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柳望七蹲了下来,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以身犯险,可是有些事情不以身犯险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自己的母亲跟自己去参加千寿宴的那一刻开始,柳望七就知道母亲又重新进去当初她厌弃的棋盘上了。
她与他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母亲您与太后之间的不也是跟我一样吗?柳望七的笑容里带着苍凉。她已经开始接触到了他与他母后的之间的秘密,世家,这个字眼太过碍眼了,也妨碍到了皇权。
自己父亲在官场上刀光剑影,依旧历历在目,我与他的结合,是最好的厉器,也是最佳的利器。母亲,在我选择他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我必须和他一起,为他扫清背后的障碍。也为了保住柳家,母亲我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了。柳望七的眼里闪烁着不一样的目光。
花园里,柳夫人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叹息道:“小七儿,长大了。”
柳望七的房里
柳望七坐在窗边凝视着院子里的花,尚渊垣出现在了柳望七身后,听到柳望七遇刺后,尚渊垣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赶了过来。
瞧着脸上的伤,尚渊垣的心里一阵抽痛,他上前抚摸着柳望七受伤的地方。柳望七感觉有人在摸她,她抬眼,心里一阵狂喜,激动道:“渊垣,你来了,快,快坐下,我想与你说说话。好吗?”柳望七微红的眼眶刺痛着尚渊垣的心,他柔声地问道:“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柳望七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躺到了尚渊垣腿上,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说到与苏礼找到了可以的实验的地点后,柳望七的语气微微激动了起来,尚渊垣的眼闪了闪。她忽然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尚渊垣,她的声音停了下来。
“渊垣,我。”
“你继续,朕听着呢。”
柳望七抱紧了尚渊垣,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
尚渊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摸着她的头,任由她哭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出声道:“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一点都不辛苦。”
“朕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睡吧,朕今晚陪你。”
“谢谢你,渊垣。”柳望七搂紧了尚渊垣的腰,深怕他会离开自己一样,睡意袭击了柳望七,柳望七经过今日一天的劳累,深深地睡了过去。
尚渊垣低头望着柳望七,眼神暗沉了几分,低声呢喃着:“辛苦了,我的小七儿。”窗外的风也变得安静了起来,生怕打扰到二人。
尚渊垣小心地揉搓着柳望七的小手,手上的老茧摩擦着尚渊垣修长而又白嫩宽大的手掌。这一个对比,让尚渊垣的心再度暗沉了下来。自己是不是也该为小七儿做点什么了,可是自己的手,尚渊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让朕如此无用,尚渊垣拿起一边的茶盏,眼神里带着希翼,可以,一定可以,可是尚渊垣手中的茶盏还是碎了,掉到了地上,尚渊垣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柳望七似乎被这一声破碎的声音惊到了,咕哝了一声。“嗯!”柳望七在睡梦中不满地撅起了嘴。
尚渊垣赶紧安抚着柳望七。“睡吧,没事,没什么,好好睡,朕会陪着你的。”柳望七再次沉睡了过去。望着柳望七恬静的睡颜,尚渊垣轻轻地吻了一下柳望七的额头,他决定要做些什么了。
宫里正在为了皇上搪塞祁王的全牍公公身子突然间抖落了一下身体,尚劼嬉笑道:“全牍公公的身子这是着凉了吗?”
全牍陪笑道:“祁王殿下说笑了,奴才只是突然想运动运动而已。毕竟我这把老骨头也真得动那么几下了,活得长些。”全牍的语气突然悲伤了起来。
尚劼的眼神一暗,笑道:“公公说笑了,就你这身子骨再活个百八十年都不成问题呀。”
“祁王殿下这是折煞奴才了。”全牍笑吟吟地回复道。
尚劼收起了自己扇子,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揶揄,道:“本王就不打扰皇上办公了,替本王回皇上一句,木槿花开得再艳丽,修枝剪花也得慢慢来,不要操之过甚了。”
“奴才知道了,恭送祁王殿下。”
尚劼离开了宣辰殿,眼里满是兴奋,小侄儿,本王送你与你的小娇妻的礼物可还满意,好好玩哦。
天边划过一颗流星,天际边上逐渐泛起了清白色,阳光洒向大地。
柳望七悠悠转醒,身前的人已经消失,只剩下萦绕在鼻尖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柳望七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乐清。”
乐清端着水盆进来了,“小姐,你起了,快,过来,奴婢帮你梳洗。”
柳望七欲言又止,眼神转了转,道:“你,就没有想问的吗?”
“没有,”乐清拧干了手里的毛巾,柔声道:“您想做什么,奴婢都陪着你。”
“乐清,”柳望七的眼里泛起了泪花,乐清微笑着递过了毛巾。梳洗过后,柳望七看着桌上的膳食,流下了口水,一夜未吃,快饿死我,柳望七眼冒绿光,乐清轻咳了一声,“小姐,注意仪态。”柳望七笑了笑,小口慢咽起来。
吃完早膳后,柳望七如同往常一样,去了工坊。但没想到外面已经流言四起了。这也是为什么今日乐清难得对自家小姐的好脸色。待自家小姐离开后,乐清召集府内的下人,正色道:“外面的事绝对不能传到小姐的耳朵里,听见了吗?”
一个下人迟疑道:“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呀,乐清。”
乐清沉重道:“能瞒一时就算一时。”
柳相上早朝回来时,官员连同路上的行人纷纷道喜,“恭喜柳相了,何时请我等喝喜酒,记得到时告知我们一声呀。我等好准备贺礼呀。”
柳相一脸茫然,喜酒,贺礼,成亲这都什么跟什么?柳相带着疑问回了柳府,就瞧见了柳夫人手里那跟熟悉的面杆子,柳相直接在门外停下了脚步,谄媚道:“夫人,今日这是?”
柳夫人微微一笑,“这就是你当初说得策略?”柳望实在不解,“策略,什么策略?”
柳夫人咬牙道:“我柳家什么时候要与他苏家结亲了,柳望你可得给我个解释呀。”
“结亲,为夫不知呀?”
柳夫人冷笑了一声,“你不知?你不知,你不知还让皇上看到小七儿与苏礼的相处,你心里不就是想借着苏礼,让皇上心生妒忌,然后两人不欢而散吗?我是让你给他们搞事,但是你不该把小七儿与苏家牵扯在一起。”
“夫人你不是都清楚了吗?”柳相露出一丝苦笑,“你心底还是忘不了他,是吗?”其实柳相让自己的女儿与苏礼接触还是带着自己的一点私心的。
柳夫人直视着柳相,带着落寞的神情。“我是忘不了他,我为何忘不了他?我是与他少年相识又如何?柳望你比谁都清楚,他的夫人因我而死,而我的孩子也因她而亡。所以,我不想,不想小七儿步我的后尘。你知道吗?”一向淡定的柳夫人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再过不久,他该回来了。”柳夫人的话变得狠厉了起来,“所以,柳望,这段日子不要再让他的儿子进来了。”
柳望苦笑道:“七儿不会同意的,她和你一样,不达目的,是誓不罢休的。”
“那就等这段日子过去了,等这段风声过去。七儿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夫人,你阻止不了七儿的。”
柳夫人垂下了自己的眼眸,露出了苦笑,“难道我的女儿和我一样始终要和苏家牵扯不清吗?”
“夫人。”柳望向她伸出了手,柳夫人退后了几步,柳相一征,内心忽然抽痛了起来。柳夫人垂下眼帘,随后睁开了,淡然道:“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悲伤的气氛席卷着整个青鸢居。
“好。”柳相退了出去。 皇后每天都在努力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