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子东西？能吃么？”
印堂之中，小白虎绕着那嫩芽走来走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一抬头，嘴里说出的话差点没把陈楠气死。
“你不认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话语里带着浓烈的怀疑。
小白虎似乎被陈楠瞪大眼睛的模样吓住，它难得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
陈楠满是质疑地上下看了它好一会儿，看得小白虎心里都开始发颤的时候，终于把目光转了开来。
他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你说这到底是益神术，还是你说的那后遗症呢？”
“什么？益神术？”陈楠话语声虽轻，却依旧被小白虎捕捉到了，它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益神术修炼三层，可没有一层是在你印堂里面长盆花出来的。”
陈楠撇了撇嘴，知道这怪模怪样的嫩芽是因为那凝烟才出现的，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放松了下来，说话间也变得轻松起来。
“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啊，再说了，你又没有修行过益神术，你怎么知道益神术修炼成功是个什么样子。”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小白虎瞪大了眼睛，脖子一圈的白绒绒毛发倏地炸开。
“我若是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等秘术，这可是……”小白虎话说到一半，突然间戛然而止。
陈楠眯着眼睛，笑意盈盈：“可是什么呀？”
“可是……没什么，没什么。”小白虎尴尬笑着，笑声里面都透着股心虚。
陈楠也习惯了它的古古怪怪，发生在它身上的事情，不带点神秘色彩，都不正常了。
至于这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么，是个人自然都会有的，但既然小白虎不说，陈楠再多问，便只是对它的不尊重了，徒惹人嫌。
他把话题又扯会到那嫩芽之上：“你见过其他人的印堂里面出现过这样的场景的么？”
小白虎龇着牙，晃了晃脑袋：“神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上天赐予，彼此不同，相似的也有，但一模一样的可就少之又少了，你问我有没有见过，我虽然很想回答见过，但的的确确是从来没有见过啊。”
陈楠撇了撇嘴：“说了这么多，你直接说一句没见过不就成了，这么多废话。”
小白虎眼皮子一翻，大爷脾气又上来了：“是你问我的，又不是我求着你听的，你管我怎么说啊。”
陈楠懒得和它争，也的确争不起来，立马竖手求饶。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对。”
小白虎顿时便有些得意洋洋。
陈楠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可我就怕这印堂里面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就吸收不了凝烟了啊。”
尾巴甩得正欢的小白虎陡然间僵住，静了片刻之后，它猛地窜到那凝烟之前，以自己揣摩出的秘法微微一试，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和之前一样，没差没差。”
陈楠面色难看至极，方才对小白虎来说，只是一试，对他来说，可就是那刹那间的剧痛了。
他死死盯着小白虎，咬牙切齿。
小白虎被他看得发慌，像只小猫一样，身子往后赖着，化作弓形，前爪抓地，崩得紧紧地。
“你放心吧，我试过了，没事的。”小白虎强行转移话题，宽慰他道。
“我估计的确就是益神术的问题，有可能是益神术把那后遗症中和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怪现象，话说回来，你现在动用凝烟，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么？”
陈楠心里头正回味剧痛的滋味，看见小白虎如临大敌，准备随时扭头就跑的模样，哭笑不得，他随口应付道。
“我试试啊。”
说到正事，小白虎也没了开玩笑的兴致，看着陈楠，准备看他如何说。
意识浸入印堂之中，念头微微一动，陈楠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便有一道灰白烟丝劈碎空气，一闪而逝。
仍拿在手上的青竹片定了一个呼吸，自正中间缓缓化作两半，切口光滑如镜。
陈楠僵硬着脖子，就像是生锈了一般，艰难地抬起头，耳中似乎都能听见脖子发出的“咔咔”响声，他顺着那凝烟飞出去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周越死死攥着那剩下的半把茅草，小脸煞白。
陈楠见势不妙，在周越反应过来之前，尴尬地笑了两声，一溜烟跑离了草屋。
只跑出去近千米远，他才停下身形。
没了周越在旁边，一人一虎说话便更加随意了，只是生怕这小天地时时刻刻在人监视之中，小白虎依旧没有出印堂。
“感觉怎么样？”陈楠的意识才浸入印堂之中，小白虎便一脸八卦地凑了上来，看那模样，周越方才的表现，让它有些跃跃欲试。
陈楠细细回味了方才那一缕凝烟，又重新在印堂之中调取了一缕凝烟在手指上轻轻转动着，体会着与以前的不同别扭。
体会了半天，他渐渐有了感觉。
“似乎……要比之前更加凝实了许多，指挥起来，也更加轻松方便了一些。”
“好事啊！”小白虎一听，顿时乐了。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这感受，明显就是好事啊，提升了多少？”
“这个……不太清楚。”陈楠有些郝然：“应该在半成左右吧。”
“半成啊。”小白虎坐在那嫩芽边上，拍着自己的肚皮：“半成已经很多了，凝烟是你的天赋神通，提升这半成操控，用到实处的时候，对你实力的提升，可就远远不止半成了。”
陈楠一琢磨，似乎还真是这个理。
他一念及此，手头上的那缕凝烟，便不再收起来了，只是在指尖如白蛇一般盘旋把玩着，以最快的速度去适应着凝烟的变化。
不远处，已经响起来周越的叫声，似乎有些急切。
陈楠循着叫声看过去，远远地，便看见周越朝他挥着手，不用费太大的力气，便能听见周越在说什么了。
“快回来，魂前辈接你去第九层了！”
陈楠呼吸一窒，紧接着，战意如潮水一般涌现。 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