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不要紧张,我说这些只是有一些疑问,想与你核实一下,按照正常来说,你本不该和石大师有什么的牵扯的。”
“为何如此说?”
“石大师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偷渡来香港的那批人,他当年自称石二,出名后被人称为石二先生,置于石大师的称呼是近年才有的。
既然他是石二,那么自然就会有石大,所以我听说老弟是自称他的故人,我想是不是知道一些石大先生的情况?”
萧奇杨凛然了,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这个问题要不要回答,该怎么说?
或许是看出了萧奇杨心中的疑虑,王水生拿起一条牛肉递给萧奇杨说:“我知道这一次是我王某人太冒昧。但是这件事情对我实在太重要,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老弟放心,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这样,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我们边吃边说。”
萧奇杨随手接过牛肉大嚼没有做声,王水生则开始慢慢诉说。
“三十年前,我们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字头,接过老帮主的龙头棍,那时候真的很迷茫,整个香港几乎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14K,新义安,和声和,上百个帮派之中,我们被逼得只能缩在一条小街。
后来我偶然遇到了石大师,他给我推了一挂,说我这辈子命犯天狗星,注定一生狼狈不堪。可是命中有神机,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我求他破解,于是石大师让我在耳朵上纹了一条水线,包我六十岁之前于是大富大贵。”
王水生说着侧了一下头,萧奇杨看到王水生的左耳之上果然有一条水纹的纹身,心中蓦然想起第一次窥天时的画面。
那个血色的夜晚,那个狰狞的象鼻穿钉的纹身。
“用了石大师的破解改命,在之后的这些年里,我带着兄弟奋勇拼杀。
每一年都有身边的兄弟死去,同时又能招收更多的小弟,天正金的地盘越来越大。
我也经历过许多仇杀暗杀,但是每一次都扛了过来。我中过三次枪,身上的刀伤几十处,可是都没有死。
我知道这些都与石大师有关,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种很虚无缥缈的命运说。
不瞒老弟,我今年六十岁整,还有一个月就到六十一了,我用了毕生的时间把社团做成了香港前五,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多少时间。
石大师的预言说得很明白,包我六十岁之前大富大贵,这些都应验了。可是他没有说六十岁之后如何。
自顾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了皇帝想成仙,我一介俗人自然没有办法免俗。
所以前些日子我求石大师帮我看一下未来,可惜石大师不肯,我已经六十岁了,想安稳的知道将来,于是就弄了一些手段。
逼着石大师卖了房子抵债,要他一无所有,只有帮我推一挂,才把一切还给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死了。”
王水生说得很实在,没有一点掩饰。萧奇杨听得清楚明白,甚至自动脑补了石大师给王水生推衍卦术的过程。
萧奇杨当然知道石大师的什么推挂都是扯淡,他现在也可以,只要窥天之后,看到这老家伙未来的样子,随便编一编什么天撒孤星也一样忽悠他。
石大师身为《太玄天经》传人,当然能够窥天,看到了王水生六十岁的样子,自然敢担保他六十岁之前平安富贵!
至于什么左耳纹水线,一生保平安,这一套则是真正的江湖把戏了。
正因为一切都说的很准,王水生安稳的混到六十岁,成了风光的大哥,所以才对石大师更加迷信。
至于他说的用了一点小手段,逼迫石大师给他再算一卦,萧奇杨则更清楚了,黑涩会不择手段,不要说只是谋夺一个老人的房子,即使更过分的招数用出来也不奇怪。
可能因为石大师在香港孤单一人没有家人后代,否则王水生肯定会弄出绑架勒索一类的事情。
就像用刘青青胁迫自己一样。
可是这里面有个很关键的节点,萧奇杨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问:“王老大难道你在担心着什么?”
王水生放下穿着牛肉的铁钎,默然无语。
萧奇杨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
这件事从王水生的叙述中都不难理解,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在于,石大师居然拒绝为王水生推算六十岁后的卦象。
这很不合常理。
因为他就是以此为生的。
可是他愈加不肯帮忙,王水生便会以为他看出了什么预兆,所以才会用强。
只是没想到石大师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被杀,这些都给王水生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是不是有人不想石大师给你推衍这一卦?”
王水生募地抬头,“你怀疑我身边的知情人?”
“是你自己在怀疑罢了。”
王水生发出一声浓重的叹息,对周围的人吩咐:“你们都走开,我有事要和萧先生说。”
人群非常听话的撤走,厨师连放在炭火上的牛肉都没有拿下来。很快不经翻烤的牛肉上的脂肪大滴大滴的落下,被炭火一烧,冒出飘着焦糊味的黑烟。
“老弟!”王水生已经省略了那个萧字。
“如果你想说,可以尽管说。”萧奇杨坦诚的和王水生对视。
“你真的是石大师的亲属?”
“实不相瞒,石大师有位大哥,算是我半个师傅,虽然我和石大师素未谋面,其实他可以算做我半个师叔。”萧奇杨想了想,这样解释了一句。把他看成有缘人的石大师留给他半本经书,这也算是授业的恩师了吧,只不过大家从来没见过面。
王水生的眼睛亮了起来。
“难道老弟也懂推衍之术?一定懂的,之前你一进门就放了一件雨披,想必是真的算出来的。”
王水生想起刚才的那件奇事,吧萧奇杨自动脑补成了一位高人高徒。
奇事萧奇杨真的字数想借这一手震慑王水生让他不敢乱来,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略懂一点。”这件事不能不承认,其实萧奇杨现在已经搞明白这所谓的推衍是个什么东西。
一大堆华丽花哨别人看不懂的东西用来蒙蔽别人的视线,以防他们知道真正的内情。
然后窥天知道了未来,再把看到的画面经过包装,半真半假半猜测的说出来。
只要能够一语中的,其他便可以随便他怎么说。
萧奇杨之前的那个手法其实与这一套有些不谋而合,因为无论是谁围绕着一件本质的事去做包装,套路都差不多。
王水生搓了搓手,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萧奇杨说:“老弟,既然你是高人,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我也不瞒你,我确实很担心一些事,所以呢想要做出改变,可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才想求助于石大师,没想到石大师竟然坚决不肯帮我。既然老弟有这个本事,不知道我可否相求于你?”
萧奇杨陷入沉吟,这明显是个泥坑,只怕王水生说的担忧必定牵连很大,否则以他龙头的地位怎么还会去求那虚无缥缈的助力。
他刚才判断王水生肯定是在担忧一些事,纯属猜测,没想到王水生直接证实了。
聪明人有时候陷入误区,其实比愚蠢的人并不强多少,只是因为萧奇杨的一些话加上他自己调查出来的资料,就判断萧奇杨又那种推衍的本事,再到确信不疑间隔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
这一切只因为王水生极度的迷信推衍这一点。
任何人,任何事都摆脱不了一点,屁股永远决定着脑袋!
任你聪明绝顶也无力推翻!
“王老大还是先说什么事吧,我能力有限,太重大的事情真的担当不起。”
萧奇杨打了个太极。
王水生却是顾不得了,一把把地毯卷着上面的物品掀到一边,然后靠近了说:
“老弟,我简短的说一下情况吧,当初天正金社团很小,是我一步一步的吞并了周围的小势力,才逐渐壮大起来。
当初一直是我做为龙头决定社团的走向,可是最近十年,天正金扩张太快,旗下势力众多,我已经无法全部控制了。
每一个势力都是一个山头,九年前他们联合抵制我,我猜发现仅凭天正金的嫡系是无法压制的,于是我被迫同意了社团改组,将社团的龙头坐馆堂主等职位改成选举制。
这一改革的优势很明显,形成了很大的凝聚力,因为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我们进入了快车道,一举杀入香港社团的前五,可是有利就有弊,社团越壮大,下面的人就越是难以控制,如今天正金已经有了十三个分堂两位坐馆,还有上面的几十个师公叔伯,野心家实在是不在少数。
当初约定,每个龙头最多连任三届,我的任期马上就要到了,最近下面很多人都在争今年选举后龙头的位置。
可惜我能力有限,无法将有本事有头脑的收为麾下,手下干将不少,可是能够接替我位置的人根本没有。
无论是哪一方势力竞选成龙头,我都担忧天正金将不再是我的那个天正金,我不想毕生奋斗的成果被别人改旗易帜,却束手无策。
因为当初改制为选举,这么多年来积重难返,我也不能轻易的推翻这个形式了。”
“老弟不要紧张,我说这些只是有一些疑问,想与你核实一下,按照正常来说,你本不该和石大师有什么的牵扯的。”
“为何如此说?”
“石大师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偷渡来香港的那批人,他当年自称石二,出名后被人称为石二先生,置于石大师的称呼是近年才有的。
既然他是石二,那么自然就会有石大,所以我听说老弟是自称他的故人,我想是不是知道一些石大先生的情况?”
萧奇杨凛然了,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这个问题要不要回答,该怎么说?
或许是看出了萧奇杨心中的疑虑,王水生拿起一条牛肉递给萧奇杨说:“我知道这一次是我王某人太冒昧。但是这件事情对我实在太重要,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老弟放心,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这样,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我们边吃边说。”
萧奇杨随手接过牛肉大嚼没有做声,王水生则开始慢慢诉说。
“三十年前,我们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字头,接过老帮主的龙头棍,那时候真的很迷茫,整个香港几乎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14K,新义安,和声和,上百个帮派之中,我们被逼得只能缩在一条小街。
后来我偶然遇到了石大师,他给我推了一挂,说我这辈子命犯天狗星,注定一生狼狈不堪。可是命中有神机,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我求他破解,于是石大师让我在耳朵上纹了一条水线,包我六十岁之前于是大富大贵。”
王水生说着侧了一下头,萧奇杨看到王水生的左耳之上果然有一条水纹的纹身,心中蓦然想起第一次窥天时的画面。
那个血色的夜晚,那个狰狞的象鼻穿钉的纹身。
“用了石大师的破解改命,在之后的这些年里,我带着兄弟奋勇拼杀。
每一年都有身边的兄弟死去,同时又能招收更多的小弟,天正金的地盘越来越大。
我也经历过许多仇杀暗杀,但是每一次都扛了过来。我中过三次枪,身上的刀伤几十处,可是都没有死。
我知道这些都与石大师有关,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种很虚无缥缈的命运说。
不瞒老弟,我今年六十岁整,还有一个月就到六十一了,我用了毕生的时间把社团做成了香港前五,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多少时间。
石大师的预言说得很明白,包我六十岁之前大富大贵,这些都应验了。可是他没有说六十岁之后如何。
自顾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了皇帝想成仙,我一介俗人自然没有办法免俗。
所以前些日子我求石大师帮我看一下未来,可惜石大师不肯,我已经六十岁了,想安稳的知道将来,于是就弄了一些手段。
逼着石大师卖了房子抵债,要他一无所有,只有帮我推一挂,才把一切还给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死了。”
王水生说得很实在,没有一点掩饰。萧奇杨听得清楚明白,甚至自动脑补了石大师给王水生推衍卦术的过程。 无良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