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弩自然也不是无敌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射程近了点,虽然比军中的那些弩弓强了许多,但是百步的距离李玄霸仍然不满意,这是受限于钢材的质量。
但就是这样,五六十步内贯穿盔甲的力量也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可以说,对方如果没有装备李玄霸的铠甲,短短的六十步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再加上火药弹,五十步内就可以称得上死亡地带。
不久,数百白骑队气势汹汹而来,展眼看去,大概能有三百余人,也是人人白衣白马白杆儿马槊,不同的是,见到李玄霸等人之后,却没有方才的鲁莽表现,在二百余步外就停了下来。
李玄霸见到对方十几个呼吸之间就把原本冲锋的纷乱队伍整理的有条有理,心中不由暗赞对方首领的领兵能力。
身后传来一阵马鸣嘶声,李玄霸知道是梁师泰引亲卫来援,心中甚为感激,回头向梁师泰微微颔首以示谢意。梁师泰憨厚一笑,催马上前,来到李玄霸身边,指着前方白骑队前面突出的一人说道:“那个应该就是赵怀远了。”
距离有点远,李玄霸看不太清楚。可惜,暂时还无法制造出上好的玻璃,要不然弄个望远镜出来多拉风。
忽然,那个赵怀远把马一提,缓缓上前,凌云秦猛刚要催马上前,李玄霸摇了摇头。众亲卫侍卫微微放低了钢弩。
赵怀远渐行渐近,李玄霸一阵赞叹,好一员虎将。只见他身上穿着明晃晃的明光铠,头戴亮银盔,微微露出白色的方巾,白衣白袍,手持一把亮银枪,胯下一匹白龙马。看长相,面皮白净,剑眉星目,方脸大耳,不怒自威,骑在马上直如三国赵子龙临世。
一时间,众人好感大升。
赵怀远开口中气十足:“敢问前面可是挂锤庄庄主梁师泰?”
梁师泰冷声说道:“不错,你就是白骑队的赵怀远?”
赵怀远说道:“正是在下,方才可是挂锤庄出击杀我兄弟?”
李玄霸开口说道:“是老子干的,怎么滴?你咬我啊?”
怒色在赵怀远脸上一闪,骇人的目光盯上了李玄霸。李玄霸岂会惧他,双目也现出两道精光盯着他。
赵怀远心中一震,能在他的目光凌威之下泰然自若还击的,必不是无能之辈,看李玄霸的年纪也就在十七八岁,朔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物?赵怀远心中纳罕,但李玄霸的话实在太狂妄,也太气人了。
赵怀远把手中的银枪一摆,怒道:“还请赐教。”
李玄霸一脸的嫌弃,不屑道:“你不配,跟一个强抢良家妇女之辈交手,没得低了老子的身价。”
赵怀远闻言一愣,怒道:“胡说,我白骑队数百兄弟在道上向来不曾扰民,唯有抢夺突厥部落,何时抢过什么良家妇女?”
李玄霸哈哈笑道:“好一个不曾扰民的白骑队,那你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什么?别告诉老子说他们是来做客的。”
赵怀远悲伤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骑队,忍住了怒气说道:“是非曲直究竟如何?非是你一家之言可以敝之。既然敢杀我兄弟,就要付出代价。”
“那你的意思是要和老子比拳头了?强者为尊?今日,老子就灭了你的白骑队,让你看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玄霸才不在乎你是什么人,只要惹了老子,一概杀个干净。他把手一挥,两旁的亲卫催马缓缓逼了上去,手中的钢弩引弦待发。白骑队一阵骚乱,竟然为这种气势所逼出现了一阵骚动。
赵怀远被李玄霸的霸气所慑,竟然一时间无法言语。眼看李玄霸的亲卫气势凌人,手里的钢弩闪现着幽幽的黑光,看上去就不是凡物,而且那上面竟然卧着十余道箭槽,一瞬间他就想起传说中的神秘武器,不由遍体冷汗。
他赶紧说道:“慢,还请告知尊姓大名。”
李玄霸怒道:“怎么滴?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
赵怀远心中一怒,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善了,恐怕自己的白骑队都会交代在这里。眼中神色一定,瞬间气势逼人,盯着李玄霸说道:“你敢跟我一战否?”
李玄霸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凌云做了个手势,止住了前进的亲卫,才看着赵怀远说道:“你是第二个敢挑战老子的家伙,给你一次机会,一会儿被打死了可别嫌老子心狠手辣。”
赵怀远差点吐血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小看过。他催马后退了十几步,立定,亮银枪朝天一举,对玄霸说道:“小子来战。”
旁边的梁师泰见猎心喜,刚要上前,李玄霸赶紧拉住了他说道:“二哥,这是小弟分内之事,断然不肯假手旁人,还是我来吧。”
梁师泰暗叹一声,只好后退。
一磕战马,李玄霸缓缓上前。赵怀远的确不俗,短短的时间就沉静了下来,脸上无悲无喜,单手持枪,微微下垂,紧盯李玄霸。
后面的白骑队见到如此情况,均是催马缓缓跟了上来。李玄霸心中暗赞,看来白骑队真不简单啊,在自己亲卫的威慑下还敢上前,这赵怀远倒也不是个庸才。心中不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李玄霸不动,等白骑队在赵怀远身后列队齐整,才说道:“武技一道,胜者为王,败者臣服。赵怀远,你可敢和老子就此赌上一赌?”
赵怀远凌然道:“本该如此,你若败了,就来我白骑队做个二当家吧。”
李玄霸哈哈大笑,说道:“你还真敢开口,老子给你做二当家,美不死你。你若败了,就带着你的白骑队归顺吧,老子还缺个牵马的小卒子就留给你了。”
赵怀远大怒,银枪一摆,就冲了上来。他使银枪,李玄霸手持钢槊,就战在了一起。
赵怀远的枪法那是家传的梨花枪,舞动起来犹如梨花纷纷,若飘片片瑞雪,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李玄霸赞叹,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招式的,自恃力大,纯粹以快胜人。
手中钢槊一摆,就向着赵怀远的战马扎了过去。
赵怀远经验丰富,自是留有余力,见李玄霸竟然用钢槊刺向自己的战马,惊怒之下,只得停下攻击,拨转了战马。李玄霸的打法极为猥琐,不打人先打马,试想一名马上将没了战马能发挥出多少战力?
赵怀远愤怒至极,他的亮银枪短,李玄霸的钢槊长,每每还没出招,李玄霸的钢槊就扎向了白龙马。弄得赵怀远郁闷无比。
终于,赵怀远受不了了,拨马闪在一边,怒道:“无耻。”
李玄霸嬉笑道:“能打败你就行,难道敌人还跟你讲什么道义不成?”说完,钢槊又扎向了白龙马。
赵怀远从来没碰上这样不要脸的打法,无奈之下,只得摆亮银枪阻挡。谁想到李玄霸竟然来了个声东击西,钢槊一个回旋,“呜”的一声就奔赵怀远腰腹之间抽了过去,这一下声势逼人,奇快无比。
赵怀远大惊,来不及躲避,只好把大枪竖起来挡在胸前。李玄霸这次用上了七成力气。
“嘡啷”声响起,赵怀远终于抵挡不住,被李玄霸从马上抽了出去。摔在地上的赵怀远心口发闷,头晕眼花。他奋力挣扎想要站起身来,怎奈身上的光明铠就有五六十斤重,一时之间哪里能起得来。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一个明晃晃的槊尖就抵在了他的咽喉间。白骑队一阵骚动,李玄霸双眼怒色盯向他们,一时镇住了骚动的他们。
赵怀远一时间心丧若死,他从来就没经受过这样的打击。李玄霸收回钢槊,含笑问道:“你服不服?”
赵怀远面含屈辱,眼神中却是不服神色暴涨。
“嘿嘿,”李玄霸笑道,“不服上马再战。”
赵怀远自然不服,他最擅长的就是马战,但也确实感觉到李玄霸力气巨大,心有余悸。他一个翻身,拿起银枪,跳上战马,说道:“那你不许再扎我的白龙。”说完自己的脸都有点发红。
李玄霸已然心中有数,慢慢说道:“也好,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本事。来吧。”
他在扶风跟薛老爷子切磋的时候,薛老爷子就曾经称赞过李玄霸的枪术独步天下,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招数,但奈何枪快力沉,往往能把对手逼得硬碰硬,比力气他怕过谁来。
更何况老爷子还把自己的薛家枪改动了一下,教给了李玄霸。以至于李玄霸现在的枪法招数极为简单,仅有七招四十九,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快为先,以攻代守。
他又不喜欢用枪,所以这七招被李玄霸用马槊来使出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薛英和江老大就曾断言,李玄霸若是用马槊和定彦平交战,也是必胜无疑。现在对上赵怀远,李玄霸更是不惧。
赵怀远哪里知道这些,手中银枪一摆,就向李玄霸心口扎来。李玄霸的钢槊及远,被赵怀远近身倒也不惧,但这货向来简单,竟然根本就不理会赵怀远的银枪,钢槊一横,又向对方的腰腹间抽了过去。
赵怀远哪里还敢再经历一次,只好收回银枪竖立拦挡。逼退了赵怀远,李玄霸拉开了距离。
把钢槊一抖,“嗖”的一声刺向了赵怀远的胸口。这一式极为快速,赵怀远侧身躲过,哪想到李玄霸早就留有余力,槊杆儿贴身就向赵怀远的身上击了下来。
这一下是寸劲了,七八十斤的钢槊被他用上了寸劲儿,那力道可想而知。
短促间赵怀远根本就来不及躲闪,被这一杆打在左臂上,身体一个趔趄,寸劲儿伤骨,虽然李玄霸刻意留情,赵怀远还是隐约觉得左臂有点使不上力道。
李玄霸得理不饶人,瞬间抽回了钢槊,一个横扫千军,就向赵怀远的胸腹间又扫了过去。赵怀远无奈,只好磕动白龙,闪了开去。
李玄霸收回钢槊,稳住战马,笑道:“如何?”
赵怀远委屈极了,他的招数在李玄霸面前根本就使不出来,自己的枪招还没建功,李玄霸的攻击就到了,他本就吃了李玄霸远攻的亏,跟李玄霸拼命的话,只有可能自己死,李玄霸伤,说不定还是轻伤。 逍遥战神李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