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破了看看。”
秋堂应了一声,给小媳妇们使了个眼色,走过去看了看,那人砸破竹管,这哪里是什么线,明明就是引火药的引线,后世的导火索。他马上命人顺着竹管挖,看看竹管通向哪里?
这些人齐动手,一直挖到墙根,发现这根竹竿与数竹竿相连,引线也分成数根,看似是通向寝室、客厅、书房等各房间。
秋堂这才完全相信温华所言不假,赶紧喊来兵将,把所有建房人和打杂的控制起来,又命数十兵士全部挖开。
他将那个红脸大汉喊到面前,“告诉本王,是谁负责建的这宅院?”
“老刘头啊!”那红脸大汉应一声,暗中攥了攥拳头,却是又松开了。
秋堂让小九娘她们五人跟着几个兵士去找老刘头,看着那红脸汉子笑了,“你拳头四平,且有厚茧,不像是打杂的,倒是像练武的,练得外家功夫,是铁砂掌之类的吧?”
那红脸大汉笑了笑,“回王爷,小的练过几年武,可高不成地不就,混不了几个钱,便跟着刘老头做打杂的,一个月也能挣几两银子养家糊口。”
秋堂问道:“你是跟着老刘头来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打斗声和几声惨叫,那红脸汉子见状,猛然一拳打向秋堂的心口,快如闪电,呼呼生风。
秋堂早有防备,单手迎上去,他强悍而纯厚的内力岂是这汉子所能比,拳掌相接,只听传出一声清脆的骨骼的断裂声,尖骨破皮而出。
那红脸汉子被震退出数步,痛得脸上直冒汗珠子,看出白色的骨头茬子,却是一声不吭,恨恨地瞪着眼,“秋堂,想不到你好色,挖池子跟美人洗澡,反而救了你一命。”
“兄弟,你家里还几口人“”
“奶奶父母婆娘家里还有两儿一女。”
秋堂见那红脸汉子血气方刚,震断了手臂都不吱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用内力打到他的身上,“回家吧,不要再在天坤组织里混了,早晚会没命,你若是死了,一大家子人谁来养活。对了,走的时候给你主人留个信,就说我知道他叫毛襄,是原锦衣卫同知,不要再让他装神弄鬼了。
还有,你临走告诉我一件事,你的玉牌反面有几个花瓣?”
“什么,我们背后的主人是锦衣卫?他娘的,我在为锦衣卫的人出力。”那红脸汉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愣愣地道:“小的玉牌后面有三瓣,是天坤最小的头目,相当于百夫长。”
秋堂还好奇了,“像你这样的人,每月几两银子。”
那红脸汉子道:“普通人月俸三两,二十人为一队,队长五两,百夫长十两,千夫长二十两,再上面的官,小的就不知道了。”
秋堂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靠!一个知县的月俸才七两多银子,而在天坤的一个小百夫长竟然月俸十两,难怪会有人那么多人为天坤誓死效命,绝对是高薪啊!
小九娘她们不知对方武功深浅,将老刘头打死了,跟老刘头一起出手的还有几个汉子,只是被活抓了一个,其余的也都被五个小丫的杀了。
秋堂见小九娘她们只是活抓了一人,心想这么大的宅子,这几个人可搞不定,他可不对这唯一活口的严刑拷打,而是当着众人的面拿出银票,只要说一人,就给一百两银子,还放他走,绝不杀人。
这货一口气指出二十多个同党,这些人见有银子,还能保命,争着指出同党,不用片刻,揪到一百多人来。
时值傍晚,秋堂让这些人交出身上所有的东西,说是可以带着银子走人了。这些人一出院门,四散而跑。他可不傻,之所以这样做,就是看到有一个中年人交出的玉牌后面有四瓣的牡丹花。
秋堂暗中跟着,发现这中年人跑出一段路后,跟另外几个人会合,到一家酒馆大吃大喝一顿,随后连夜折回,向西南方向赶路。
天目山。
这中年人和同党还真是聪明,睡了一觉,下半夜赶路,随后白天睡觉,再晚上狂奔到天目山,随即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
秋堂随后跟了进去,他夜间视如明昼,最为有利探查一番,随后跟着中年人而去,见那中年人进了一座大殿,随即纵身飞起,利用燕子三点水,点足飞跃,避过在外面的守卫,轻轻飘落殿顶。
大殿中,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坐于大椅之人,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扶手,“钟雄,你不是被调去给秋堂建府邸去了嘛,怎么回来了?”
此人正是千里腿钟雄,“启禀将军,以尊主之计,在中心大院正房各处下面放了大量的炸药,本来这计策相当巧妙,我们还引信之处摆上山石,做成假山遮掩,只要秋堂住进前面那一排大房里,无论在哪个房间,我们从后面的假山将引线点燃,他就是神仙也得炸死。
可是这小子太色了,他想在后花园里挖个大池子,跟小媳妇们一起泡澡晒太阳,谁知这一挖不要紧,将装着火信的竹竿给挖出来,一切都露馅了。”
那老者正是黑白双蛇中的老大张蟒,也是统领采石矶众兵将的大将军,气得嗯了一声,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对了,你们六个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余的人呢?”
钟雄赶紧道:“事情败露之后,秋堂就问是谁负责建的这宅院,都知道是老刘头,结果被他一个小媳妇出手就给打死了,而我们去的时候,秋堂还没有被封为齐皇王,后来被他封后,苏州巡抚立刻安排大量兵将过去,我们都被围起来。
秋堂这小子心眼忒多,说不杀我们,谁指出一个同党就一百两银子,有的兄弟受不这诱惑,相互都咬出来,后来他没有杀我们,还让我们拿着银子走了。”
张蟒吓得噌的站起来,“混蛋,你们上秋堂的当了,他一定在后面跟着你们。”
钟雄一拍胸脯,“大将军,您放心好了,在下向北跑的,然后再折回来,他一定不会跟上,这几人都是我的老部下,机灵着呢,我们都是在北边会合的。”
张蟒点了点头,“锦衣卫到处在散发消息,说我们是天坤组织的人,老大就是毛襄,现在搞得兄弟们人心不一,你们大概也听说过了,但是本将军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尊主成功了,这锦衣卫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妨碍。
秋堂就是军机锦衣卫,他现在不照样被朱棣封为齐皇王了嘛。”
“大将军所言极是。”钟雄赶紧应了一句。
张蟒让钟雄先退下,随即安排两人通知西天目山的乌柯,巴颜和付童三位大将军,就说锦秋山庄计划失败,让他们严加防范。
一个小山羊胡的中年人走到张蟒身边,附耳道:“大将军,如今采石矶和青云山近八万兵马都毁了,尊主大势已去,而我们这些人连尊主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是没有打探到尊主就是毛襄,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他是最早一指锦衣卫里的大官,我们是不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您可以想想,听人说尊主经常和温庭升见面,而且见面后也不戴金面具,我们连一个外府的温庭升都不如,这后路不得不留啊!”
张蟒让人退下,沉叹了一口气,“洛阳九侠,除高二侠阵亡,其余八侠和我兄弟被尊主下令调到西天目山,说是加固西天目山的力量,其实是削减我的力量。
而江湖豪侠听说一直在为锦衣卫同知毛襄卖命,现在广东七少中的吴关和吴映,假小子吴红以及要逃走的一千多人被擒押,我们只剩下一千多人可用,如果秋堂查到这里,我们真得不保,可我们也不能背叛尊主啊!”
那小山羊胡中年人正是铜锣湾湾主井风仁,他气得哼一声,“我的张大哥啊,尊主要是真心待我们,就早亮出真面目,给我们讲实情了。我感觉我们被毛襄耍了,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可我心里不舒服。他娘的,我们十九湾的兄弟浴血奋战,除了我跟边贺,全完了,现在想来,这值得吗?”
“不值得……”
就在这深沉地回音之中,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飘然而入。
张蟒惊得啊一声,“你是谁?”他随即殿外看去,心想殿外人,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秋堂,齐皇王秋堂。”秋堂沉声道:“张大将军,不必看了,你外面的八个守卫已经被我封了穴道。我是跟钟雄一起来的,不过他在大殿内,我在大殿顶,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如果你们戴罪立功,我既往不咎,也能保证皇上绝不会再为难你们。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无情。”
他瞪大了双眼,俊逸的脸上透出杀气,大手已经向后握住了太玄古剑的剑柄。
井风仁有投靠之心,见张蟒还在犹豫,而秋堂就要大开杀戒,赶紧扯了他一把,“张大哥,您还犹豫什么,如今齐皇王就在面前,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王爷的功夫,您也听说过,即使今天晚上杀了我们,也是易于反掌的事,小弟不是怕死,可被毛襄利用,还他娘的不知道他老窝在哪里,我们是不是太窝囊了。”
秋堂冷笑几声,“你们之前是不是也跟金面具人和银面具人打交道啊?数万兄弟替人卖命,不知道主子是谁,更不知道主子的真面目,真是可怜的要死!” 哥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