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好像苏婉洁那天是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并且神色还有些不自然的样子。随即便点了点头。
苏婉洁见高凡还有些印象，似乎松了一口气。
缓缓开口说道：“那个电话是关于我妈妈的。”
高凡微微一愣。
“你妈妈吗？”
从来没有听苏婉洁说过自己的母亲，包括在上次苏木的寿宴上，也只是见到了她的爸爸苏炳海。
这样高凡的确有一些疑惑。不过碍于是别人的家事，也没有过多地去询问。
苏婉洁神色黯淡下来，愁眉不展见流露出些许的忧伤出来。
她的目光水盈盈地，眼睑垂下来半遮住眸子。轻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故事。
三年前，苏家其实出了一件大事。概括起来说就是家主之位的争夺，虽然苏炳海兄弟之很和睦，但是有一些人却坐不住了。
苏婉洁的母亲就是在这期间患上了病。开始也只是头痛，后来渐渐地每天睡得多清醒的时候少，到了再后来，她就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苏婉洁的母亲是患上了什么疑难杂症，请便了各种各样的名医，结果却收效甚微，最后不得不将她送到国外去医治。
这一去，就是两年多。
在苏婉洁的母亲被送往M国后不久，苏炳海竞争家主之位仍然势不可挡，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林玉英的病症原来是人有意为之。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三弟媳。事情败露之后，那个三弟媳自然也就被送上了法庭，而苏炳海的三弟苏炳河羞愧难当，主动离开苏家，出去闯荡。
高凡默默听完了整个故事，想不到苏家还有这么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你妈妈现在……”
“上次那个电话，就是妈妈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苏婉洁摇了摇头，满脸的忧容。
林玉英的病症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并没有缓解的意思。请来的医学专家说是她的脑内有一颗肿瘤，压迫到了神经，但是凭借药物，很难得到治疗。
可是如果要做手术，成功率却低得可怜，不到三成。
不论是苏炳海，还是苏婉洁，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不到三成的几率，若是失败，林玉英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这么久了，苏家一直没有拿出决定来，只能靠着药物治疗维持林玉英的状态。
高凡听着，没想到苏婉洁的母亲竟然病情已经如此严重了。让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陈育梅起来。
说起来，他和苏婉洁，曾经也是同病相怜。这种感受，他再理解不过了。
“现在阿姨在哪里……”
“还在M国。不过爸爸已经决定把妈妈接回来了。”
苏婉洁说道，刚开始将林玉英送出国也只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全面的专家的建议，但是到目前看来，似乎已经没什么用了。
请了这么多的脑科医生，没有一个人都五成以上的把握做这个手术。就连资格最老的、脑科泰斗般的人物也都是摇摇头。
不是苏家没有这个胆量去赌一赌，而是这个风险太大了，大到万一失败，带来的是难以承受的后果和痛苦。
脑部的手术，不仅难度大，而且进行时间长。不仅需要精密的仪器，还需要医生精湛的技术。想要摘除脑子里的肿瘤，却还要保证不损坏里面的神经，难度之大，可以想象。
当硬件设备和软件设施这些条件都能满足，但却似乎仍然无力回天的时候。就如同一颗大石头，永远地吊在心里，不能放下。
苏婉洁将这些说了出来，心情似乎好受了许多。
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但是眼里依旧有些若有若无的忧伤。
高凡尝试着安慰她，却发现那些安慰的漂亮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让他也觉得有些难过。
陈育梅将饭菜端上桌，看见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电视里轮换着广告，还以为两个人吵架了。
“吃饭啦两个小家伙！”
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走到两人的面前。发现两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怎么回事？婉洁，是不是我们高凡欺负你了？”
苏婉洁这才笑着连连摇头。
中午的饭吃得有些沉默，苏婉洁提振不起心情来，高凡也是如此，
陈育梅看得雨里雾里，但是毕竟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
脑科手术？
肿瘤……神经……
高凡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这几个词来。
据苏婉洁所说，再精密的仪器都不能将每一根神经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偏偏医生又不能缺少它们。
如果……如果我能够看清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高凡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先不说能不能够真的看清，就单单是这个想法，就已经是十分地大胆了。
高凡在心里否定了自己，别说别人相不相信，他自己就不是很信得过。
如果我真的能够看清呢？
能不能帮到婉洁？
可是只要一个念头冒出来，紧接着，就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冒了出来。
高凡不受控制地，就要往这方面想。
吃在口中的饭菜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他甚至现在就想要试一试。
想到这里，高凡有些按奈不住。
放下手中的碗筷，啪地一声，将陈育梅和苏婉洁都吓了一跳。
“不吃了？”
陈育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高凡的行为实在是有一些反常。
“吃饱了！”
高凡点点头。
“婉洁，我们等会儿去医院一趟吧？”
“啊？”
苏婉洁觉得奇怪，但是看到高凡不容置疑的目光，还是同意了。
匆匆吃完饭，高凡就拉着苏婉洁急急忙忙地往医院里走，陈育梅想要再多说两句都没来得及。
自从自己的妈妈出院以后，高凡就再也没有来过医院。
这里充满了他许多痛苦和温暖的回忆。
高凡和苏婉洁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医生、护士、患者，径直走向脑科的区域。
高凡的步子迈得很大，苏婉洁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去。
“高凡！”
见高凡头也不回地往脑科走，苏婉洁叫住了他。”
“嗯？”
高凡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来。
很快，就走到了一间脑科病房的门口。
里面正躺着一个头上裹满纱布的病人。脸色苍白，似乎刚刚做完手术。
他的亲属正在一旁和一声交谈着什么。
隐约可以听到“手术……顺利……取出来……”这些。
高凡看着那名病人，一动不动。
苏婉洁跟了上来，刚想说些什么，看到病房里情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高凡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精光，畅通无误地穿过纱布，穿过患者刚刚做完手术的头颅。
既然当初，能够看到陈育梅的心脏状况。那么现在，他也应该能够看到一个人的脑部情景。
即便是不确定，但是只要能够帮到苏婉洁，这值得一试。
那些新鲜的血液、血管、神经、和鲜活的大脑，都在高凡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是那里吗？
高凡的目光顿住了，他看见这名病人的头颅内，有一处明显的，刚刚动过手术的痕迹。
看起来的确很成功。
主刀医生的技术应该十分精湛。
这名患者应该在不就得将来，就能够痊愈起来。
苏婉洁静静的抓住高凡的衣角，看着病床上的患者，有些不忍。
似乎他已经经历过极大的痛苦，才挺了过来。
高凡感受到衣角传来的重量，收回了目光。看到一旁的苏婉洁表情复杂。
安慰似的冲她笑笑。
这时，患者的家属也和医生谈完，两人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看到高凡站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显然是有些惊讶。
“这位小兄弟是……”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