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的目光盯着徐建发的眼睛，对方却不敢接下来，只好低着头。
一个中年男人，在高凡的面前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这一幕看在张鸣的眼里，让人觉得有一丝滑稽。
“我……”
徐建发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唉，师父，我现在还不能说。”
“不过你放心！绝对没有不好的意思！”
高凡见他一脸的笃定，轻笑道：“是龚胥？”
此话一出，徐建发就沉默了。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固。
半晌之后，他才有些尴尬地笑道：“师父……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
高凡和张鸣一阵无语的起来，一个叔叔伯伯辈的人在你面前娇羞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
高凡摆了摆手：“行吧，我知道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
徐建发又犹豫了，按照龚胥的吩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说的。
“你不说也没关系，那我们就谈正事。”
“正事……？”
徐建发一愣。
张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在高凡面前怎么连思考的能力都要没有了。
“你不是说要和我谈生意？”
徐建发这才一拍脑门，似乎是真的忘记了。忙不迭的从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来，递了过去。
张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翻看起来。
高凡也凑了过去，封面是几个宋体的印刷大字：发财集团。
这名字也太土了，不过却很是在。
“你的公司？”
高凡问了一句。
徐建发用力的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这是他这么多年的打拼成果，发财集团不仅在临泉具有一席之地，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
“好土的名字。”
高凡淡淡地说道，徐建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张鸣默默地翻看着，越看越觉得震惊。
这厚厚的文件里，将发财集团和天上人间的合作方面、资金支持、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全部都一一罗列。并且所有的条目，几乎都对天上人间百利而无一害。
张鸣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起来，足足十五亿的合同，如果签下来，就算君豪酒店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也足以和它抗衡了。
这几年，因为君豪酒店的缘故，天上人间几乎没有什么大单子，现在徐建发的出现，就如同久旱逢甘霖，并且还是大雨倾盆的那种。
感受到张鸣内心的激动，高凡侧目看了过去，一条条一项项，简直就是给天上人间量身定做。
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大单子！
高凡看了一眼徐建发，那人正面带这笑容等待着张鸣的回应。
“这也是龚胥的意思？”
徐建发点了点头。
“你这么听他的话？”
“师父有所不知……”
徐建发解释道：“我和龚老爷子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不是……是之前龚老爷子对我有恩，不然也不会有发财集团的今天……”
“所以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
徐建发咂咂嘴，说不出话来。
高凡挑挑眉，没有说下去，而是又看着徐建发的眼睛：“所以你们那天神经兮兮的拜我为师也是他的意思？”
话音刚落，徐建发连忙摇头否认。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佩服您，这都是我们自愿的！”
即便他一脸的真诚，高凡还是不怎么相信。
但凡一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不一会儿，张鸣就看完了所有的文件，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张公子，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签了吧。”
徐建发见张鸣的样子，笑着说道。
说实话，张鸣的确是很心动。
天上人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单子了，这徐建发好像就是专门来送给他这一单的一样。
可是如此诱人蛋糕的背后，也让他不得不考虑起来，徐建发的目的。
“徐老板，单子的确很诱人。”
“但是你真的别无所求吗？”
张鸣收拾了心情，瞬间一副专业谈判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高凡也赞同似的点点头，就算这都是龚胥的安排，他依旧不相信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
毕竟这整个合同，就像是变着花样给天上人间送钱，嘴上说着别无所图，糊弄小学生呢。小学生说不定都怀疑。
似乎是料到了这一点，徐建发笃定的摇了摇头。
“绝对没有。”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份合同里了。”
“如果张公子不行，可以请公证律师，或者咱们录个视频还是录个音？”
徐建发坦荡的样子，似乎真的有些说服力。
高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张鸣的肩。
“签吧。”
张鸣也是点点头，在文件里签上的自己的名字。
徐建发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怕张鸣不相信自己而拒绝签字，这样不仅在龚胥那里交不了差，高凡对自己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张公子，合作愉快。”
徐建发伸出手，一老一少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天上人间将迎来巨大的变化，不说翻天覆地，至少张鸣在董事会将更加的具有话语权，那些蠢蠢欲动的股东多少回闭上他们的嘴。
张鸣笑容灿烂着，和徐建发讨论着合同里说的合作项目。
高凡自然是不会去打扰，而是给龚胥打了电话。
“您好。”
是齐玉林的声音。
“小齐，接龚老爷子。”
很快，龚胥的声音便穿了过来，听起来笑呵呵的。
“多谢老爷子。”
高凡直接说道。
“哦？”
龚胥正在温习茶道，茶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天上人间的大单子，真是有劳老爷子费心了”
听高凡这么说，龚胥呵呵呵地笑起来：“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那个单子还不错吧？”
既然龚胥没有否认，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君豪酒店的事情也是龚胥做的？
高凡犹豫了再三，却没有问出口。
这么敏感的话题，龚胥应该是不会亲口承认。
“改日高凡定登门拜访，亲自感谢。”
高凡淡淡一笑，龚胥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只不过一直不显山露水罢了。
无妨，反正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既然龚胥绕着弯儿地想让自己欠他的人情，估计是有求于自己。
高凡也就顺势端起来，不去过问。等时候到了，或者是他憋不住了，自然会来找自己。
挂断了电话，张鸣和徐建发也聊得差不多，看起来谈得是相当的融洽。
只不过徐建发一副欲言又止地看着高凡，有些让人觉得奇怪。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师父……”
“别叫我师父……”
高凡是真的受不了这个称呼。
“叫凡少不就好了。”
张鸣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插嘴道，直接无视了高凡的白眼。
“听说凡少的铺子要开了？”
“不知道时候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有没有机会……”
徐建发嘿嘿的笑道。
高凡不耐烦地摆摆手：“到时候都来！都来！”
本来只想着默默开业，现在却搞得人尽皆知。事情的发展走向完全是没有按着高凡的本意来。
可是这也没办法，他是真的想低调，谁能想到这些人对自己都这么感兴趣呢？
张鸣一听开业的时间，瞬间眼神放光。
“什么时候？高凡，你徒弟都知道我不知道？”
高凡白了他一眼：“就这几天吧，李一说装修好了，到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张鸣笑嘻嘻地，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到时候哥给你整几十个花篮，再给你拉六七条横幅，你觉得怎么样？”
“要写请贴吗？”
“哥都给你承包了！”
“让我给你算算要请多少人……”
说完，就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高凡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张鸣竟然还想请王仁建和李贤宇？
这不纯粹是在坑自己吗？！
“咱们低调……低调……”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