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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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你没事吧!”司徒煜从混乱的人群中挤过来:“原来这世上真有鬼,刚刚可把小爷给吓坏了。”
楚歌看他惊魂未定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因有阴阳眼而对这种邪祟见怪不怪,可司徒煜肉眼凡胎,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出于宽慰,楚歌熟稔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你男子汉大丈夫莫不成还怕鬼?改明儿我给你放个假,你去找个高僧,替我们院子里的几位求个符。”
“我也要。”赵凌岚跟上来,对楚歌道,“我也要符。”
司徒煜听他插话,一拳就擂上去了,笑骂道:“赵家小子,你凑什么热闹啊!”
赵凌岚轻松躲过,欲反驳几句,可瞄到楚歌的眼神后,立马安静了下来。
大殿里气氛沉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热闹。
听得赵政清了下嗓子,可他还未开口,晨绪就抢先跪下请罪了。
“贫道今日惹来祸端,惊扰圣上,实在该死,求陛下责罚。”
殿内鸦声鹊起,议论不休,虽皇上重视晨绪道长,可中秋佳宴非同小可,重罚想必意料之中。
赵政狐疑的目光停留在晨绪身上,良久,他沉声对他道:“朕知你性子,相信这事与你无关,再者,今日之事虽因你而起,但这成魔的肖贵妃最后也被你所灭,如此,便功过相抵,此事作罢。”
殿内寂静,无人敢言。楚歌和赵凌岚交换了一个眼色,也十分不解,皇上这般处理,在他人眼里就是明显的袒护,一个道士,何以为他至此。
可到底圣意难揣,大家目送皇帝出殿,此事告一段落,而这个中秋,也过完了。
楚歌走后,上次在醉花间被暴打的年辰狠厉地盯着他们远去的马车。
“我的儿,就是这长乐郡主伤了你?”丞相年荣站在他身边,也盯着那辆车。
“阿爹,就是她!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年辰目眦欲裂,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长乐郡主被人盯上了,可她却丝毫不知。她如今没空为其他事烦恼,之前在心里盘算的一些事情,预备提上日程了。
晚间,她叫了司徒煜进房,给他倒了一杯茶。
“阿煜,之前在殿里我跟你说的放假,是认真的。”楚歌一脸凝重,司徒煜端起茶杯的手一顿,不禁心生恐慌。
“阿楚,我再不闹了,你别赶我走!”
少年流露出些许委屈,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开始低声下气地道歉。
楚歌摇头叹气,知道这厮又开始演戏了,遂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对你太失望了!”
谁承想,那人却不吃这一套了,顿时收起满脸的憋屈,啪一声拍案而起:“姓楚的,小爷什么事情对不住你,你想赶我走?做梦!”
话说完,他怒气冲冲往外走,把进来送水的穆灵吓了一大跳。
“郡主,司徒公子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再倒一杯茶,他马上就会回来喝。”
果不其然,穆灵刚倒好茶,司徒煜就从外面冲了进来,俨然又换上了一副谄媚模样。
“好阿楚,到底什么事,一定要让我去呀?”
楚歌轻笑一声,也不再陪他闹,正色道:“我要你去寻一个人,就是在我出生那日,来过楚家的一尘道长。”
司徒煜不解:“这人我们也只是听楚将军说过一次而已,你怎么就上心了?真要去求符何必要找他?”
楚歌只笑不答,这些邪祟鬼怪的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不是自己难以抽身,这等子事情,她定是要亲力亲为的。
毕竟,拜师求艺,非同小可。
一尘,乃仙门万稷派的首席弟子,传闻这人已是半仙,其资质过人,德高望重,法力高深,许多有关他的事迹都被人写进书籍里。在这个怪力乱神的年代,一尘就是修道人的标杆。
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当年皇帝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他,后来只能退而求其次,请来了如今的晨绪道长。
这本是一桩闲谈话资,可皇帝在找一尘的消息传到边关后,楚志岐摇着蒲扇在葡萄架下乘凉,突然冒出一句:
“哦,是那个一尘啊!阿楚出生那日他还来过我们府呢!你们是没见着,那人少白头啊!”
见院子里几人照样各玩各的,没人理会他,楚志岐尴尬地冲着唯一看向他的三毛啧一声:“可能那人就是个骗子吧!”
只是,其他人没放在心上,知鬼神的楚歌却暗暗记下了,虽不知道此一尘是不是彼一尘,但她还是想拜托司徒煜按父亲说的线索去找找。
少年华发,他听起来就很有故事的样子。
不日,司徒煜便上路了,楚歌让他带上了冬临和秦昊,也好有个照应。
闲散郡主日子照样过,可没料到,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这日,长乐郡主的名号,终于传上了朝堂。
“求陛下做主,自长乐郡主回京都以来,她当街遛狼、弑马、殴打皇子,实在是胡作非为,不仅如此,那郡主前些日子还将犬子年辰打致重伤,实在是目无法纪,太过嚣张!”
丞相年荣大早就告状,赵政听得皱了皱眉,他早就知道楚志岐的女儿不是等闲,只是没想到她竟这般能惹事,年相向来记仇又护短,赵政往常是看在年家元老和后宫年贵妃的面子上,对他睁一只闭一只眼,这次,长乐郡主被他给惦记上了,还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赵政换了个坐姿,略带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这楚歌身份敏感,事情难办呀。
“众卿可有异议?”赵政问。
良久,大殿上不见声响,就在年荣以为自己告状成功的档口,有人说话了。
“陛下,且容臣为长乐郡主说几句。”
众人看向声源,恭亲王赵廉往前一步,接着道:“长乐郡主年纪尚小,加之以前没有接受过严格的管制,想来都是无心之失,还请陛下酌情处置。”
赵政捏着下巴,眯了眯眼:嗯,弟弟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年荣立马站不住了,出列反驳:“王爷此言差矣,这长乐郡主早已及笄,寻常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议亲生子了,且不说她一女子每日四处乱跑,只是这个年纪还说尚小,怕是欠妥吧?”说完他又朝皇上行了个大礼:“陛下,小过不惩,必为大患,还望三思!”
赵政这会儿不乐意了,你们一个要我酌情考虑,一个让我三思,这皇帝干脆给你们当算了?
一拍桌子!
群臣吓得一激灵,哗哗跪倒一片。
“这种小事,以后不必拿上朝堂来说。”赵政斟酌一番,横眉道:“不过,这长乐郡主性子是个野的,就让她以后每日去国学府报道,也好学点教养礼仪,免得再丢了楚将军的脸。”
说罢退朝,留下年荣和赵廉大眼瞪小眼。
“想不到恭亲王还与长乐郡主有交集。”年荣阴阳怪气盯着赵廉打趣:“这样说来,想必您和远在边关的镇南将军也关系匪浅吧?”
赵廉哪能不知道他在影射什么,皇帝疑心病重,自长乐郡主回京后,朝堂的风向就明朗了,楚家军树大招风,如今朝堂里有点地位的都开始与楚家避嫌,这也是为什么年荣敢明目张胆弹劾楚歌的原因,他是料定没有人会帮楚歌说话。
赵廉冷眼看向年荣,淡淡道:“恰巧与年相相反,郡主于犬子有恩,定不能袖手旁观。”
年荣不爽赵廉那副软硬不吃的死人脸很久了,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很好!长乐郡主在京都有恭亲王庇佑,可真是件大好事啊!”年荣不愿再与赵廉二话,冷哼一声,怒摔衣袖,悻悻离去。
中午散值回家,赵廉将楚歌的事与白悠悠提了一嘴,果不其然,妻子又开始义愤填膺了,那年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你呀,这种话在家里说说便行了,那年荣可向来是个心眼极小的人,仔细惹祸上身。”赵廉在妻子琼鼻上轻轻点了一下,笑道。
赵凌岚听到楚歌两个字,就下意识竖起了耳朵,脚步诚实地踱到父母身后。
楚歌要去国学府了?赵凌岚听到这个消息,不自觉就弯了眉眼,脸颊的酒窝又钻了出来。
很好,两人见面的机会更多了。
“阿岚,正巧你在这儿,等会儿你去趟郡主府,告知阿楚明日要去国学府报道的消息可好?”白悠悠发现他站在身后,立马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
母亲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赵廉一看到他,便收起了脸上对白悠悠的宠溺,“不必让他去,差个小厮去便可。”严父的架子立马端了出来,他沉声道:“你今日功课做完,我要检查。”
“他整日就是被你关在家里学习,人都给闷坏了,我都懂劳逸结合的道理,你居然不懂!”白悠悠气不过,在赵廉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青山不改,冤家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