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话刚说完，穆尚余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原本还笑呵呵的脸，因为僵硬而显得有一些滑稽。
身后的莫胜凡看了一眼高凡，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交流会已经到了尾声，有不少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
还有些人，则留在会场中心还在交谈着什么。
高凡一行人和穆尚余两人对峙着，气氛不由得有一些凝重。
“高凡小兄弟……”
穆尚余沙哑着喉咙，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穆董事长，真的不好意思。”
高凡再次摆了摆手说道：“以后如果有缘，我们之间应该有的是机会合作。”
“不过这次，就算了吧。”
高凡的语气淡淡的，实在是听不出想要和存真拍卖公司合作的意思。
穆尚余见他这么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
莫胜凡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厚重的肩膀，然后走上前来。
“你去送客吧。”
穆尚余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莫胜凡目光冷冷地，看着高凡，又看了看高凡身后的众人。
“高凡兄，为什么要拒绝呢？”
莫胜凡直截了当地问道。
难道是因为存真拍卖公司只是一个不到一个月的新公司，高凡看不上吗？
“贵公司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是诠真阁也才刚刚上路，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高凡说完，身后的李一、钟恩典、刘宇就认同似的点了点头。
如果高凡去当存真拍卖公司的鉴定师，搞不好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莫胜凡没有说话，一张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盯着高凡看了老半天。
“莫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多谢今晚的款待。”
高凡抬腿就要朝着会展中心的出口走去。
齐玉林为首的八个保镖闻声而动。
“慢！”
莫胜凡突然抬起手制止道，语气里有一些愠怒。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波动。
“莫兄，还有什么事？”
高凡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高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莫胜凡恶狠狠地说道，态度已经和之前是判若两人。
高凡微微一愣，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合作难道不是两厢情愿？强扭的瓜甜不甜不知道，但是如果谁强迫他高凡，那就没有瓜可吃了。
“莫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再三邀请你，你屡次拒绝又是什么意思？”
莫胜凡冷笑一声，瘦削的脸上，再配上这般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怎么，这存真拍卖公司是莫兄说了算？”
高凡丝毫不惧，看了一眼远处正在送客的穆尚余，反问道。
之间莫胜凡目光变换了数次，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在灯光的来回照射下，看得不真切。
高凡微笑地看着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他这个问题真的不是针对谁，完全是出于单纯的疑惑而已。
毕竟他见过穆尚余在莫胜凡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那里还有什么上位者的姿态？
周围人声嘈杂，但是高凡这里的氛围却安静的有一些可怕。
过了良久，莫胜凡才开口，语气里俨然是有些威胁的意味。
“高凡，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高凡耸耸肩，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威胁他的人还少吗？
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是这个奇奇怪怪的莫胜凡，他也是没什么好怕的。
高凡瞥了他一眼，说了声“告辞”，然后就带着众人朝着出口走去。
莫胜凡站在原地，看着高凡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原本就惨败的脸，更加地阴森可怖。
穆尚余见高凡一行人朝这边走过来，目光又看了看远处脸色阴沉的莫胜凡。
“穆董事长，我们就先告辞了。”
高凡脸上带着笑容，冲他点了点头。
穆尚余没有再说什么，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再去招呼了其他人。
齐玉林等人早就将车备好，在门口等候着。
“高凡先生。”
齐玉林挥手招呼着，等到每个人都上车之后，才缓缓地驶离。
夜已深，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大多数的车都是从会展中心开出来的。
高凡的目光不知道落向何处，齐玉林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小齐，有事就说。”
高凡说道。
“高凡先生，龚老爷子托给您的那一封信……”
齐玉林有些欲言又止，这句话一说出来，他生怕高凡会误会是自己是龚胥派来监视他的。
高凡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封信他没有忘记。
早在之前，他就纵观了全场，并没有看到莫胜光的身影，这封信自然也就是没有送出去。
高凡将信递给齐玉林：“代我向龚老爷子说声抱歉，没有见到那个人。”
齐玉林没有说话，接过信，将它小心地收了起来。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高凡的心却有些平静不下来了。
他一直觉得莫胜凡的名字很顺口，就像是曾经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一样，知道刚才，他才是反应了过来，莫胜凡，莫胜光，这不就是一字之差吗？
难道他们有关系？
想到这里，高凡又很快地自我否定了。
莫胜凡那么年轻，而莫胜光都是个半百的人了。
就算是有关系，估计也是父子辈的，可是名字又怎么会是同一个辈分，只有一字之差？
“小齐，托你件事。”
齐玉林听到高凡叫自己，回过头去。
“帮我查一下今天的那个年轻人，叫莫胜凡。”
高凡叹了一口气，存真拍卖公司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轿车在浓郁的夜色里飞驰这，高凡几人回到诠真阁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和齐玉林告别，李一三人正在将今天带去的古玩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大家都是有一些疲惫，倒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在会展中心的那种场合氛围下。
虽然只是局外人，但是仍旧能够感觉到高凡和存真拍卖公司之间那种无形的对峙感。
“凡哥，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恩典忍不住说道，高凡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给人感觉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凡倒也不忸怩，简单交代了一句，便驱车回到了盛京别墅。
回到家，高凡就点燃了一只香。
这是他从张雨薇家带来的，虽然她说这只是普通的檀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高凡却早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特别是在冥想的时候。
冥想的静心诀他已经完全记了下来，收拾了一下之后，高凡就盘腿坐了下来，开始冥想。
很快，他的心就沉寂下来。
连意识都跟着沉淀。
清早，高凡睁开眼时，身上的疲惫就已经一扫而光。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冥想，还是在梦中，毕竟带给自己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四肢百骸又重新充满了力量。
晚些时候，苏婉洁打来了电话，
询问高凡昨晚去参加交流会的事情。
“都挺好的。”
听到高凡这般回答，她才似乎是放下了心来。
“对了对了，之前你在铜溪镇的边境小镇买的玉料，到了吗？”
苏婉洁问道。
高凡这才一拍脑袋，这都要过去半个月了，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
挪桑那边始终是没有来一个电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骗了。
当初说好的一两天就可以送到，现在拖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高凡和苏婉洁匆匆说了几句之后，就拨通了挪桑的电话。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