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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悦仙看看自己那些受伤的人,又看看这伙土匪,突然间说道:
“好了,别的先不说了。这样吧,既然你们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我也不为难你们,现在就放你们回山寨。”
众土匪听得此话均显得很高兴,并纷纷地站了起来,二当家老定定则上前谢道:
“长官不计前嫌,还放我们一条生路,此举令我等弟兄渐愧万分。他日若有机会,我等弟兄定当回报,但不知长官该如何称呼?”
九春抢先介绍道:
“我们是桂军的独立师,这位是我们的陈师长。”
二当家老定定立即肃然起敬地作揖道:
“原来是陈师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不知陈师长一行因何到此?”
陈悦仙接过话茬,说道:
“诚所谓是‘不知者不为过’,二当家不必多礼。说来,我们这一次也是偶遇。数日前,我独立师奉命与日军进行了数场战斗,以掩护武汉方面的战略物资大转移。历练了多日艰苦卓绝的奋战后,由于日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不断增兵,我军却无援军,最后战至弹尽粮绝,不得已才撤退。不料,突围途中又遇日军追击,我们一行5人中又有3人因此受伤,故只好退走山路,打算前往武汉。没想到,就在此处遇到了你们。”
“你们在殊死抗击日本鬼子,我们却来打劫你们,这也太过分了!陈师长,真的对不起!我与弟兄们再次向你们道歉!”
说完,老定定便率领众土匪弟兄向陈悦仙一行人低头作揖致歉。
陈悦仙见这伙土匪竟然会如此坦诚,便劝道:
“我说过,不知者不为过,不用再道歉了!像你们这样富有正义感的土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再这样道歉下去的话,你们都成了谦谦君子了!”
说到此,陈悦仙已是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老定定说道:
“陈师长,这方圆近百里范围内通往县城的交通干线已于昨日被日军切断,加上这一带你们并不熟悉,不一定能越过日军的封锁线。我看你的人伤得不轻,若不嫌弃的话,还是先到我们山寨里养养伤,等伤愈后再走不迟。再说,我们大当家的对抗日英雄是非常敬重的,您看,成不成?”
陈悦仙看着一行部下期待的目光,当即决定道:
“承蒙不弃,那我等就到你们山寨里暂留一些时日,一旦与我军大部队取得了联系,我们马上就离开。”
“这太好了!陈师长请!”
“二当家的请!”
双方礼让对待,现场气氛已由最初的硝烟四起转化为亲密和谐地相互包容。
来到蜈蚣岭寨,二当家的老定定让陈悦仙一行人在大厅门口稍候,他先进去向大当家的通报,免得太唐突了惹他不高兴。
趁等候的时间,陈悦仙抬头向大厅门口的匾额看去,见上面书写着“二友堂”3个字,心想:这个“二友”是啥意思?难道最初是由两个人创建的?好像不对,之前老定定说过,最初上山时有6位弟兄。看来,看字面还真猜不透。不过,既然取这样的名儿,那就一定有说法,说不定这土匪窝里还藏有文人呢!
想到这里,陈悦仙轻微地摇摇头,并独自一笑,而后又环顾左右,将整个山寨及其周围环境都观察了一遍。直到这个时候,老定定才面带笑容地前来回话:
“陈师长,让诸位久等了,我们大当家的有请!”
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将陈师长一行5人带进“二友堂”正厅面见大当家“龛龛好”。
“这位大当家是何许人?对待我们这些来客会是什么态度?真像二当家的所说那样十分敬重抗日英雄,还是根本没这回事?或许,一切都是二当家瞎编的,其最终目的是诱敌上当,以便控制。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对付土匪应该绰绰有余,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陈悦仙边走边想,毅然迈开大步向大厅走去,直接来到厅堂的正位前立定。
“听说您是陈师长?”
土匪大当家“龛龛好”坐在大厅的正位上,他一见客人来到,便以主人的身份问起。
陈悦仙双手作揖,拜会道:
“正是。国民革命军第21集团军直属独立师师长陈悦仙拜见蜈蚣岭大当家的!”
龛龛好跷着二郎腿坐于大厅正位,正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女师长会是怎样一个人,她见了自己的面又有何话要说。
可他绝对没想到,她这样的大官是如此的漂亮而又具威慑力,一开口自报家门便让身为土匪大当家的矮了半截,就连一向很有主意的军师“鬼鬼己”都肃然起敬起来。
来客虽然美丽大方且极有风韵,但龛龛好不敢流露出任何想轻薄的举动,相反,倒是促使他收起二郎腿,直起上身,立刻恭敬起来,并满脸堆笑道:
“陈师长能屈尊前来山寨做客,这让寒舍蓬荜生辉,欢迎欢迎,非常欢迎!陈师长,诸位客人,请坐!来人,上酒!”
二当家的老定定立即按大当家的吩咐请陈师长一行人在位置上一一就坐,并挥手让喽啰们端来好酒。
刚坐下,陈悦仙便又站起身开口道:
“大当家的,我们有3个人身上带伤,暂不宜喝酒。这样吧,先给我们来杯茶,让我们以茶代酒敬大当家的和各位兄弟一杯,然后,请大当家的给安排一间相对清静些的房间,我们得抓紧把伤员身上的子弹取出来。”
听得此事,龛龛好立即站了起来,一边走下来,一边说道:
“你瞧我,尽想到待客酒了,不知贵客身上还带着伤呢!这样吧,敬酒之事先免了,得先治疗。不过,我这里的弟兄都是些山村野夫,粗粗包扎一下还可以,要是动手术,可没人懂这个呀?”
小王当即站起来回应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就是医生,手术没问题,只是需要你们帮忙烧些开水和弄瓶白酒来。”
二当家的插话道:
“这些都没问题,白酒嘛,我们山寨有的是。”
“那好,快带我们到房间去。”
小王急急地催了起来。
接着,二当家老定定便带了一些手下匆匆地收拾出一间房间,以临时充当手术室用。
之后,开水来了,白酒也来了。于是,小王便从随身背的小药箱里取出那些急救用的东西,然后开始手术前的消毒准备工作,九春和李承明则在一旁协助。
按陈悦仙师长的吩咐,小王首先给伤情最重的肖阳做手术。
麻醉差不多后,小王单手工作,在承明和九春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从肖阳的左肩膀里取出弹头,幸好子弹尚未伤及肺叶,不然的话,造成失血过多还不一定敢抽别人的血输入,主要是条件不允许,没办法搞清楚肖阳是何种血型。待消炎及上药包扎后,再将肖阳抬到另一张床上休息。
稍后,小王在九春的协助下又给陈师长的左后臂动手术,也是先打麻醉针,取出弹头后再上药消炎包扎治疗。最后,剩下小王自己被打穿的左手掌之伤,只能由九春来动手换药了,当然,有小王自己在指导,伤口处理起来也是较容易的。
所有人的伤口都处理完后,二当家的老定定给客人们安排的住房也腾好了。于是,陈悦仙一行5人便放宽心去休息,李承明与肖阳住一个房间,陈悦仙则与九春、小王3人住另一房间。
“李承明,刚才在山下动手时,我见你的身手也很了得嘛,是不是师长教给你的?”
闲下来时,肖阳想起了此前与土匪的交手,故有此一问。
李承明如实告知道:
“实际上,我学的功夫很杂,小时候不但我娘和我爹教过,九春阿姨和强子叔也教过,长大之后呢,主要还是跟我外公和鹤堂主学,但是实战经验不足,造诣不高。”
“我在独立师特战支队时,师长、强子和九春也都教过我们,从这一点上看,我们俩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依我看,你学的功夫虽然杂,但日后如能融会贯通地发挥的话,说不定能创出你自己独有的功夫套路,并自成一派。”
肖阳还真没想到李承明曾得到过那么多高手的指点,怪不得,从出手的套路上看不出他师承何人。虽说他是陈师长和龙爷总舵主之子,很可能是未来梅花会总舵主的继承人,身为属下理应敬重他,但是,现今最令他敬佩的还是他谦虚不傲的品德及其深藏不露的武功。
“自成一派?我还真没想过,若能有各位高手的七成造诣就非常不错了,哪还敢奢望什么独创?!”
李承明心里是这么想的,话也是这般说。对于武功造诣能否再进一步,他还从未想过,毕竟梅花会组织还有更重要的事将等着他去参与,他要历练的事还很多很多,不可能抽出更多的时间用于自身武功的提升之上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3个女人正在默不作声地休息,而实际上是陈悦仙师长在思考问题,九春和小王不想因说话而打扰了她。
没有闲暇之时,陈悦仙师长随时都要考虑带部下撤到安全地方,可现在已在土匪的山寨里暂时安定下来,安全问题已不用考虑,而独立师惨重损失之事便又重新涌上了她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李承鹏的壮烈牺牲,特别是独立师全体官兵几近阵亡,给陈悦仙师长以沉重打击。尽管战役是由桂系集团组织的,她只是服从总体部署,负责指挥自己的部队执行命令。但梅花会组织毕竟只有这么一支正规的武装力量,独立师拼光了,就等于说梅花会组织多年来精心培育的正规武装力量全部损失殆尽,这样的损失也实在是太惨重了! 特级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