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宗山门处的小镇,前些日子来了两个少年。
两个穿着一模一样制式衣袍的少年,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便让整个小镇的牛鬼蛇神都记住了他们。
和他们身后的宗门没有关系,和他们自己碾压的实力有关系。
说是两个人,其实也就是一个人出了手,从小镇东头一路碾压到西头,没人能让那个少年出第二招。
至于另外一个在后面看戏的,笑嘻嘻地,对眼前的景象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比他们更巴不得出手的那个少年败在他们手上。
说来也奇怪,两个奇怪少年大打出手的原因,竟然只是一个无厘头的缘由,只是为了让这些人不要去烦他们,顺便打听了一个人的消息。
说实话,如果不是两个奇怪少年出手,谁吃饱了撑的会去烦他们,能在白云宗山门小镇呆下来的人,谁的眼力劲是欠的?
对此,那些被爆锤了一顿的人,是没少背后诟病。
不过两个少年打探的那个人,却让这些消息灵通的牛鬼蛇神更是放下了心头想要报复的念头。
陈楠。
一个在白云宗彗星一般崛起的人物。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因为数月之前的那场汤巫山大战,听说白云宗潜力第一,实力第一的公孙,就因为这个少年成了废人。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他们这些从来没心没肺的,对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陈楠都恨之入骨。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靠着白云宗,白云宗的强大,自然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腰杆子挺得更直。
如今公孙废了,等同于白云宗百年之后的发展势必要延缓,被九宫城打压是免不了的事情。
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会痛快才怪,自然是一边骂公孙白痴,一边骂陈楠祸害。
不过这样的言辞在最近少了许多,特别是从山上传出来的那个消息属实之后,这样的言论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前说这些话,即便是被白云宗排第二与公孙交好的祝修船听了去,也只当是云淡风轻,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但那个能够把诸葛元武都按在地上一阵爆锤的少年,明显不是一个好脾气,他们可不想引火烧身。
所以说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句话还是有很大的一个道理在里面的。
那两个少年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问了这个问题,他们说了他们想听到的那些消息之后,便把他们都放了。
因为摸不清楚这两个少年的来路,不知道与那个陈楠是敌是友,故此他们的言论都偏向中肯,倒也没起什么波澜。
那两个奇怪少年便住在了小镇的一座酒楼里面,当然,那些住店的银钱,自然还是从那些牛鬼蛇神身上付的。
用吴昊乾的话说,以怀星纬堂堂天极宗小天才的名头,宗门里想要和他对练的人,海了去了,让这些不入流的小虾米和怀星纬过招,收这么点银钱,简直就是对怀星纬的侮辱。
对此怀星纬倒是听得舒服,罕见地很是认同。
日上三竿,两人趴在酒楼的窗口,要了一壶茶,两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下面看。
“看看,看那个妞,哇!波涛汹涌啊!”
“那算什么,你看那个,乖乖,这大长腿,细致匀称,看着显瘦,摸着有肉,夹一夹,快活似神仙啊!”
“你试过?”
“我倒是没试过,不过糊涂掌教不是经常说这个么。”
“哎哎,你看那个,哇,这才早春啊,该露的都露出来了,乖乖!好一道深不见底的白腻沟壑!”
“擦擦口水!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哇,那个也不错,瞧那模样,瞧那身段,瞧那媚态,瞧那屁股扭的,引领风骚啊!”
“哪个哪个?哦!那个啊!是不错哎!要不然,你去勾搭勾搭?没准还能弄个鱼水之欢。”
“你当我傻啊!老子保持到现在的童阳之身,糊涂掌教跟我说多少次让我千万不能破了。”
“哎,你怎么不去呢,多好啊,那位仙子!”酒楼上,少年高呼挥手。
怀星纬一把把吴昊乾扯了回来,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让我去勾搭别人,然后你回宗门把这件事情一渲染,小师叔的追求者就少了一个是吧。”
吴昊乾“嘿嘿”笑着,装聋作哑。
怀星纬放开他,朝着下面抬头望向酒楼的狐媚脸仙子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那位仙子一看是一位颇为英俊的少年郎,顿时红了脸,放慢了步子,一步三回头,拿眼睛觑着他,就希望再多叫一声,正好回头一口吞了他。
可惜少年郎没叫出声,狐媚脸仙子心中哀叹之余,替那少年郎感到可惜,要知道她床上的功夫,可比床下的功夫厉害百倍呢。
怀星纬看着那狐媚脸仙子款款扭着腰肢走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说说你,你就这么点出息了,小师叔门外等着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我一个人筛出去有屁用啊,有本事你把山上的那些人都拉过来,一个个都被你推出去了,那才叫本事!”
吴昊乾笑嘻嘻地,不以为意,一巴掌拍在怀星纬的肩膀上:“那不一样,我和他们关系不熟,下得去手,跟你关系熟啊,我这人好杀生不爱杀熟,到时候,真到了走独木桥的时候,我可不愿意在背后对你下绊子。”
“有这么严重么?”怀星纬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你怕是不知道小师叔的体质到底有多特殊哦。”吴昊乾冷笑道:“那些人里面,有一半是和你我一样的,的确是纯粹的喜欢,但是另外一半,怀的狼心狗肺的心思谁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怀星纬大惊,猛地站了起来:“那小师叔在宗门里面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个屁。”吴昊乾一把把他拉得坐了下来:“你着什么急,有糊涂掌教呢,再说了,小师叔现在可有两位老祖宗坐镇呢,谁敢把那非分之想表露出来。”
“你啊!”怀星纬看着吴昊乾,表面上是惊异,一颗心倒是真放了下来。
“胡咧咧。”吴昊乾翻了个白眼,端起面前的茶水,有气无力:“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就好了,听说第一位对小师叔表示爱意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从床上下来呢,薛师姐亲自出的手,糊涂掌教在后面摇旗呐喊,我可没那个胆子再去招惹。”
“原来天底下也有你吴昊乾不敢做的事情啊!”怀星纬哈哈大笑。
“一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吴昊乾一把把手里的杯子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大响动,引得二楼的人纷纷怒目而视,发现是这两位小祖宗之后,一个个又以最快的速度把目光收了回去。
“你说那个陈楠到底是什么玩意,能让小师叔这么另眼相待?差点因为他伤了自己的心神?老子的还天丹啊!”
怀星纬努了努嘴:“他就在山上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不等了!”怀星纬只是顺嘴一提,吴昊乾却来了劲,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怀星纬就要走。
怀星纬连忙止住他:“哎哎!等一下啊,我说着玩呢,这里到底是白云宗啊,人家好歹也是个二等宗门,我俩就这么冲上去,还不得被人镇压了!”
“那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吧,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看见那小子出来过,他怕不是知道我们来,吓得不敢出宗门了吧?”吴昊乾恼怒地坐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那不能吧。”怀星纬摇头:“只怕他们这些人连咱们的衣服都认不出来,哪里能知道我们来了,还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吴昊乾一甩头发:“不等了!再等,再等这一年都过去了,到时候回到宗门让人问起来干什么去了,都不好意思说是来找人家麻烦,区区一个二等宗门,让我两等一年?”
“我就不信了,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走上去,又不是来砸宗门招牌的,有天极宗这个名号撑着,那些老不死的还敢不要脸朝着我们出手不成?”
怀星纬顿时有些犹豫,只是嘴里依旧犟着:“不能吧,万一不是那些老家伙出手呢,让那些比咱们厉害的宗门弟子出手,群起而攻之,咱俩也挡不住啊,听说那个陈楠现在在白云宗的名头,可是挺大的呢。”
“要不然这样吧。”吴昊乾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一边哀叹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边又想了个法子。
“我们偷偷地上山,也先不要暴露身份,去找一个弟子偷偷地问一下,找到那个陈楠之后,咱们私下里解决,不牵扯到宗门不就行了?咱们不拿天极宗名头压他们,那些老不死的也不会让白云宗的弟子压咱们,要是正敢出手,到时候亮出名号来,也是我们占理!”
“对!”怀星纬眼睛一亮:“有理走遍天下么!”
“那是!”吴昊乾洋洋得意:“咱们天极宗可是最讲道理的,我可是宗门里面最讲道理的。”
他偏过脑袋:“这就……上山?”
“走着!上山!” 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