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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姚六姐恼羞成怒的话语,紧随其后的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被来俊臣躲了过去。
眼看一击不中,姚六姐欲要举手再打,嘴里还叫嚣着:“你别跑,我要打死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满口淫言秽语。”
来俊臣心存忌讳,当真是不敢将姚六姐怎样。
当下,也只能忍着让着,任由姚六姐泼辣的耍性子。
一个在追,一个在躲。
一时之间,只见在这书房内,笔墨纸砚四处乱飞,姚六姐是摸到什么,就冲着来俊臣砸什么。
书案上的东西砸完了,紧接着就是烛台花瓶以及一众摆设。
别看这小寡妇柔柔弱弱是一女流之辈,但她祖上,向来都是文武传家,自幼也练过一些拳脚功夫。
托胖墩的福,在他那半吊子的医术治疗之下。如今的来俊臣,那可是心有余毒尚未排除干净。
走位精准而轻灵,扔来的东西被来俊臣一一闪了过去。如今,在这不值一提的运动量当中,来俊臣竟然感觉胸膛一阵阵发闷,心脏在膨胀中带有疼痛。
躲过一个花瓶之后,来俊臣猛然间感受到头晕眼花,一时天地旋转,来俊臣身躯晃动,手扶桌椅才稳住了身形。
手边的东西已经砸完,姚六姐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部厚重书籍,举手就像来俊臣的面门砸了过去。
‘啪’一声闷响。
书籍不偏不倚,正中来俊臣的面门。
疼痛不仅能带来伤害,还能将人从晕眩中砸醒。
来俊臣直起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揉了揉鼻子。抬起手时,只见手掌上已经沾染了丝丝血迹。
血迹一现,气氛仿佛凝固。
一手拿着一本书,姚六姐的动作,定格在举手要砸的瞬间。
这个呆萌又泼辣的小寡妇,眨了眨眼,砸了咂嘴,错愕的张口问道:“你流血了?你干嘛不躲?”
来俊臣面色惨白的手捂胸口,用道家吐纳法门,争分夺秒的去平息体内翻腾而拥堵的气血。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扣在掌中,来俊臣此时心痛万分。
对于来俊臣而言,天王续心丹是他用以续命的药丸,珍贵程度,可谓是万金不换一点药渣。
以前有满满一瓶,来俊臣可以由着性情去铺张浪费,不懂珍惜。
但是。
如今却是不同了。
只因这天王续心丹只剩七粒。
胖墩那个坑货不会炼制,毒手药王陆思远又是行踪不明,不知何时归来。
强烈的前后对比,让着仅剩的七颗丹药越加弥足珍贵。
来俊臣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沦落至此,被一小寡妇给打出了血。
打开瓷瓶,二指捏住一颗丹药。来俊臣张了张嘴,犹豫片刻之后,又是将药丸放于瓷瓶之内。
继续用着道家吐纳法,去平息气血。来俊臣实在舍不得,因为此事就浪费一颗丹药。
书房里的动静不小,这时,从门外探进了一颗胖胖满带喜感的大脸。
胖墩打着哈欠瞅一眼书房内的场景,他皱着眉头,指着房内满屋狼藉的情景,向来俊臣问道:“来大哥,你是准备换家具吗?”
前几日为了给来俊臣疗伤,胖墩人不离屋,施医用药看守照顾之事,都是亲力亲为。
在那两天一夜当中,胖墩不眠不休,心力交瘁,着实是伤了神。
当来俊臣醒来之后,胖墩就一直在补觉,每每到了饭点,都得让人三遍五次的去请。有时这个懒床的家伙,就是泼下一盆冷水,也叫不醒他。
最搞笑的一次,正吃着吃着的时候,这家伙一头栽进了碗里,竟是打起呼噜睡了过去。
又是打了个哈欠,胖墩揉着肚子,迷迷糊糊,无精打采的说道:“我饿醒了,啥时候开饭?要是换家具,给我弄张大床,今个我翻了身,竟然是一头倒在了地上。你瞧,我头上还有个包呢。”
来俊臣手捂胸口,咬牙从嘴里吐出一句:“过来给我扎两针。”
“咋了?”听到这话,门外,胖墩晃了晃脑袋,略微清醒一些。
“犯病了。”
话语说完,胖墩也已来到了身前,把脉探查完情况之后,胖墩开口说道:“别浪费丹药,先用吐纳法撑一会儿,小事情,扎两个穴位,疏通一下气血就好。”
话语说完,胖墩好奇的问了句:“怎么犯的病?”
来俊臣咬牙切齿回应道:“被这小寡妇给闹的。”
他好奇的看了看姚六姐,而后一摸自己的衣兜,叫了句:“没带银针,我这就回去取。”
走了两步,胖墩折身回来,随手给来俊臣扔了个药丸说道:“你真没用,连个寡妇都降不住。”
“什么东西?”来俊臣捏着药丸问道。
胖墩贱贱的向来俊臣小声回应道:“我自己炼制的春药。”
一句说完,胖墩转身就回房去取银针。
这一切场景对话,都被姚六姐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姚六姐走到来俊臣身前,她为来俊臣擦了擦鼻尖上的血迹,心虚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你这么不禁打。”
“喂,你得了什么病?”
“你怎么不说话?”
“你别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要是不欺负我,我也不会拿东西砸你。是你自己没用,我砸,你就不会躲吗?”
“瓷瓶里是什么?”
“你不会记恨我吧?要不然这样,你轻薄我的事,我不向爹爹告状。我打你的事,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寄寓客官,守宿寒窗空寂寞。”
“寂寞寒窗空守寡。”
“说真的,你好像也没什么才华。用淫言秽语调戏人家,也没一点创意。你出的上联,明明就是改动那张姓书生的上联。改完就说是自己的,有点不要脸。”
“你说句话好不好,别这么小气。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打你,好啦,我告诉你下联还不行吗。你听好了,当时我对的下联是:漂流浪汉,流落江湖没深浅。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姚六姐的家室虽然不凡,但是她的父辈已经离职,几个哥哥初入玄甲军,尚且不成气候。
她把来俊臣这个现管的县令,打出了血,这让她很心虚。她不停的说话,用她低能的情商以己度人,试图去化解矛盾。
来俊臣只感觉很烦,又一次刷新对姚六姐的认知,这个寡妇不仅泼辣呆萌,而且还很啰嗦烦人。
道家吐纳法还在继续,来俊臣一心一意平缓翻腾而拥堵的气血,没工夫搭理她。
说了许久,也不见来俊臣回应,姚六姐心虚的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没事吧,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一句说完,姚六姐起步就往外走,她人到门口,还回头向来俊臣叫道:“我真的走了。”
几个呼吸之后,已经离去的姚六姐,竟然折返回来。
她在书房门口探出头,嘟着嘴,走进屋。
她从来俊臣手里抢过盛放天王续心丹的瓷瓶,到出一粒丹药向来俊臣说道:“我刚才见你想吃这个,是不是吃了之后,你就没事了?”
她将一粒丹药送到来俊臣嘴边,还好奇的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来俊臣发誓,如果她敢将这颗丹药塞进自己嘴里。那么,来俊臣敢用人格担保,等自己气血平复之后,绝对要杀了这个小寡妇。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浪费一颗天王续心丹。
来俊臣又气又急,硬是抽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向姚六姐说道:“滚。”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