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古居在李玄霸的建议下完整地保存了下来。照他的话说就是:“总得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
所以,整个长安拆除的不过是那些年久失修的旧居,李玄霸还给出了两层小楼的承诺。这下不得了了,满长安居然有八成的百姓愿意拆迁,最喜欢这样的场景了,那些后世那什么所谓的拆迁办,居然还有强拆的现象?
城里的河道全部被清洁一通,以往臭味迎鼻的河道逐渐成了清水,再至清可见底了。
那些老人最喜欢在河边玩耍,沏一壶清茶,弄把躺椅往河边一座,和同道打打屁,吹吹牛,给孩子讲讲古,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河道是他们自己清的,没人不珍惜,每家门口往下挖三尺,官府派人把淤泥用马车往外运。但是当听说那些淤泥全部被送到灞岭赵王府的地里之后,他们就不愿意了。谁都知道那些淤泥是上地的好肥料,先前是没想起来,现在反应过来了,当然留着自家用。
这下好了,每家都在院子里开了一片地,上足了肥料。李玄霸整整两个月没进长安,因为味道太臭。
为了有效阻止淤泥进河,他们还用砖把周围砌了起来,这倒让李玄霸的砖窑又挣了好一把。怪不得魏征又在痛斥勋贵没良心了。
众人也是好久才想明白李玄霸的招。不过,李玄霸也说了:“让百姓们在家里伺弄点菜园子,既能增添饮食材料,又能修养身心,何乐而不为?”至于他挣钱的事情,却是丝毫不提。
所谓的古道全部是青石板铺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满长安城里的街道全部是青石板,有的地方被踩成了低洼,都能漂小船了。
于是,李玄霸上书,众商户和勋贵出钱,把长安城里的街道全部换成了水泥路面,这下就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魏征才不再说话了。
因此,那些勋贵和商户的名声逐渐好了起来。尤其是李玄霸把满长安的勋贵子弟清扫一空,人人都进了书院学习,更是改良了的长安城里的氛围。
要说夜不闭户还有点夸张,但是出门挂上门环不上锁的人家比比皆是。
当李玄霸进城的时候,就是为了参加李孝恭家的宴席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存了什么心思,居然对李玄霸说找到了一个俊美人物。
这话该死不死地被杨吉儿听见了,人家笑道:“去去也好,省的成天窝在家里不让人省心,见见那什么俊美人物,也好开开眼。”
靠,李玄霸怒了,这是欺负咱没见识,漂亮女子咱见得太多了,后世那些海报都贴满屋子了,还俊美人物,我呸。
当然,后世俩字儿没敢提。
就这,让杨吉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连连催促他去。
李玄霸只好带着几个亲卫赶往长安城。
“你们几个谁的家安在城里了?”李玄霸边走边问道。
“嘿嘿,小的,王爷,小的把家安在城里了。”一名亲卫谄笑道。
“笨蛋,”李玄霸骂道,“傻子才把家安在城里呢,知不知道,每天光是马车运出去的五谷轮回之物要有多少?臭也臭死你。”
“啊?”众人一愣,五谷轮回之物是什么?
李玄霸大怒:“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五谷轮回之所是哪里?还不是茅厕?你们说是什么?”
众人都是刀光剑影里出来的,什么恶心场面没见过?但是听李玄霸郑重其事解释大便为何物,还是从胃里涌起一阵干呕。
“回头跟你媳妇说,赶紧搬到庄子上去,那里多好,山清水秀的,总比成天待在城里喝尿强!”
众人又愣住了。
“哎,”李玄霸怒其不争,说道,“城中河里什么没有?哪里有咱们家的水干净。”
那个家住在城里的小子一阵干呕,眼见活不成了。众人方才明白过来,一阵大笑催马急赶。
李孝恭的王府就在朱雀门西侧,时间已经过午,正好是欢宴的时候。
进了门,才知道李孝恭今日是在款待大和尚。
只见李孝恭坐在主位,萧瑀侧位相陪,同座的还有几个朝臣,客位坐着的是一个大和尚,李孝恭倒是没说假话,这个大和尚的确生得俊美,更加仪态庄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李玄霸跟众人一一见礼,方才坐下。
李孝恭指着那个和尚说道:“玄霸,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三藏法师。”
李玄霸讶道:“你就是江流儿?唐玄奘?”
呸!李玄霸暗自呸了自己一顿。什么江流儿,那是传说的好吧,人家可是名人之后。
据说唐三藏的本名叫做陈祎,在家里排行老三。其祖上乃是儒学大家,为东汉名臣陈寔的后代,曾祖陈钦曾任东魏上党太守,祖父陈康为北齐国子博士,父亲陈惠曾担任隋朝江陵县令。他的二哥叫陈素,早年在洛阳净土寺出家,以讲经说法闻名,号长捷法师。
当然,这些事情李玄霸是不知道的,还是萧瑀说了出来。
三藏早年就来到长安学习佛法,据说尤其精于经、律、论三藏,所以都称他为三藏法师。
前年,三藏又来到长安,专门学习外国语言和佛学。因而对天竺国的佛法产生了兴趣,于是立志要前往天竺求取真经。
没想到今年准备妥当,打算出行的时候,朝廷却不允许他出关了。也就是说他得不到出国的护照,这样一来,只要他西行,就会受到各地的阻拦,并且外国也都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困难可想而知。
这次李孝恭邀请他进府,本是为了让他给老妻讲经说法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件事情,这位急公好义的王爷就起了怜悯之心,拍着胸脯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他了。
这一拍不要紧,李孝恭就把主意打到了李玄霸头上。
李玄霸听完这些,不满说道:“老哥,你不是给我找事儿吗?前儿二哥刚刚说完,见我一次就打一次,谁上赶着进宫,我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李孝恭讶道:“又是为了什么?”
李玄霸摸了摸鼻子,说道:“一时口误而已。”
众人不再打听,萧瑀却说道:“此事还真有三郎能做到,前些时候,你和禄东赞交锋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而且三藏法师西行也不见得是坏事,总不能因此就限制佛门吧。”
李玄霸听得有点郁闷,这不明摆着说自己和二哥在限制佛门发展么?
“老姑父,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都好几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中的内情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禄东赞回去,肯定会出什么幺蛾子,三藏大师此时西行实在是不逢时宜。”
“赵王殿下,”三藏说道,“小僧多年游历,深感多年来各地所闻异说不一,摄论宗和地论宗两家的法相之说多有乖违,因此才起了前往天竺求法的想法。即使皇令不下,小僧也是势必前往。”
“西行路途遥远,又加妖魔横行,世道多桀,恐难成行。”李玄霸说道。
“呵呵,王爷谬矣,妖魔之说,那是虚妄,正所谓色相即是空相,一切表象都是空相。小僧心向佛法,岂能畏惧妖魔之说,即使世道多桀,小僧也不忘初衷。”三藏法师说道。
李玄霸肃然起敬,对有坚持的人他向来很尊敬。
“既然要去,法师必然会记下沿途的风土人情了?”李玄霸浑不在意说道。
“那是当然,我大唐乃是天朝上国,虽说佛的眼里世人平等,小僧出身大唐还是不会忘本的。这一路上也是小僧布施佛法的机会,必然会记下沿途所闻所见,以求证佛法的未来。”三藏郑重说道。
李玄霸低头想了一想,说道:“这件事情不好办,我不敢就答应了你,要不这样,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宫里试试?”
众人见李玄霸许下诺言,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已是形势大变,俱都高兴起来。
李玄霸备马直驱皇宫,直到进了长孙的寝宫,也没人阻拦,李玄霸奇怪起来,这是什么状况?不对啊,这一路上连内侍都不过问,这不科学啊。
心中警兆一生,登时不敢走了,里面有埋伏。
这个心思一生,就要转身逃跑,却没想到长孙早看见他了,叫了一声:“三弟哪里去?你二哥正等你呢。”
李玄霸大惊,转身就要跑,却没想到屁股上早挨了一脚,果然,李世民的话在耳边响起:“臭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完了,李玄霸就知道李世民记仇。只好转身谄媚笑道:“二哥,嘿嘿,二哥身体可好!小弟想你想得紧哪?”
李世民直接被气乐了,骂道:“臭小子,现在说好话,早干嘛去了?”
李玄霸摸摸鼻子,苦笑道:“上次是无心的,可不是有心的,要是有心的,岂能随口乱说?”
眼见李世民还要发火,急忙上去一把揽住李世民的胳膊,拖着他往里走,说道:“二哥,您可是大人有大量的,这点子事儿要是还记着,可有违你大唐帝国陛下的风采吧。”
“你们啊,能不能消停点,幸亏没让那些孩子见到,要不然这脸可丢尽了。”长孙笑道,“一个皇帝,一个王爷,又打又闹的成何体统。”
在长孙面前,李玄霸就知道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李世民还犹自不满。
“小子,不管你说什么,这次的事情老子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李世民怒道。
李玄霸惊呆了,对他竖着大拇指说道:“二哥,你真厉害,你咋知道我是有事儿求你的?”
李世民自得一笑,没有说话。
长孙说道:“你们啊!红娘,去要几个小菜,让赵王殿下和陛下在这里喝几杯酒。”
红娘答应一声去了。
“二嫂,这个红娘怎么还没嫁人么?老留着人家算怎么回事儿?”
长孙幽怨地看了看李世民一眼,说道:“谁知道你二哥成天想什么?这妮子也是死了心了,前儿还跟我说不愿意出宫了呢。”
李玄霸老神在在,只是盯着李世民看。
李世民大怒:“你个混蛋看什么看?老子行的很,满脑子龌蹉心思。”
“冤枉啊,二嫂,你看看二哥,我怎么了我,就是看你一眼,怎么就龌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你咋就知道我想什么呢?”李玄霸叫屈道。
长孙瞟了李世民一眼,眼底深深一笑,李世民打了个冷颤,不敢说话了。 逍遥战神李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