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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道真解释道:
“没办法。你擅闯禁地在先,我们只能拿了再说,还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不了。我都跟你们说了,那些日本人来你们这儿意欲盗取宝藏,而我呢,是护宝者,是你们的朋友。可是,你们却敌我不分,把我也给抓了起来,这只会利于日本人,对你们没有好处。”
穿山甲愤愤不平地说。看得出来,此时,他的情绪还很大。
真道真与陈村长和实道实相视一笑,而后继续问道:
“我们又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问你是什么秘密组织的人,你又不肯说,那你有没有什么信物可出示?不然的话,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是友不是敌?”
穿山甲一听,觉得此话说得有道理。可是,他不知道审问之人是何身份,当然不能将自己的秘密组织给透露出来,除此之外,好像也别无他物可作为信物了。想来想去,他想到了电台,又想到了后面即将赶到的舵主一行人,于是,回答道:
“信物,我没有带。我本人的真实身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要等我们的人来到之后,你们一定会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只能等待了。穿山甲,我有一个与你无关的问题要问你,你总可以说吧?”
“什么问题?你先说出来听听,我才晓得该不该回答。”
“干嘛这么谨慎?真的与你无关,是关于日本人的事。之前,你说过,那些日本人是黑龙会的人,那你告诉我,黑龙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穿山甲当即答道:
“这个倒可以说。黑龙会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帮会是黑白两道之中的‘黑道’,与上海滩的‘青帮’应该相似。”
“噢……原来干的是黑道买卖!”
陈村长终于明白了黑龙会这个组织的根本性质。
真道真轻声地问:
“村长,您看,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算了,其他的也问不出名堂来,先将他看押起来,等他们的人来了之后再说。到时,说不定我们得到的信息量会更多些,判断也会更准确一些。”
真道真点点头,转身对穿山甲说道:
“对不起了,穿山甲,没弄清楚你的确切身份之前还得关你一段时间。多有得罪,还望你理解!”
说完,实道实起身打开审问室的门,让外面的人进来将穿山甲押下去。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村公所里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并洋溢着一种喜庆气氛。
你瞧,大堂之上摆了一桌菜肴和两坛自酿的白酒,陈村长带着实道实、真道真正在陪小野正树一行4人喝酒,美其名为“压惊酒”。
席上,陈村长和两位队长频频敬酒,以尽地主之宜,同时也是为了释解此前的种种误会。小野正树求之不得,也频频回敬,并借此提出归还黄绸布、尽快带往察看宝藏的要求。陈村长欣然允之,并表示这是职责范围内之事,个人无任何理由推托,小野正树一行人大喜。
散席后,小野正树趁着酒兴坚持先察看宝藏后再休息,并问清了先人留下的宝藏是藏于山洞里而非藏于佛庙里。因小野正树很固执,陈村长劝之不得,只好陪同前往,并嘱咐实道实从其右队里抽调几名得力之人抬去一只小山羊,带上香烛纸、两只活鸡和一筒活鱼,另外还带上一些捆绑有松明的木棒作为火把用。
梅花岭的头目不能都走光了,因为,情报中表明还有人会上山来,故此,真道真带领左队的人便负责留守村公所,以应对后发之事。
且说,陈村长陪同小野正树一行人走后,真道真队长正在村公所里喝茶休息,阁楼上那位负责蹲守的情报员突然送来一份情报。
真道真接过来一看,见上面标有“--”符号,知道这是梅花坞发来的情报。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又擒获4个男子,如何处置,请明示。”
真道真当即嘱咐情报员道:
“你给梅花坞回复,让他们先押解上来。”
“是。”
情报员退下去办回复之事。
真道真继续喝着绿茶,并思考下一步如何对待押解上来的人。
话说,陈村长携实道实等人陪同小野正树一行4人来到村后山的一个大岩洞口便停步不前。
此岩洞入口为东北朝向,上午光线较佳,可是到了下午,光线便暗了许多。
小野指着岩洞问:
“就是这里吗?”
陈村长答道:
“对,就是这里。”
“那带我们进去吧?”
小野立即有了兴奋感,有急于钻进去看个究竟的心理。
可是,陈村长的人看着洞口很是犹豫,并没有人有动身的迹象。
小野不解地问道:
“你们是来带路的,怎么都不进去啊?”
实道实见陈村长面有难色,便请示道:
“村长,自古以来这都是我们村的禁地,洞里面会是啥种情况,我们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呀?”
陈村长捋着山羊胡,点了点头道:
“是呀,这个我当然知道。一千多年了,我们祖祖辈辈守护着它,就是为了等到进洞的那一天。现如今,就是进入的时候了。你去安排一下,把祭祀品都抬到祭台上去,并点起香烛纸,准备举行祭祀仪式。”
“好嘞!”
实道实即刻按陈村长的吩咐去办。
从洞口进入,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那个祭祀台就在大厅里。
说是祭祀台,实际上是一个形似石臼的天然石盘,连倒入的鱼都还活蹦乱跳的。
只可怜了那头山羊,它被绑了四肢而扔在祭祀台上,在烛纸的辉映下吓得“咩……咩……咩……”地叫。
一行人在村长的引领下,纷纷磕头跪拜了三下后,立即退避洞外隐蔽外等候,只留下洞中传出的羊叫声。
小野正树对于人群要全数退出不知是何故,但见村长的人都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不敢吱声,估计是防备什么,故轻声问陈村长道:
“给什么人祭祀?他们为何都这么胆小?”
陈村长说后,便由实道实解释道:
“洞里有恶魔守护着宝藏,没人敢靠近,只有送些祭品给恶魔享用,将其喂饱了,才会降低危险。”
小野听后,惊问道:
“恶魔?你们见过吗?”
“当面没见过,但听其叫声挺吓人的。我们祖上留下规矩,就是每个月都要来此祭祀一次,以示感恩,否则的话,它就不会诚心地帮助我们守护宝藏。”
“我还从未见什么恶魔,等一下进洞后,能看见它吗?”
钱眼本来没这么胆大的,可是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对此恶魔产生了浓郁兴趣。
实道实摇头道:
“能不能见着,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村里的人除了祭祀外,也从未敢深入洞中,不然的话,得罪了恶魔是会丧命的!”
“这么恐怖啊?小野君,那我们还要不要进洞?”
钱眼被说得心虚起来,深怕命丧洞中。
“当然要进去!不然的话,我们来干什么?”
小野正树虽然有所犹豫,但其大老远地朝此地奔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洞中之宝藏。这是他祈盼已久的事,是其祖辈数十代人的共同心愿,现如今,目的地就近在咫尺,他敢放弃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尽管洞中有可怕的恶魔,小野正树都顾不了那么多,肯定会亲自进去闯一闯的。
“嘘……别出声!好像是恶魔来享用供品了。”
实道实指指洞口方向提醒大家注意。
众人侧耳倾听时,确实听到洞里传出数声浑厚而沉闷的叫声。此声音的回音很大,听起来似牛的吼叫声,洞外之人听了,其耳膜都被震颤得难受,心里边则毛毛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挺怪吓人的。
当声音越来越近时,听得那两只鸡“咯咯咯”的几声惊叫声和那只山羊“咩……咩……”的叫声,然后,便只剩下山羊凄惨而绝望的叫声,再然后,便是间隔着连续多次的吟叫声……
洞外的人都清楚那恶魔正在祭台处享受饕餮大餐,听声音就知道它吃得急不可耐。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洞里重又响起一声长长的吼吟声,之后便渐渐趁于平静。
“没事了。”
实道实挥了挥手,陈村长的人便陆续地拍拍屁股直起了身子,小野正树的人猜得出来,这是岩洞里的恶魔用完供品走了。
“村长,那恶魔是如何得知有供品的?”
钱眼想不明白此事。
实道实代为回答道:
“这很简单。这一敬奉供品仪式已进行了上千年,它早就稔熟于心了。哝,鸡、羊会有叫声,空气中还有燃香和鱼腥的味道,通过获取这些信息,它就知道有大餐可吃了!”
“噢,原来如此!”
钱眼终于明白了。
“村长,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小野指指洞口问。
“当然可以。不过,出了危险可不能怪我们的人,我们村长事先提醒过的。”
实道实代为说道。
“嗯,我的明白。你们的人要给我们带路,配合的应该。”
看样子,小野正树还是位老奸巨滑之人,村长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伲侬(你们)放心,会陪伲侬(你们)底去(进去)的!”
言毕,陈村长对自己的人指挥道:
“准备底去(进去),伲侬(你们)都把燬(火)点启(点起),二侬(两个人)做头(在前),二侬做顶傭(在中间),二侬做拉煞尾(在最后)。”
众随从立即按村长的吩咐去做。
不一会儿,一行人在火把的照耀下便壮着胆子走进岩洞里。 特级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