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你想知道什么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一声急切的咒语后,“啪”,小九的脑门上,已经被贴了一张鬼画符。
小九还未回神,那门内之人但见门外还有一物,立刻故技重施,就要往莫珺瑶脑门上也“啪”一张时,却已经被其给反剪了手臂。
“啊,疼疼疼,你这鬼……”
“鬼你个大头鬼啊鬼!你好好看看。我们究竟是什么!”
莫珺瑶松开了他,并用手电筒向小九的侧脸上照去。
浅青色的灯光下,小九的面上透着惨白,好在人生的清俊。倒也不是太恐怖。
目光继续向旁侧移去。
在刚看到莫珺瑶那张脸时,凌为顿时怔了下,心底一刹那的悸动,像是昙花绽放的瞬间。
这无关他是否是修道者的身份,在“极致的美丽”面前,任何人都无法否认。
不过,也仅仅是惊艳。
很快,他便收回神思。行了个标准的作揖,平和开口:“相逢即是缘,两位信士,里面请。”
莫珺瑶看了眼穿着道服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余岁,五官倒是生的端正,只是吧……
头上的发髻松松软软的,勉强用一根木棍固定住了。
道服有些凌乱,腰侧的盘扣还扣错了,像是情急之下,随手套在身上的。
脚上,还穿着,路边摊上,十块钱那种的夹脚趾的凉拖。
怎么看,怎么像是道门中的一股泥石流。
“两位信士,跨进门槛的时候,请先迈左脚。道曰,左为善,为无为,为阳气。左脚先跨门,烦扰顺水流!”
小九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先跨了进去的右脚:“……”
又抬头,面上多了几分忌惮与愁苦。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今年,是注定要走霉运了吗?
莫珺瑶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迎着凌为的目光,直接先抬起了右脚,跨了进去。
“哎,珺瑶姐,道长说了,要先迈左脚的么……”
见她已经率先走了进去,小九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跟了过去。
面上却始终有些戚惶。
莫珺瑶也不多言,只是从钱包里摸出了几张软妹币,递给了凌为。
“福生无量天尊。右脚先跨进门,也无妨,毕竟以右为尊。诚心可见。道祖赐福,锦鲤绵延!”
凌为一边接过了钱,一边说的极6,像是在说着早已滚瓜烂熟的台词。
小九:“……”
微微眨了眨眼。
这什么话还都被他给说了?
“贫道道号凌为子,不知两位信士如何称呼?”
莫珺瑶不答反问:“那你在道观外,怎么称呼?”
“俗名凌为。”
莫珺瑶:“……”
还真是够省名字的。
“两位信士,请走中间,不要走两边。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不等他说完,莫珺瑶再度给出了几张软妹币。
“我们都是俗人,也不是为了科学之外的事情而来的。所以,你说些和你的凉拖一样接地气的话就可以了。现在。我为什么,你回答我什么?”
凌为微怔之后,面上的表情也不再收敛。
笑意着颔首:“好说好说,那这位美女,你想知道什么?”
莫珺瑶:“……”
他倒是切换自如。
“你这院子里没有灯吗?你先把灯打开,然后带着我们先在道观转一圈吧。”
看在香火钱的份上,这点要求又有什么过分的?
凌为顿时打开了,道观里所有能打开的灯。
原本还伸手不见五指之地。顿时如同白昼。
莫珺瑶熄灭了手电筒,问他:“现在,这整个道观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在住?”
“这个道观,是子孙庙。是我的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传到我这一代时,我既是道士,又是观主。”
潜意思就是,富不过三代,以道观目前的香火,不足以去养第二个人。
“那你是打算,一直守在这里吗?”
凌为的回答。不假思索。
“根在哪,家就在哪啊!”
正走着,忽然,“咔嚓”一声。几人脚下的木板桥,竟是直接断了。
“咳咳,”凌为收回脚步,有些讪然地解释:“年久失修。我带你们从另外一条路走吧。”
许是。莫珺瑶打量着这道观时质疑的表情,过于明显,凌为便又多言了几句。
“两位放心,这道观,坚固着呢。之前洪涝和地震,也没摧动它分毫。只是表面上看去,可能有些陈旧,其实,它只是蒙了灰的明珠。”
莫珺瑶看了眼脱皮脱落到,红的都变成了白的柱子,嘴角轻抽。
“请把‘可能’去掉。”
而后,又问:“这道观虽然和国家级的道观没法比,也不算小,占地一百多亩,光房间,就有十多间。你平时根本打扫不过来不说,而且,就这么空置着落灰,不是也很浪费?你就没想过,把这些房间租出去?”
闻言,凌为顿时瞳孔放光,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
咋没想过呢?
他甚至还花钱找中介挂了一年多呢,只是。来人一看到这门可罗雀的荒凉,顿时就望而却步了。
凌为就纳闷了,这些猪脑袋也不想想,如果道观香火鼎盛的话,还需要再把寮房给租出去吗!
“后来,又来了几波人,倒是看上了我这地方,只是吧,却是想租了我这院子用来养猪!我这里可是度人的,而不是度猪的!”
时隔许久,回想起来,凌为还是有些气不得、笑不得。
总之,就是没有互相看对眼的情况出现,久而久之的,凌为也就死了这条心了,不再做他想。
这才导致了,道观大半的地方都在空置至今。
然而,眼下,骤然听莫珺瑶提起这个,凌为之前被磋磨的心,又有些死灰复燃了。
不等他细问,莫珺瑶却又提起一事。
“我听说,这道观之前还被当做军用医院过?”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网上一搜,随手都能查到的。
略一沉思,凌为便打开了后院的一个大门。
金属锁早已锈迹斑斑,比其它房间的锁看上去,更具历史感。
锁孔似是已被锈住,无论凌为怎么用力,钥匙始终插不进去。
眼见着,他吭哧的额头上都渗出一层冷汗了,一道沉冷的声音,已然响起:“让我来!” 南少,你老婆马甲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