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欺身而上,眸光讽刺,“装失忆?我劝你,最好收起欲擒故纵的把戏。”
宴宛宛黑亮眼眸里满是惊恐,“什么把戏,你是谁?”
空气顿时凝固。
慕容瑾定定看着她,然而宴宛宛眸光真诚并不似作伪,终于,他转头,“叫大夫进来。”
方才连滚带爬离开的大夫又急匆匆赶来,宴洄站在一旁,只抹着泪,一声不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顶着慕容瑾寒冰一般的目光,大夫仔细检查了半个时辰,这才得出了结论。
“或许是掉落山崖时撞伤了头部,可能失忆了……”大夫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敢下定论。
“撞伤头部导致失忆?”慕容瑾的目光带着探究,看到床上那人时,她眼中的茫然似乎并不是假的,可他没由来一阵烦闷。
她失忆了,所以忘记所有的事,也包括他?
“娘亲!”宴洄眼泪汪汪冲到宴宛宛床前,软糯奶音颤抖,“娘亲忘记我了吗?我是洄洄啊……”
宴洄伸着自己的小手,想要抱住宴宛宛。
宴宛宛躲避了他的动作,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宴洄,甚至还为了躲避对方的目光,把头偏向一边。
她偏头的动作惹得小小人儿情绪完全崩溃,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娘亲,娘亲是不是不要洄洄了?娘亲为什么不搭理我?”
宴宛宛似乎吓了一跳。
她脸上满是诧异,缩在床角的时候还忍不住又往旁边挪了挪,刻意的和宴洄保持着距离。
“我还是个姑娘家,尚未婚配,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宴宛宛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旁边的宴洄。
她小声的喃喃自语,“你们到底是谁,这是哪儿?”
宴洄哭得更大声了,“娘亲不要我了……”
慕容瑾死死盯了宴宛宛,忽然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粗暴的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
“宴宛宛,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
被扯到头发的宴宛宛疼得呲牙咧嘴,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些泪花,很是无辜的扁起了嘴。
看着娘亲受了委屈,宴洄想都没想,挡在了宴宛宛身前,用力掰开慕容瑾的手指。
“你个坏人,不要欺负娘亲!大坏蛋,离她远一点!”
慕容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深邃的仿佛能噬人。
略约使劲,眼前瘦小的宴洄被一把推开,狠狠撞在了旁边的床柱子上。
“呜……娘亲,疼……”
疼的眼冒金星的宴洄,想要寻求娘亲的安慰,可是看着宴宛宛满脸无谓的样子,心中更是委屈。
慕容瑾笑意更冷,忽然松开她。
“宴宛宛,看来我小瞧你了,你是真的狠。”
还没等宴宛宛说话,慕容瑾已经吩咐下去,“把孩子带到柴房关起来,一天只给一顿吃喝。”
“是。”丫鬟们上来抱住宴洄。
一想到自己又要和娘亲分开,宴洄哭闹着挣扎,“你们放开我,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可是无论再怎么呼唤痛哭,宴宛宛始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宴洄被强行带走。
慕容瑾站在一旁,将宴宛宛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没有放过。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慕容瑾靠近床边,半个身子压向她,“宴宛宛,那可是你亲生儿子。”
“你胡说,怎么能这样败坏我的名声。”
宴宛宛眼中总算是升起了一抹厌恶,还往旁边缩了一缩。
慕容瑾并没有再继续逼迫她,因为侍卫送药过来了。
她坠入深崖,虽无大碍,却免不了内脏震伤,慕容瑾折身接了药碗,举在宴宛宛眼前,“喝掉。”
“不喝,我好好的喝药做什么。”
宴宛宛眼中的警惕并没有消减半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刚刚打那个孩子,而且对待自己态度如此恶劣,害怕这药碗里面有毒。
“喝!”慕容瑾黑着脸,耐性快被消磨殆尽。
宴宛宛固执的不肯接过碗,皱着眉头与之对抗,“你是不是想对我下毒,我不喝!”
“喝!”
慕容瑾直接端着药碗,一把捏住了宴宛宛的下颚,将那一碗药尽数地倒进她嘴里。
“咳咳咳……”宴宛宛被药汁呛住,灌进嘴里面的药吐出来不少。
宴宛宛不断咳嗽的时候,还朝慕容瑾的衣裳上吐了几口药汁,“坏人,我不要喝药。”
“放肆!”
男人没有来得及躲避,所以她吐过来的药汁全都沾染在了衣服上。
“再端一碗药过来!”
慕容瑾伸手捏紧了宴宛宛的脖子,“宴宛宛你这是在挑衅我?!”
“放开我!咳咳咳……”宴宛宛被捏的喘不过气,用手不断的扒拉对方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是却丝毫没有作用。
很快,侍卫又端了一碗药过来。慕容瑾目光锐利,“真的不认识我?”
宴宛宛清亮眼眸盯了他,摇摇头。
慕容瑾嗤笑,拿过药碗,忽然低头喝了一口。
他抬起头,径直往宴宛宛脸上贴去。
“唔!”
眼前突然放大的脸还有送过来的嘴唇,都让宴宛宛猝不及防,口舌一热,苦涩的药汁在舌尖蔓延开。
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还是不听话的样子,慕容瑾又捏紧了宴宛宛的下巴,将嘴里的药汁尽数喂给她。
男人的舌头辗转进入女人的口腔,席卷一番之后,却迟迟不肯离开。
宴宛宛被药呛的很是难受,此时眼前的人还不肯离开,于是用手捶了捶对方的胸口,可是丝毫没有作用,更像是猫挠似的。
慕容瑾的鼻息喷薄到宴宛宛的脸上,引得她羞涩不已,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羞愤,他才放开她。
“咳咳……你!”宴宛宛此时又羞又恼,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斥责眼前的人。
慕容瑾冷着脸,嗤笑,“千方百计想引起我的注意,你满意了?”
看着不断用衣袖擦拭嘴唇,似乎很是厌恶自己的宴宛宛,他话语里裹了浓重警告意味。
“我的名字叫慕容瑾,你最好能记住。”
男人周身的气势十分冷冽,像是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修罗,吓得宴宛宛不敢再继续有其他的动作。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