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宴宛宛手脚骇的冰凉一片,顾不上查看宴洄。
几步跑到宴子离身前,只一抬眼,她心脏几乎要停跳。
宴子离七窍皆渗出殷红鲜血,胸口起伏微弱。
显见是中了剧毒病入膏肓的迹象了!
宴宛宛骇的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欲坠。
她替他诊治时日许久,又亲手熬配解药喂了他服用,即使还有余毒也不成威胁,怎会成如今虎狼之势?
忽然,宴宛宛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咬住唇,她重重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头。
慕容瑾站在不远处,视线一瞬不移的看着她。
“你回来啦?快来看看他怎么了?”宴宛宛目中露出惊喜,娇声道。
“装失忆好玩吗?”慕容瑾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意,眼中散发的凌厉气息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宴宛宛看着他,手指尖忍不住颤抖。
“难道你不好奇,他们怎么了?”
慕容瑾高大身形一步一步逼近宴宛宛,看着女人脸上的错愕,嘴角冷漠的笑,根本就没有收敛。
“你亲手绣的荷包,我给宴洄贴身戴着了。你做的饭菜,剩下的全都给孩子吃了。宴宛宛,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天衣无缝?”
慕容瑾弓着腰,捏住了宴宛宛的下颚,“所以,你比我更清楚,宴洄是中毒了。”
“你好卑鄙……”宴宛宛脸色惨白,双目里满是恨意。
“我卑鄙吗?我什么都没做,荷包是你缝的,饭菜是你煮的。宴宛宛,你想要我的命,嗯?”
慕容瑾狠狠捏紧了眼前女人的下巴,声线冰凉。
“你以为,我给你的药材真是救命的良药?贱婢,你居然敢欺骗我!”
慕容瑾眼神和宴宛宛对视,眼底尽都是冷漠的冰霜。
“慕容瑾,有本事你杀了我。”宴宛宛声音抖的不像话,呼吸声很重。
“杀了你,宴子离可真就活不了了。”
男人笑了起来,声音再度恢复慵懒。
“你忍心,让宴洄和宴子离陪你一起下地狱?”
宴宛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手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躺在地上的宴子离耳尖已经开始发黑。
“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喂毒药,感觉怎么样?”慕容瑾直接用手将宴宛宛推到了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狼狈的跪在地上的人。
宴宛宛绝望了,她扭头看着宴子离,忽然露出一抹笑。
“既然孩子和哥哥都中了毒,活在人世也是受罪,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死吧!慕容瑾!”
宴宛宛咬牙切齿的说完话,忽然从地上弹起。
男人似乎早已经察觉到了她异常的举动,一脚踢飞了宴宛宛手中的东西。
那两颗药丸从窗外飞出去时,错愕的宴宛宛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想要去捡的时候,慕容瑾拽住了手。
她挣扎不已,慕容瑾轻松卸下她的手臂,痛的她呼吸困难。
“交出宴家秘药,我可以勉强饶你一命。”慕容瑾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逼问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没有秘药,他为什么就是不信她!
“不说是吗?来人!把宴洄的银针拔下!”
话音落,侍卫便飞快拔去宴洄脑后的一枚银针,顿时孩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不要!不要!”宴宛宛看着孩子如此痛苦的样子,眼底淌出血泪。
她挣扎着想要去宴洄身边,可是却被慕容瑾桎梏在原地。
“来人,上刑。”
慕容瑾依旧是那副冷漠模样,对着旁边的人下令。
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铁棍被拿了上来。
“不要!”
宴宛宛眼睁睁的看着侍卫拿着铁棍碾压宴子离被拔去指甲盖的手指,一股血喷到了地上。
泪瞬间涌出,昏迷中的宴子离指尖被捻的血肉模糊,仅仅是痛苦的皱眉,也没有被这疼痛给惊醒。
眼看着那人还继续捻他下一根手指,宴宛宛直接就跪在地上,“不!不要!求你放过他!”
“继续。”慕容瑾面无表情的发号施令。
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冷漠的样子,宴宛宛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这该死的男人,
可是她却丝毫动弹不得,只有眼泪徒劳滑落。
“我可以配置宴家的秘药。”宴宛宛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嵌入手心,只有手心的疼痛才能提醒自己越发清醒。
“哦?现在想说了?”慕容瑾声音淡淡,似笑非笑看着她。
宴宛宛声音沙哑的骇人,“我配出秘药,你放过哥哥和孩子。”
“你连药方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答应你的条件?”慕容瑾冷笑。
“我之前给你的药方就是秘药,不过‘掌中芥’和‘半边莲’极为难寻,所以我才敢交给你。”
“好。我去找药,你和我一起。”慕容瑾目光锐利,语气冷的像是结了冰。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