声名在外的西北常玉。”
所有人都彻底惊呆了。
倪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刘老,您想到什么办法降服他了没有?”
刘老回道,“恕老夫无能,实在没有什么能够降服他的万全之策,但如果跟他真打起来,我有七成把握可以在一炷香内击毙他。”
当场就有一个人猴急的叫了起来,“既然如此,刘老你快出手啊,我们助你一臂之力,现在就杀了他报仇!”
倪虹顿时就翻脸了,一声怒喝。
“杀杀杀,除了报仇你还会什么!你个白痴,给我闭嘴!真是个猪脑子!”
倪虹带着众人站在山头上,看着乘船远去的江常胜。
她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色彩。
没有人知道的是,之前众人纷纷为江常胜的大开杀戒所震撼之时,只有倪虹一人不为所动,她看向江常胜的眼神,是炙热的。
这份炙热中包裹着的,是难以掩饰的爱慕和喜欢。
倪虹仿佛天生就对这样充满杀伐气息的男人缺乏抵抗力,当她再看到江常胜那张刀削一样的年轻脸庞和年轻身体时,她的内心里更加确定了一点,这个男人非常合自己的胃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不,再准确点应该说,这个男人,是自己想要的类型。
于是一番权衡利弊下来。
倪虹在山头上说道,“好一个西北常玉,诸位,如果我们能拿下这样一个人为我们所用,今天的损失,岂不是就都收回来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人们顿时明白了倪虹的意图。
“倪姐,你是想…”
“倪姐,你有把握吗?这个家伙看起来像是个六亲不认杀人如麻的主啊…”
倪虹一笑,这一笑,顿时让在场所有男人都是心头一荡。
人们纷纷想起了她的身份,荆州最有名的黑寡妇,连嫁四夫克死四夫,游走周旋于各方人马势力之中依旧能够谈笑自若的女强人。
倪虹笑起来实在是太魅了,这样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天生的少妇气息和女王气息,比那些清纯动人的可人儿要多了太多的味道,如果哪个男人能够枕在她的胸上睡一觉,那该是何等的快事啊?
“走吧,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我去会会他。”
傍晚十分,江常胜和盛世终于上岸了。
一上陆地,江常胜快马加鞭直奔江城而去。
正在赶路当中,忽然听到了一阵呜咽声响起在耳边。
勒马定睛一看,竟然有一个女子正坐在林中哭泣。
走近之后察觉到她踩中了捕猎的陷阱,整个右脚鲜血淋漓不得动弹。
这个女子一身农家女打扮,此时此刻泪流满面。饶是江常胜见过那么多的佳人,此时也忍不住呆滞了一分。
果然,这天底下凡是真正好看的女人,连哭起来都是好看的,这个看起来衣着普通的农家女当真配得上我见犹怜四个字。
扑闪闪的睫毛,委屈又倔强的鼻子与嘴巴,写满了楚楚动人。
梨花带雨的面庞下马尾招摇,身姿卓约,那股子不想哭却又疼到不得不哭的劲,让她那妖娆的身段随便扭动一下,都是满满的风情。
江常胜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别动,我来帮你。”
女子不说话,撇过头去咬紧了牙关。
江常胜开始替她摘除陷阱,不过一会儿,女子便满头大汗。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也不知道是谁设下的陷阱,可害死我了,我出来采药不小心踩中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谢谢你了,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呢。”
女人一开口,动听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与幽怨,动人的小眼神下眼泪又开始扑扑地流。
哭也就哭吧,还不出声,撇过头去满是倔强,看得江常胜心都化了。
江常胜连忙安慰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看,这不就摘下来了么。”
“放心,死不了的。”
女人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抱住了江常胜。
江常胜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温热的身躯此刻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一双玉臂紧紧地环住了自己的脊梁。
感受最深刻的莫过于女人胸前那对巨大且弹性十足的巨兔了。
女人一边哭一边抽,那对巨兔就这样在江常胜的胸前若有若无的摩擦着。
蛮蛮的腰肢,丰满的翘臀。
再加上身上淡淡的清香。
一来二去,饶是见惯了莺莺燕燕的江常胜当下都有些难以把持。
作为一个不到二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江常胜有着天下间所有男人共有的冲动和欲望。
这么多年来在这方面一直自恃清高的他一直没有突破那个关口,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些想入非非了。
女人哭了一小会儿立刻就退到了一边,羞红着脸轻声道,“谢谢这位公子了。”
“哎呦。”她又疼的叫了一声。
江常胜连忙回过神来。
“别动,我帮你看看吧。”
她的脚虽然踩中了陷阱,但还好没有伤到里子,只是轻伤,江常胜很快就处理好了。
女子一脸感激,“谢谢公子了,您真是好人啊,竟然还懂医术。”
站起身后她似乎没了力气,一个趔趄再次倒在了江常胜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了解后得知,女子名叫小翠,就住在江城附近的村子上。
江常胜帮了她之后,她执意要答谢自己,非领着江常胜回到了村子里。
初来乍到的江常胜也没多犹豫,便在小翠家落下脚来。
小翠父母早已去世很久,只留下了两栋小院给她,江常胜在小翠对面的小院里住了下来,一夜过去后,江常胜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不见了。
这才知道,小翠竟然趁着自己睡觉已经把自己放在外面的衣服都给洗了,还做好了饭菜,倒是挺贴心。
两人席间小翠一脸好奇的问道。
“常公子,你的医术都是哪里学来的啊?”
“跟我师父学的。”
“可以教我吗?我也想学医。”
江常胜笑道,“当然可以教你啊,但是我还有事要做,一会儿就会离开这里,只能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
小翠闻言一脸的失落。
“小翠还没来得及报答公子昨日的恩情呢。”
江常胜摆了摆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你以后小心点就行。”
“我真的很跟公子学几手医术呢,以后好替村子里的爷爷奶奶们把把脉,更好地帮衬一下村里人。”
“公子当真这么着急要走吗?就不能呆几天再走吗?给小翠一个机会。”
小翠一脸的哀求,顿时让江常胜犹豫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学,我可以教你一点,但是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小翠闻言大喜。
“公子不走了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常胜在小翠村里停了下来。
小翠今年二十九,要比自己大整整十岁,江常胜听村里人说,小翠嫁过一个当官兵的丈夫,开始日子还好,可惜好景不长后丈夫因公殉职,给她留下了一个烈士遗孀的头衔,她一直没有再嫁。
江常胜开始教小翠一些基本的手法和用药,同时也巩固一下自己胸中所学,打磨一下自己。
小翠挺聪明,江常胜教她的许多东西她一点就会,这些日子在村子中两人也替村民们做了不少事情,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
几天下来,江常胜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小翠的情谊升温了许多。
不得不说,小翠有让天下间所有男人着迷的资本,江常胜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不止一两次心跳加速过,常常被小翠弄得心痒痒。
两人经常会有些许接触,总会裹挟着暧昧的味道,这让江常胜一时之间又是喜欢又是苦恼,喜欢的是这种感觉,小翠很有魅力,很让人动心,自己挺喜欢。
苦恼的是江常胜心中很清楚,最好不要有这个女人有任何过界的关系,否则会很麻烦,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在这里为儿女情长所累?
反观小翠,江常胜不是榆木脑袋,他能够感觉出来,这个美艳动人的村寡妇,似乎真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
两个人心照不宣,却又点到即止,这种感觉让江常胜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留在这个村子里了。
因为想教小翠医术,还是因为小翠那若即若离的滋味与风情?
小翠又到底是真喜欢自己,还是为了报答自己的那点恩情,或是只想学点东西?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江常胜从一开始的只答应留四天,到现在已经留了八天了,翻了整整一倍。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时间稍微久了一点,村子里的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大家都抱着一种暧昧的态度看自己和小翠,男人老汉们都是如狼似虎般的嫉妒。
这天江常胜和小翠吃着饭,脑海里正在思考前往京都的事情,只听小翠说道。
“常公子,我发现你很喜欢看书啊,你的本领都是书里学来的吗?”
“恩,书里学了很多。”
小翠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像公子你一样博学,公子,你能把你的书借我看一下吗?”
江常胜一笑,“可以啊,你想看什么书?”
小翠眼睛一转,满是狡黠之色。
“公子,我要看你天天看的那一本。”
江常胜一愣,知道小翠说的那本书是自己的《生死决》。
江常胜的《生死决》从来没有外借过,此时此刻小翠开口就要借这本,江常胜有些犹豫起来。
谁知道小翠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一样,竟然开始刚柔并进地变着法子撒娇起来。
江常胜哪里是这个风韵俏佳人的对手?开始还想拗一下,不到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好吧,借你看一天,这本书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本来是永不外借,今天破这么一次例,你看一天就还我。”
小翠当场开心的接过书,然后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
她竟然满是风情的走到了江常胜的面前,亲了自己一下。
江常胜当场愣在原地,被这个捉摸不透的风情尤物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我吃饱了,出去转转。”
江常胜刚一起身走到门口,就感觉到小翠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常公子,你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说。”
江常胜身子微微一震,感受着背后的小翠,没敢出声。
“常公子,自从那天见了你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不怕你笑话,不怕你惊讶,这是我的真心话,说就说了,喜欢一个人,不犯法。”
江常胜一动不敢动。
“这些天里,说是让你教我医术,其实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说是找机会报答你,我就是想多留你在一天也行。”
“常公子,我这辈子没有真心喜欢过谁,我丈夫死得早,我碰到过太多对我有想法的男人了,大多数都是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这其中不是没碰到过好的男人,可就是没有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随他而去的。”
”你就当是我一见钟情之后走火入魔才会犯傻跟你说这些话。“
小翠抱紧了江常胜。
“常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走。”
“如果要走的话,能不能带着我。”
江常胜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的江常胜心动了,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不论是谁,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百般媚态并且百依百顺的女人都是难以抗拒的。
江常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一字一句说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小翠忽然在江常胜的身后轻轻抽泣了起来。
“我知道,你肯定是嫌弃我对不对?”
“因为姐是一个寡妇,所以你嫌弃姐对不对?”
江常胜顿时有点慌了,连忙回过身来扶住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嫌弃过你。”
“那你就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嫌姐老了?”
“你肯定是嫌弃我配不上你。”
“翠姐你想多了,绝对没有!”
小翠睁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江常胜一时之间支支吾吾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
眼前的小翠是一个让任何男人没理由不喜欢的女人,自然也包括江常胜。
如果是在以前,碰到这样的尤物佳人不等她自己先有动作,江常胜就已经开始发动攻势了。
“不怕你笑话,不怕你惊讶,这是我的真心话,说就说了,喜欢一个人,不犯法。”
这句话简直戳进江常胜心里去了,搁以前,自己这会儿估计已经心动无比,就差按耐不住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可是自从青城山一役之后,澹台琉璃和自己再无音讯,她的父亲澹台正国因为自己死的很惨。
江常胜从此便在对待儿女情长上的态度大大转变了。
以前的自己,不仅浪荡,而且很是多情,只要看到心动的姑娘就忍不住凑上去。哪怕得不了手,也要撩她个正中下怀,哪怕碰一鼻子灰,也要碰碰看,那好看的花瓶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可是现在的江常胜却如同一头收敛起羽翼的孔雀一般,不再轻易开屏。
倒说不上是真的转性了,一下子从一个浪荡子弟变成了痴情种子或是正人君子,这不可能。
江常胜骨子里的风流成性不会变,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变得小心翼翼了,变得柔和善良了,变得锋芒不再毕露了,变得开始有一点喜怒不形于色了,连带着变得会藏情和藏心了。
他低了低头,再抬了抬头,“菜凉了,姐你先吃饭吧。”
古井无波的神态和话语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和端倪。
话罢,江常胜离开了房子,留下了小翠一人。
小翠看着离去的江常胜,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动人风情与楚楚可怜。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生死决》,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是玩味的笑容。 龙象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