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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汉在经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妻子则在沙发上就坐。
陈修汉一边坐下,一边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叠发黄了的存款凭据递了过去。
“经理,这是我家很早以前的存款单,现打算领取,请您过目。”
当那些存款凭据交到这位银行副经理的手上时,陈修汉夫妻俩的双眼便紧盯着,心里显得忐忑不安,似乎在等待着最终判决。
这些存款单是真是假?有效还是无效?连本带利是多少?全都系于这位经理的一句话上。
该经理仔细地看了一眼来人,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像茶杯口般大的放大镜,一张一张地慢慢验看起来。
此刻,对于陈修汉夫妻俩来说,等待就是煎熬,就是宣判。往好里想,也许马上就能得到巨额资金;往坏里想,最多是不值钱罢了。可是,他俩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出现。
等啊等,一直等到面前这位经理逐张验完存款凭据后,这才等来经理开口说话。
“请二位出示一下自己的身份证明和取款凭据。”
经理用生硬的汉语要求道。
陈修汉与妻子面面相觑,绝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手续。
经理见没有回应,又补了一句:
“难道二位没有听懂我的话?”
陈修汉连忙站起答道:
“噢,是这样的。我们有身份证,但目前只有你手上的这些凭据,并没听我母亲说过还要委托书和取款凭据啊?”
经理心下一阵窃喜,然后站起身,用生硬的语气威胁道:
“没有委托书和取款凭据,那就证明这些存款凭据是假的。你们用假的东西想来骗我们银行的钱,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完,经理非常生气地拿起电话筒,拨出了一个电话:
“保安,保安,我这里有骗子,快来抓住他们!”
陈修汉听了,竟吓了一跳。
“经理,别别别,别这样!我们不是存心的,是误会,误会!”
陈修汉一边解释,一边赶过去拉着妻子的手,撒腿就往外逃,连那些存款凭据和那两只空皮箱也顾不得拿了。
该经理从楼上办公室窗口往下看,一直看到陈修汉夫妻逃出自己的办公大楼,还沿街一路跑,这才松了一口气,并露出了一脸的奸笑。
这位花奇银行广州分行经理用此种耍赖的手法,既骗取了存款凭据,又吓跑了提款人。梅花会组织的部分巨额存款就这样经由不法分子的手而落入到这家外国银行的腰包。
陈修汉夫妻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竹篮打水一场空,既不敢据理力争,也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说起此事,实在令人可恨!
无独有偶,这家外国银行设在重庆的分行又故伎重演,用同样的伎俩意欲骗取原国民党高官家属的一些存款凭据。银行方根本没想到,之前广州碰到的那位取款人是做贼心虚,所以容易得手,而这次碰到的人确确实实是原存款人的子女,所有的钱都是其解放前就已亡故的父亲自己的钱,现遇此不诚信之事哪肯善罢干休?!
最后,这家*国花奇银行重庆分行怕造成不良社会影响而被迫交还存款凭据,至于那笔存款,则仍以“没有存款人的授权凭证为由”拒绝支付。取款人虽将信将疑,但因提供的手续不全,也只好作罢。整个事态这才渐渐地平息下来,可实际上等于银行方贪了这笔存款。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历史指针转到了1987年。
这年春天,福建仙游惠普寺里,李飞虎一个人在自己的禅室里静静地打坐。时年,他已年逾102岁,但依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一点都不显老态龙钟的样子,看上去顶多就是80出头。
就在他聚精会神地打坐之时,突然“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起。
电话是两年前安装的。那时,全国已在普及,所以寺庙里装有电话也不足为奇,倒是说明中国老百姓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成果。
李飞虎不慌不忙地起身走过去,停顿一下后,拿起了话筒:
“喂……”
“是爸爸吗?我是承明,你能听清我说话吗?”
“噢,是承明啊?声音很清楚,你这是在哪儿?”
老人转而关切地问。
电话那头,李飞虎的三儿子李承明立即汇报道:
“我现在在柳州。爸爸,我妈和三姨有下落了!”
老人兴奋地问道:
“找到啦……那她们都怎么样啦,还好吗?”
电话里,李承明语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汇报道:
“爸,您要有思想准备,别难过。三姨早在多年前就病逝于广州,我妈她老人家也于8年前病逝于柳州的养子陈修汉家,我们已前往她们的墓地祭拜,并敬献了花圈。”
老人听后大失所望,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一时变得语哽了。
李承明似乎意识到了父亲此刻的心情,便在电话那头安慰道:
“爸,您没事吧?要想开点!你们失散多年都是时代造成的,这怪不得您!况且,她们的年纪也大了,先行一步也是人生规律。爸,您别太难过,眼下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老人反应过来,立即用手擦了一把眼泪,并振作精神,继续问道:
“我没事!承明啊……那下一步你们该如何打算?准备去哪里?”
“噢,对了。爸,还有两件喜事要告诉你。我在广州见到了承敏妹妹,并通过她联系到上海的承智弟弟。后来,我又在南宁找到了九春欧阳芳阿姨的女儿司徒红,并通过她打听到我妈的下落,我妈在柳州的养子家还是司徒红带我们去的。”
“噢……承敏、承智都联系上啦?这么多年了,你欧阳阿姨的身体还好吗?”
李飞虎听到了盼望已久的音讯,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详情。
儿子那边答道:
“承敏和承智的事,等我回来后再当面详说。至于欧阳阿姨嘛,据她女儿说,已去世多年了!”
“是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长辈们一个又一个地离世,而我却还活着,非常地想念她们哪!”
“爸,按原定计划,我们几个准备去一趟重庆和八达岭,看看有无四姨的线索。”
“好!你们路上要小心,一有消息就打电话告诉我。”
“放心吧,爸!一打听到四姨的消息,我马上汇报!”
“好!好!”
“那我挂啦!”
“好!”
父子俩通话完毕,李飞虎慢慢地放下话筒,然后便呆呆地坐到椅子上细细回想与儿子的那番通话。
当年,妻子王雅琴去世时,李飞虎还能接到老家的来信,至少是知道得较及时,不算什么遗憾。可是,二夫人与三夫人的去世,李飞虎却全然不知,更不用说临死前见上最后一面。因此,李飞虎此时此刻感到很内疚,渐渐地便陷入到了自己与二夫人和三夫人有关往事的回忆之中……
多年前,李承明曾奉总舵主之命率领4名助手外出寻找总舵主的3位夫人及梅花会各分舵留守在各地的联络人,后因人口流动受当时政策限制不便行动而暂停寻找。改革开放之后,市场逐渐活跃起来,人口流动政策也顺应了时代的要求,人们可以自由往来。于是,李承明与4位助手又奉命继续外出寻找,并在所在地部分梅花会会员的帮助和当地公安派出所的协助下,历经了数年的努力,终于汇集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并圈定了寻找范围。
俗话说: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李承明在广州寻找到了三姨虞美人张尤美的女儿李承敏,并通过她联系到了其弟弟李承智。
李承敏对于爸爸未能在妈妈临死前赶来会上一面而耿耿于怀,认为爸爸太过偏心。李承明以爸爸系梅花会总舵主,当时因诈死潜伏,确实与3位夫人均失去联系已多年,乃属牺牲小家顾全组织之举作为解释,承敏方恍然大悟,并解开了心里边的这个死结。
她将心比心地想到自己未能在年迈的爸爸身边照料,也可称得上是不孝之女,由此,她谅解了爸爸,同时变得更加地敬重爸爸。
李承明一行在李承敏的陪同下前往三姨张尤美的墓地祭拜,告别之后,一行人又匆匆地赶往江西的祖家地武阳县安溪镇。
解放后至今,李承明一直跟随爸爸,故与亲生母亲陈悦仙已分别数十年。此刻李承明是怀着怎样的复杂心情去寻找,实在是难以言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对会面的急切盼望。
那天,李承明一行5人来到老家安溪镇时,接待他们的是二哥李承程一家人。
与上一次来老家算起,李承明一行人第二次来时,已过去了30多年时间,此时,二哥已变老,许多长辈都已先后去世,给李承明以物是人非的感觉。
与二哥一家人聚在一起,相互之间免不了会问起长辈和兄弟姐妹们的情况,毕竟,这个大家庭是聚少离多,天各一方多年。
理所当然的,李承明告知了父亲的近况及眼下的工作任务。
二哥对年迈的父亲身体依然硬朗表示宽慰,并钦佩不已。
当得知李承明来老家是为了打听其母亲和四姨的消息时,二哥感到很惊愕,并立即起身到自己的卧室里取来一封信,说道:
“我以为你和父亲早已得知,没想到会是这样。你自己先看看这封信吧?”
看着二哥的表情,李承明不知他想说些什么,便接过信来看。 特级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