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村子中央打粮食的校场,远远看见吴八皮正在带着一帮村中不良少年拿着棍棒胡乱比划,动作夸张也十分搞笑。刘嵘不知不觉便是走到了他们跟前,看着他们的花拳绣腿禁不住就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十个不良少年停下棍棒CAO练,一齐瞪着刘嵘,其中一个带头的唤作李二球的向前两步,道:“怎么刘二?看不上兄弟们的无敌棍法?告诉你这可是我老爹传授给我的,我老爹可是高手,他的无敌棍法,吴师傅都赞不绝口!”
“只要看他能把你这种废物都养这么大,就知道他一定是个高手,哈哈哈。”刘嵘好歹也是个跆拳道黑带,对武术也有点心得,对这种帮家伙糟蹋好好的棍法怎么也生不出好感来。
“正所谓,拳怕少壮,棍怕老狼。徒手搏击,力气大的便可以占足了优势,但用棍搏击情况就不同了。棍法在技击上不可硬拼劲力,而是讲究技巧方法,刚柔并济。你看这套棍法,也不知道本身就是这样还是你们学了皮毛,攻击时开合过大,命门**,防守时四下不严,破绽百出。不妙,不妙。”
吴八皮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这老李在棍术上本身也就是个二流子,不过自己又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教这帮小子的吗,这才无可奈何练了他的棍法,这还是自己请他喝了两壶酒,上了三碟小菜才搞定的。虽然破绽百出,但是聊胜于无,好歹也让这帮小子有点把式练。现在听刘嵘三言两语竟然评价得贴切,不禁是对他抱有了老大希望,莫不是这小子在武术上也有点本事?
“既然你小子说的头头是道,不如就和二球比试比试怎样?”老吴饶有兴致地笑意盈盈地望着刘嵘道。
“对!比试比试!”一帮兔崽子没事就喜欢起哄,谁不喜欢看人打架啊?
“可以啊。”刘嵘漫不经心地道。虽说自己远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是对付李二球这样的半吊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二球向来是这帮不良少年的带头大哥,此番比试关乎他的领袖地位,自然也不能退缩。只见他伸手夺过附近一个小弟们儿的棍子扔给刘嵘,道:“请吧!”
刘嵘将那根棍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随手一扔,道:“对付你这么个半吊子,还用不着使棍。”其实,他虽说对棍法有些研究,但也是一知半解,纸上谈兵而已。跆拳道徒手搏击才是他的强项,扔了棍子既可以扬长避短,又可以装个高风亮节的高人,何乐而不为?
“好你个外来户,竟敢侮辱我!我打!”李二球大怒,抄起棍子使尽全力就朝刘嵘劈头打来。刘嵘因为没找到合适机会反击,也是连闪三下,美其名曰:让你三招。然后待李二球一棍劈来,命门大开的时候,大腿一抬,然后一个漂亮的下劈,李二球急急往后一闪,刘嵘的刚强有力的大脚还是正中他的嘴巴。李二球在重力猛击下一个侧翻,重重地落在校场边上的一个土夯矮墙上,那面墙壁虽是结实,还是哗啦啦地撒了一地的土。
而狼狈不堪的李二球再抬起头时,嘴唇瞬间便是肿得几丈高,两颗门牙也掉了一个半,颤颤巍巍地指着刘嵘道:“呜呜,刘二,你妈的乡里乡亲的,你下手也忒狠了!”
刘嵘也是一惊,自己平时这一个下劈下来,顶多打得李二球一蒙,自己还有一个跟进招式没用呢?怎么今天这一击却是发挥出了这么大的威力?莫非……是张老头炼得那枚丹药?怪不得他说吃了会对自己受益终生,这不是吗?生活在这个时代,虽说不上大乱,但古人社会治安差,到处有人佩带危险械具,没有点勇力确实也不太安全。尤其是像自己这么才华横溢的,万一招人嫉妒,也有两手免得糊里糊涂就被灭了。
众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老吴也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想当年老子在虎贲营作火头军的时候,那可是整天伸长脖子往那校场里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勇的人啊!
“呜呜,刘二,乡里乡亲的,你他妈的——”李二球正欲再骂,忽然见二两银子砸在了他脑门上,刘嵘拍了拍手,道:“不就是两颗门牙吗?去镶个银的!”妈的,你劈头盖脸地抡棍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平日里也就数你最会欺负别人,怎么今天才吃了瘪,就流马尿了?无非就是想黑老子一点银子。
李二球抢东西似的拾起那两枚银子,咧着一个大豁牙道:“二哥说得对,二哥说得对,两颗门牙算什么?嘿嘿嘿嘿——”
刘嵘又鄙夷地踹了他两脚,鬼才信他会去拿银子镶牙呢?二两银子刚好够他到平安县城逛一次窑子的。帮人帮到底,又甩给一两,别找档次太低的,白白辱没了我的银子。
“二哥!您也来踹两脚!我只要一两就行了!”
“我也是!我也是!”刘嵘脚底下瞬间又趴倒了九个,个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期待他也能赏赐自己几脚。
“我去!这帮无药可救的无良子!以后就跟了我吧!”刘嵘往地上又撒了几两银子,然后在吴八皮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扬长而去。
尼玛,几两银子一甩,愣是直接从刘二跃升到二哥了。当日老张救他出渭水,在询问刘嵘姓名之后,硬是告诫刘嵘不可将名字轻易示人,反倒是给他取了一个刘二的名号。正好自己在家也原本排行老二,便也没有多少抵触。所以这大湖村的人都知道他叫刘二,而不晓得谁是刘嵘,当然,废太子刘荣的名号大家还是都知道的。
这他妈的做土豪就是爽啊!就这忽然之间,刘嵘突然觉得当大爷就是好啊,就这样,以后就下点心思研究研究怎么做大爷了!
离开了这帮不良少年,刘嵘径直往自己家走去,胡媚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刘嵘闲着无事,忽然想:这张老头教我炼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丹药,竟然能在短短两三日里就让我的体力增长到这么厉害的程度。可惜老子当时偷工减料,只采购了八成的药材,倘若是保质保量的话,老子现在岂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了?
刘嵘越想越后悔,现如今自己虽然牛逼,但在这蛮力人物横生的年代顶多也不过是一将之才,要是遇到后世如吕布、李元霸那类的人物,想必也撑不下几个回合。
“咦,反正药材用的是啥我都知道,不如就再炼制几枚丹药呗?虽然张老头事先炼制的药引我做不来,想必药效会减弱不少,但好在我可以以量取胜!”
想到此,刘嵘喜不自禁,他连忙跑出去高声唤过李二球,然后又给了他五两白银,道:“按照这这药方上所载,到平安县城里将这些药材买来,若敢缺斤少两,有你好看!”
李二球又接过五两银子,直乐得眉开眼笑,这回少不得又得有些油水,这一天之中就进账这么多,真是财运滚滚滚啊!
“快去快回!我有急用,逛窑子的事以后再说!”刘嵘看出他眼中的淫笑,就知道他打着什么歪主意。
“放心,我快的很,一定不会耽搁了二哥的大事的,嘻嘻嘻。”刘嵘一脸黑线,这家伙年纪轻轻就射得这么快了?真是好惨,好惨啊!
李二球这家伙果然做事够麻利,平安县城七八十里的路程,他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大包小包的药材绑了一马背,尽是刘嵘交待的东西。
刘嵘迫不及待地将那些药材按照比列混合好,然后开动炼丹炉,一丝不苟地做起了炼丹方士。刘嵘倾心尽力,时间也是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胡媚儿自外面回来,还没踏进房门,突然听得“轰隆!”一声炸响,一股浓烟便是自那低矮的茅屋里滚滚涌了出来。胡媚儿大惊,端起一盆冷水朝屋子里便是一泼,却正中连滚带爬往外钻的刘嵘烟熏火燎的脏兮兮的脸。
靠!刘嵘趴在门槛上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这个西风渐盛的深秋时节,这一秒之间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可真不是闹着完的。
“你干嘛?没事为啥烧房子?”胡媚儿迷惑不解,蹲下身砸了一下刘嵘湿漉漉的脑袋问。
“谁烧房子了?我他妈这是在炼丹!该死的张老头,平日竟然也不买个好一点的炼丹炉,才这么一会儿就炸膛了!呜呜,差点都伤到本公子英俊的脸了,本身就是靠着这张脸吃饭的,要是给毁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胡媚儿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虽然在一起相处了也有几天了,早已见识过他多次这么不要脸的德行,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还是不太习惯。
“你看你看,要不是我双手捂着脸,这些伤疤可是都会落在了脸上了啊!我要是变成了丑八怪,媚儿你可怎么办啊?我现在一想着就后怕,呜呜——”
胡媚儿充耳不闻,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天不在言语上占自己便宜的,刚开始时自己羞不过还对他拳脚相加,谁知这家伙却是那般的恬不知耻,屡教不改。要是自己每次都那么在意的话,这家伙不被打死,自己也早被气死了。
胡媚儿一脚踢开他抱着自己大腿的双手,一探身便迈进了屋子。浓烟已经散去,炼丹炉中间被炸了一个大窟窿。里面一片焦黑,只留下一堆灰烬,真是可惜了那批药材。 缚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