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小兄弟，我想你也一定听说过我们存真拍卖公司的一些事情吧。”
穆尚余见高凡依旧是那无所谓的样子，语气一变，认真地说道。
高凡看了他一眼，此时台上水晶桌上的展品已经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很快就要轮到诠真阁。
“你们分了一半临泉古玩市场那块大蛋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高凡淡淡地回应道，给钟恩典和刘宇使了一下眼色，之后上台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两人都是点了点头，一旁的李一给他们加油打气。
“但是这也并不是我答应和你们合作的理由。”
高凡又继续说道，对于存真拍卖公司，他能够了解的，就只有那么多了，都是些表面的东西。
换句话说，人们看到的，只是存真拍卖公司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而他高凡不一样，他想看到更深层的东西，而存真拍卖公司，显然是刻意地隐藏了不少。
“高凡小兄弟，你先别着急拒绝。”
穆尚余却也不恼怒，只要高凡肯开口说话，那么事情总会有出现转机的时候。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从高凡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而高凡，对于他一口一个“高凡小兄弟”，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总觉得像是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那里，下不去又上不来，还不如“高老板”听起来顺口。
“穆董事长，我们的关系，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吧？你叫我小兄弟，可我没有你这老大哥啊……”
高凡冲他摊摊手，毫不留情地说道。
穆尚余眼神一变，脸色很明显地发生了变化，他没想到高凡这么不留情面，原本他还想靠着这样的方式让两个人的距离近一点，可是高凡一句话就将他的想法给浇灭了。
“既然贵公司是想要合作，我想，坦诚相见是必须的吧？”
“你觉得呢，穆董事长？”
高凡可不管他的什么心理变化，又继续说道。
钟恩典和刘宇已经离开了座位，前往了中央舞台的后面，准备上台。
高凡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们，李一负责在一旁呈现摆放展品。
穆尚余没有回话，眼神变换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高凡也懒得理会。
一番介绍之后，主持人口中“诠真阁”三个字话音刚落，台下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有期待，有惊呼，也有唏嘘。看法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例外，现在大家的焦点都在中央舞台上。
刘宇显得有一些局促，而钟恩典就显得淡然自若。
李一默默地将第一件古玩轻轻放上了水晶桌，那是一件清代的青花五彩大统领罐，罐身的花纹绘图色彩艳丽，人物刻画栩栩如生，神态传神。
刘宇率先介绍起来，一开始介绍，便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他还是有一些自信。
“这是谁？是高凡吗……”
“不是不是……我见过高凡……这可能是……他店里的员工吧……”
“怎么叫个小年轻上来啊……”
“你别说，高凡也年轻得很！”
各种各样的交谈声传了过来，比起台上的展品，他们的谈话内容更能引起高凡的注意，这些人，还真是八卦。
将那大统领罐介绍完之后，刘宇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我是……诠真阁的店员，我叫刘宇。”
下面突然就雅雀无声了起来，目光落在刘宇的身上，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推了推自己的眼睛。
“啪啪啪！”
高凡率先鼓起掌来，清脆的掌声在会展中心格外的清晰。
刘宇看到台下的高凡目光里的欣赏和鼓励，不由得心里一暖。
一旁的穆尚余也跟着鼓起掌来，很快，会场里就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高凡小兄弟，你这店员看起来不错啊，是个好苗子。”
尽管高凡之前那么说，但是穆尚余仍然这么称呼着他，
“穆董事长谬赞了。”
高凡不咸不淡地回应道，此刻水晶桌上的第二件古玩也是一件瓷器，清代的五彩仕女盘。
钟恩典正带着从容的微笑，介绍着。
大家对于台上人物身份也就只是纠结了那么一会儿，之后便转向了诠真阁带来的展品上。
都抱着交流欣赏的态度，交流谈话里的内容也开始是关于台上的展品。
没过一会儿，高凡带来的古玩就展出了一大半。
“高凡小兄弟，你看……合作的事情……”
穆尚余见高凡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还不时点点头，忍不住又说道。
“穆董事长，我想你刚才是没有认真听过我说话。”
高凡没有看他：“我说，坦诚相见，这是最基本的吧？”
“你说的坦诚相见，究竟是什么意思？”
穆尚余苦笑一声，在这之前，诠真阁的确已经被他们调查的差不多了，而关于存真拍卖公司的资料，也到处都有，高凡口中的坦诚相见，到底是要有多坦诚？
“你就直说吧。”
高凡瞥了他一眼，过了半晌，诠真阁带来的最后一件藏品清道光年制的蝶恋花珐琅彩赏瓶开始了最后的讲解，他才缓缓开口：“我想见你们的鉴定师。”
“鉴定师？”
穆尚余微微一愣，显然是不知道高凡是什么意思，存真拍卖公司的鉴定师虽然级别不同，但是少说也有二十位，他到底是想要见哪一位？还是都要见？
“就是您口中那个，鉴定玉人小十万的那个鉴定师。”
“穆董事长不如安排我们见一面？”
高凡轻笑一声，留意着穆尚余脸上的表情。
果然，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听到他这么说，神色的表情立马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不可以吗？”
高凡见他犹豫的样子，追问道。
眼神变换了数次，然后才再次堆起笑容来看着高凡：“当然可以。”
“稍等一会儿。”
说完，便起身前往中央舞台的后台。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齐玉林那八个魁梧的保镖。
从始至终，八个人都整齐有序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除了保护高凡外，其他外界的事情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如此地训练有素，不得不让穆尚余多留心几分。
高凡看着他的背影，周围想起掌声来，李一、钟恩典、刘宇三个人已经下台往回走。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高兴，似乎很满意自己在台上的表现。
“不错。”
高凡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点了点头。
“刘宇，这种场合你要多来，多锻炼锻炼。”
听到高凡这么说，刘宇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种场合他的确是第一次，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况且他现在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过来。
对于钟恩典，高凡并不担心，他的表现，算是个老油条了，对此，高凡对于他的身世背景，也不由得多了一些好奇。
而李一，因为他的专业并不在此，高凡自然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凡哥，那个董事长呢？”
李一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穆尚余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好奇。
“走了，等会儿他要带个人过来。”
高凡说道，目光里光芒流转，透过中央舞台，看到穆尚余正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说着什么，那副景象和高凡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穆尚余依旧是一脸谦卑的样子，仿佛那个年轻人是他的顶头上司。
对此，高凡有一些意外，年轻男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只不过一双眸子却有些阴翳。
穆尚余低着头，没过一会儿，年轻男人就跟着他朝着高凡的方向走来过来。
其他人看到穆尚余的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都是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来了。”
高凡淡淡的说道，李一几人便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之间中年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削的年轻人，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一双如同鹰眼一般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犀利的光芒，让人不敢和他对视太久。
他掠过穆尚余的肩膀，看向高凡，高凡同样也直直的看着他。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着，颇有一番互不相让的架势。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