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见气氛如此沉闷,柳望七打趣道:“我说渊垣呀,每次,你问这些问题,我都要担心下一秒我的头还在不在我的脖子上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朕给你颁个言无不尽的免死圣旨。你觉得可好?”
柳望七假装很慎重的考虑了一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这倒是是个法子。”
“那朕明日就给你颁。”尚渊垣弹了弹柳望七的额头。柳望七捂住额头抗议道:“我发现,你是不是很喜欢弹我的额头呢?你要知道,我可是靠脑子吃饭的人。”
尚渊垣歪着头,假装不解,“靠脑子吃饭?朕看着不像。”说着还连连摇头。
“你。”柳望七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尚渊垣拉起了柳望七的手,摸着手上的茧子,心疼道:“朕看你呀,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吃饭。”这一双巧手常年累月的在捣腾,手上早就满是老茧了,根本不像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贵女们。
看着尚渊垣心疼自己的样子,柳望七心里有些不安,对于感情,她是一个小白,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会埋藏在这深宫之中,还是如何,她都说不准。她现在知道,她喜欢他,但是她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一切,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柳望七问出了她心里一直很想问的话,“渊垣,你会嫌弃我吗?”问这句话的时候,柳望七的内心很是忐忑。
听到柳望七的这句话时,尚渊垣一愣,他没想过柳望七会如此的不安,一张倩笑的小脸下,也与他一样,如此的不安。尚渊垣紧紧地握住了柳望七的手,眼里带着凝重,承诺道:“朕不会负你的。”
柳望七笑了,小手捂住了尚渊垣的嘴,轻笑道:“先别急着做承诺,您要知道,您家的承诺可从来不怎么算数的。”
尚渊垣微咪着眼,抱住了身前的娇人儿,戏谑道:“小七儿,这是不相信朕。”
柳望七睁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语气略带无辜,“不是吗?”
想起自己的父皇,尚渊垣脸色一黑,咬牙道:“确实不怎么可信。”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所以说,您的承诺还是换成实物比较可信。”
“你要的朕都送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柳望七笑道:“这就要我的打算了,现在不说。对了,渊垣,同你说一件事,今日晚间,我得回府了。”
尚渊垣心中略有不舍,“晚些,不成吗?”柳望七的食指直摇,道:“我有点事需要做,对了,林菀她。”
提起林菀,尚渊垣散发着要将她活剥的气息,“无事,朕自会处理。”
柳望七眉眼带笑,揪着尚渊垣的衣领道:“你可不要做得太过了,我还没报仇呢?”
“小七儿,你想如何?”
“不会如何,人之外的东西您随意,人,你得留给我。正好试试之前与江浸一起弄得东西。”柳望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笑,连尚渊垣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朕,可就将她放回林府了。”
“反正您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不管这么样,你也得给人家林国公几分薄面不是吗?毕竟林府也是盘旋在京都好几年的地头蛇了,虽说他们效忠于您,但是不可能没有防范。”
尚渊垣挑着柳望七的秀发道:“小七儿,你说说你,有的时候,突然这么聪明,朕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柳望七盯着尚渊垣的眼睛道:“势均力敌,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不然哪天您厌弃我了,我怎么办?”柳望七话说得不错,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更何况此次还削了不少世家的力量。
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
江家
经过昨夜,江浸被江尚书软禁在了自己的闺房里,江浸一声不吭,旁边的丫鬟央求道:“小姐,您就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江浸冷冷地望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道:“你告诉父亲,什么时候放我出门,我什么时候吃饭。”
江父听到江浸的这句话,怒不可竭,吼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她什么时候认错,我什么时候放她出门,而且她必须跟柳家断绝来往。”
往返于两父女之间的矜儿,欲哭无泪,怎么就不知道各让一步呢,我的小腿呀,今日怕是要废了。
矜儿将自家的老爷回述给自家小姐,江浸听闻要跟柳家小姐断绝来往,当即发怒了,直接拍了桌子,“你告诉父亲,我不可能跟柳家断绝关系的。”
矜儿又一次往返,江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江母见状,上前安慰,江父只得跟江夫人撒气,“你瞧瞧,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啊。”别看江夫人看着是挺温婉的一个人,但是发起火来,同样也不容小觑,“什么叫我生的女儿,你没有份吗?”说说着,眼泪如同雨滴一样,直往下掉。
江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你你别哭呀。”江尚书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家夫人掉眼豆子。求饶道:“行行行,女儿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随她,行了吧。”
江夫人收起了眼泪,“这还差不多。”江夫人朝着矜儿竖了两根手指,表示搞定。矜儿捂着嘴偷笑,“那奴婢这就回了小姐。”
江尚书自然知道自家夫人的小把戏,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女儿各自有台阶下,他也乐的成全,“下去吧。下去吧。”
天逐渐暗了下来。
柳望七也跟太后告别,回了柳家。
柳家大门
柳相一脸着急地往前方,“怎么还没到呀?”
柳六郎说道:“老爹,快了,就快到了,你都囔囔了好几次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就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姐姐。”柳相呵斥道。
柳六郎无辜道:“我什么时候不关心老姐了。”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到了柳府的大门,乐清掀开了帘子,柳望七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得呼吸新鲜空气,“可憋死我了。”
柳相看到自己乖宝,窜到前面,没等下人拿椅子,自己就先拿过去了,看得宫里的车夫一阵惊愕。
“乖宝,回来啦。”
“老爹,我好想你。”
听到自家乖宝想他,柳相心里一阵感动,泪眼婆娑,“乖宝,老爹也想你,快,快下来,老爹搀你。”柳相将手递了过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车夫不禁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朝堂之上那个滑皮的柳相吗?自己回去可以跟宫里的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乐清娴熟地下了车,退到了一旁。柳望七搭着柳相的手下车,柳六郎满面春风的样子,揶揄道:“老姐,回来啦。宫里好玩不?”
想起宫里的一切,柳望七忍不住红了脸。柳六郎戏谑了一声,柳相的脸瞬间黑了。四处打量着柳望七,“乖宝呀,他有没有做什么给你呀,有没有,有没有。”柳相内心怒不可竭。
柳望七摇了摇头,脸红道:“没有。老爹你别瞎操心,他没对我做什么。”柳相缓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眼尖的柳六郎发现柳望七的嘴唇略微有些红肿,眼神带笑,声音拉得老长,“真的,没做什么吗?”
柳相直接一个爆头,“你是想他对你姐姐做什么吗?你个没良心的。”柳六郎险险地躲过,“对对对,没做什么,没做什么,老爹你说得是。我先走啦。”
三人同打闹般回了府,剩下吃惊的车夫,葛二上前拍了车夫一下,“习惯就好了,您慢走,不送。”葛二顺势塞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进了车底。
车夫在惊愕中赶着车,回了宫。内心还是没有缓过来,柳相一家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车夫想道,比起那些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小姐们,感觉她们多了一丝寻常百姓家的烟火气息。想到这,车夫心里对柳相一家多了一丝尊敬。 皇后每天都在努力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