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忍不住将那颗小珠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目光随着黑白的纹路移动。
最后的那个男人见高凡奇怪的动作，心里变得没有底起来。
这枚珠子，是他年轻的时候去边疆高原地区，一个老牧民送给他的。
那个时候自己和旅行团走散了，高原的信号又不是很稳定，气候也很恶劣。还以为年纪轻轻就要交代在那里，却被好心的老牧民给救了。
奈何老牧民也是风餐露宿，就在那里呆了整整有两个月，才联系上外界的人。
两个月的时间，他和老牧民从陌生到熟悉，从过去聊到未来。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最心无杂念的一段时间了。在他之后繁忙的日子里，回想起来，也是一段珍贵的记忆。
后来临走时，老牧民就把脖子上的这颗珠子送给了他。本来不想平白无故跟着人白吃白喝这么多天，最后还拿人家东西，但是无论如何，这个老牧民都不收他的钱。
男人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有些感慨。
包括高凡在内，都不得不感叹缘分这种东西。
“那老牧民可是虔诚的佛教徒？”
高凡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也就是在那两个月，他在老牧民身边受到心经洗礼，回来以后，自己逢年过节都要去寺院里上香供奉。
“你知道这珠子是什么吗？”
高凡又问道。
“天……天珠？”
男人有些不确定，但是他的确是在那些玩古玩的人脖子上看到过，不过黑白花纹和自己的这颗却很不一样。
那横七纵八的线条，和几乎完美的圆圈，很难相信，是自然形成的。
“不错。这是十五眼天珠。”
高凡轻轻地摩挲着，坚硬的质地，色彩斑驳沧桑，白色的纹饰有些半透明，黑色的珠体又显得浓郁厚重。十五眼和白色的纹饰错列有秩，却又显得整齐划一。
天珠通常是传说里神佩戴的具有祥瑞力量的珠宝，是神帮助凡人渡苦过灾、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洒向人间的殊胜佑吉的宝物。
老牧民送给男人的这一枚，经过岁月和佛经的洗礼，已经是具备了强大的能量。
高凡默默地将天珠放了回去，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又一丝使命感。
“老牧民将他给你，自然是足够的信任你。”
“将它放在盒子里，实在是有些蒙尘。”
“今日之后，你找个德高望重的僧人替你穿绳带上。”
男人郑重地接过盒子，点了点头。
天珠因为有一些宗教意味，所以价值一般都难以估量，信的人，自然是愿意不惜花大价钱去购买。更不用说是经过岁月和佛经双重洗礼的。
这枚天珠，确实是能够算得上一件宝贝。
鉴定完毕，只有徐建发的那夜明珠，是真真正正一点儿价值也没有。
如果说硬要有的话，放个几百上千年，估计就差不多了。
一轮下来，众人看向高凡的眼神又崇敬了几分，像极了弟子看见祖师爷。
这样高凡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们还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
高凡看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凡大师……实不相瞒……”
徐建发苦笑一声，眼神扫过其余的几人，又继续说道：“我们几人都特别喜欢玩二十一点，但是奈何运气实在是不好……”
他没有再说下去，高凡看向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想跟我学二十一点？”
众人皆点头如捣蒜。
不是高凡不想教，而是根本没有办法啊。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是运气好，全靠他的一双眼睛不是？
看到大家炙热的目光，一脸勤奋好学的样子，高凡干咳了两声。
“听大师我一句话啊，赌博，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知道你们有钱，有钱多找点健康积极向上的乐子不好吗？”
说着，高凡的目光就投向了徐建发。
“你看看你，眼神都不好使了。”
“别人那个玻璃给你抵债，你还就真的当夜明珠了！”
“有打牌的功夫，多玩玩古玩，多学点儿知识，不就不会吃这个亏被别人骗了吗？！”
“还有你……”
高凡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那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象牙笏牌的男人。
“你看看你都干得什么事？用塑料袋包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看看这些掉下来的渣，你不心痛吗？”
“但凡是那打牌的东西多学点儿……”
高凡苦口婆心地，将每个人都挨个儿数落了一遍。
滑稽的一幕就出现了。
一个个四五十的中年人，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得抬不起头来。
“高凡大师教训得是！”
“弟子谨遵教诲！”
徐建发一脸认真的点点头，保证自己会多学多看。
不过这“弟子”是什么意思？
高凡一阵无语，敢情自己是来着收徒来了？
连忙摆摆手，让他们别这么叫自己。被大自己两轮多的人这么叫，高凡真的怕自己会折寿。
几人一直站在别墅区入口处，将高凡送上了车，才肯罢休。
徐建发一直目送到高凡的出租车看不见影子，在转头回去。
真的是疯狂。
高凡不禁摇头，自己经历的都是什么事儿。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几个中年弟子。说都说不听。
龚胥是故意整自己还是怎么的，这些人看起来体体面面的，好歹也是成功人士，怎么就脑子不好使一样。
高发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耍了，拨了个电话给齐玉林。
“高凡先生您好！”
“小齐，我要和龚老爷子说两句。”
一阵寂静之后。
“喂？”
龚胥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爷子，你可真不厚道！”
高凡迫不及待地就说起来，将自己被徐建发一行人当做神仙一样对待的样子，描述得清清楚楚，彻彻底底。
电话那头的龚胥，笑得合不拢嘴。
“你还好意思笑？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么！”
高凡越说越气。
“高凡，这可怪不到老夫了。”
“他们相信你，就说明你有那个本事。”
“况且……要不是我和小谭帮你一把，你还收不到徒弟呢！”
龚胥说完，有呵呵笑了起来，听得高凡牙痒痒。
“行行行，怎么说都是你对！”
“我谢谢您老人家了！”
高凡掐断了电话，那种被龚胥耍了的心情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回家的路上，高凡越想越不明白，龚胥的用意到底是为何。
刚走到家门口，陈育梅的炒菜乡就飘了出来。
闻到熟悉的味道，高凡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吱呀……”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绵长刺耳的声音，高凡看到鞋柜下竟然摆着一双陌生的女鞋。
顺眼看去，一个倩丽的背影正在厨房里，帮着陈育梅忙上忙下。
苏婉洁？
高凡有些奇怪，不知道苏婉洁为什么回来自己的家里。
“呀！高凡回来啦！”
陈育梅看到高凡进屋，便吆喝着，将苏婉洁“赶”出了厨房，说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两个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就多待一会儿。
苏婉洁看到高凡，有些扭捏。似乎是许久不见，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也就一个周不到。却怎么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高凡冲苏婉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坐在沙发上胡乱地调换电视频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客厅有些安静起来。只剩下转台的声音。
“高凡……”
苏婉洁见高凡一脸聚精会神盯着电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脸上带着一抹绯红。
“嗯？”
高凡转过头来，眼中询问之色。
但是苏婉洁却陷入了沉默，似乎内心有些挣扎。
“什么事？”
见她眉头不展，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高凡有些疑惑，关切地问道。
“你记得上次我陪你去买房的时候……”
“记得，怎么了？”
“我中途不是接了一个电话嘛……”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