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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遗弃

大唐御史台 我姓夏 9024 2021-04-06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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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巨锁时激起的声响,让苏华心中万分好奇。

  好奇之下,等苏华回头时,苏华很诧异的发现,巨锁竟然不见了。他有心想问,却是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口。

  没了巨锁,牢笼中的牛大金捂住眼睛,挣脱出来叫道:“你……。”

  来俊臣直接伸手把这浑货给拍晕过去!

  对于这货,来俊臣最是了解不过,说他傻,他绝对不傻,在日常生活中他就是属于那种脑子里缺根筋的类型。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

  这家伙敢打敢杀,是山匪出身,兴许是当匪类的时候被官兵撵的多了,在遇到来俊臣之后,来俊臣意外的发现,这家伙对于小规模的游骑战斗格外有天赋。

  给他一千人,他或许能把队伍给带垮带散了。若是只给他五百人,这家伙就能形如鬼魅,他能东撕敌人一块肉,西边喝下一口血,南面挖坑废了腿脚,最终在北面完成一刀斩首的袭杀。

  牛大金带兵的风格很有特色,他不去摆上下级的谱,全以兄弟跟属下们相称。似是这种等级不明的上下关系,注定这家伙不能率领太多的人员。

  有坏处,自然也就有好处。牛大金的直属部队,上下一条心,凝聚力团结的吓人。

  苏华直皱眉头,他看着昏倒的牛大金,向来俊臣说道:“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浑人,不惜犯险?”

  苏华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然而,这话听在来俊臣耳中,却是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来俊臣这个护犊子的家伙,张口回应道:“别瞧不起他,谁若把他当浑蛋,那谁就是真正不长眼的瞎子。若是在战场一对一的交锋,他有三成把握干掉你。”

  听到来俊臣这话,苏华嘴角上扬,得意自信。

  不曾想,来俊臣却是继续说道:“可是,他有九成把握,能够抱着你一块死。”

  这话一说完,苏华的脸色立即就黑了起来。

  苏华此人,有勇有谋。他从来没问过来俊臣,为什么要前来相救朝廷钦犯。

  从头至尾,来俊臣和陆思远两个人,谁也没有率先给苏华一个解释,就连临时编造一个谎言都不曾有。

  因为来俊臣二人知道,苏华一旦掺和了这件事,纵使再完美的谎言,最终都会被苏华找到漏洞。

  苏华早已开始怀疑来俊臣的身份,当初拉苏华入伙所说的谎言,苏华现在是一句话都不信。

  苏华的选择很明智,来俊臣不说他便不问。选择当做不知道,不挑破,不追究,不过问!

  人生就是如此,有时候你明知道有人在欺骗你,而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只能选择被骗。

  搭把手,将昏迷的牛大金和梁山池两人各自放在一匹马的马背上,来俊臣牵着缰绳往外走。

  冷不防,有四支冷箭射向来俊臣三人的背后。一箭冲着陆思远,一箭射向苏华,剩下两箭则是对准来俊臣的后心。

  电光火石之间,来俊臣侧身躲过。苏华背后出刀阻挡射向自己的箭枝之后,瞬间一刀上挑,打落射向陆思远的箭枝。

  来俊臣出手如电,伸手一抓从身旁飞过的箭枝,幽幽说道:“人,我绝对不会留下。你们若是再敢露头,就少不得一场厮杀。”

  话语说完,来俊臣随手一甩,按照箭枝的来路,来俊臣将手里的箭枝原路甩了出去。

  精铁箭头钉在岩石上,深达一寸。箭杆嗡鸣颤动,距离那人的脸庞不足半尺距离。

  回头看了一眼,暗放冷箭的人,正是先前遭遇的那一队斥候。

  悄悄向陆思远说了一句话,陆思远扬声说道:“此毒短日之内不致命,若不用药,七日后能让人耳聋眼盲。你们若是追着不放,那你们就得死。”

  来俊臣随手捡起一根铁枪,只等陆思远说出解药的配方。

  ‘沙沙沙’刺耳的声响连续响起,岩石上的石渣掉落,被来俊臣用铁枪刻出多种药材的名字。

  来俊臣是造假的行家,票据他都能伪造的天衣无缝,换一种风格的笔迹,那只是信手捏来的小手段而已。

  这些字迹,与来俊臣本人惯用的字体南辕北辙。

  写完之后,来俊臣向藏在暗中的四人说道:“药方就在这里,我们现在就走。三百精兵躺在地上,救与不救,选择的权利全在你们手中。”

  …………

  ……

  一天后,三百精兵大病初愈。

  当日,四个斥候,选择奔往城镇照方抓药,而不是追击来俊臣三人去送死。

  此时此刻,四名斥候单膝跪地,向一名军甲大汉说道:“属下无能,未曾追击囚犯,请治罪。”

  军甲大汉脸色铁青,三百精兵啊,就这么被人用玄乎其玄的方式给放到了,从头至尾,他们连敌人的面都不曾瞧见。

  望着眼前的四名斥候,当他瞧见没了半截舌头的斥候队长时,不由心中一软的说道:“你们有功无罪,都是我的好兵。”

  这时,在话音落下之后,有军中幕僚上前说道:“校尉,此事应如何处理?”

  军甲大汉揉了揉脑袋,直皱眉头。片刻后,他眼睛一亮的说道:“先生,你有话不妨直说,冲锋陷阵我行,这出主意的事情还得靠你。”

  幕僚捏着自己的山羊胡,慢慢说道:“我们为丝绸悍匪而来,此时囚犯已丢,我们三百人却不能这样狼狈回去。”

  “听先生的意思,现在人都没了,咱们还得继续往前走?”军甲大汉疑惑的问道。

  幕僚点点头,回应道:“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赌那三个人,并非是悍匪的同伙。所以咱们要继续往前走,按照计划,继续执行。如果能够抓到那伙悍匪,校尉也能将功赎过,虽有处罚却不严重。反之,校尉你必将罪责难逃,前途堪忧啊。”

  校尉想了想,觉得幕僚说的在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若是没引出悍匪,顶多是耽误几天时日。

  若是,万一,真的引动了悍匪,那就是自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天赐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赌赢了,一本万利。

  赌输了,不损分毫。

  这等有赚无赔的买卖,没理由不去干一票。

  校尉当即拍板决定,一切事物由幕僚指挥。幕僚从三百军中选了两人,一个体格正常,很容易找。

  另一个则是不怎么容易代替,把三百精兵中最强壮的那人挑出,仔细看了看,发现仍旧比牛大金瘦了两圈。

  校尉大手一挥的说道:“多穿两层皮甲,外罩囚服也就差不多了。”

  把这两人塞进囚车里,又用黑布把囚笼罩住。然后这帮人,打起精神,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幕僚在心中一个劲的求神拜佛,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那三人必定不是悍匪的爪牙。他们有此手段,一路走来有的是机会,没理由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劫囚。我的前程理想,可全都赌在这上面了,菩萨保佑。

  …………

  ……

  梁山池和牛大金两人被军汉们偷龙换凤,以假充真。

  然而,真的梁山池和牛大金两人,却在一处丛林中呼呼大睡。两匹骏马拴在树上,刀具食物饮水,全部都有。

  体格正常的梁山池还在昏迷中,壮的像头牛的牛大金却是叽叽歪歪的早已恢复几分清醒。

  脑子清醒,可他身体酸麻无力,一时起不来,只能躺着。

  又过了片刻,牛大金已经能够动弹了,他直接一巴掌扇打在梁山池脸上!

  打过人,伸个懒腰。扭头一看,发现梁山池竟然还没醒。于是,牛大金这个浑货,又是‘啪啪’两巴掌打了过去。

  这个混蛋,一边打还一边骂道:“让你总是欺负我,今天可算让我逮着机会了。打死你个混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有一下没一下,七八个巴掌打下去之后,牛大金越打越上瘾。

  “你再敢打一下,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一道虚弱的话语声响起。

  牛大金举着巴掌,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是我打你,是那三个混蛋打得你,不管我的事。”

  梁山池揉了揉自己的脸,听着牛大金的胡言乱语,咬牙骂道:“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扯谎你也得打个草稿。”

  话语至此,梁山池甩甩不算清醒的脑袋,向牛大金问道:“什么三个混蛋?我们这是在哪?”

  “不知道啊。”牛大金伸个懒腰,看了看丛林,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囚服,以及旁边的两匹骏马。

  牛大金揉了揉脑袋,仔细回想记忆,然后说道:“我记得,有三个家伙把咱们给救了。看看现在的模样,他们三个应是把咱俩给扔了。”

  这些话,让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梁山池直皱眉头。很多年了,梁山池仍旧不能习惯牛大金的说话风格。

  说好听点,这叫做死板僵硬,有一说一。

  说难听点,那就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总之,跟牛大金说话,有些费力。让人理解起来,更是很费力。

  许久之后,当牛大金有一段没一段,想到哪就说到哪之后。梁山池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以及发生了什么事。

  梁山池叹了口气,向牛大金说道:“兄弟啊,咱们的前程没了。你说,那三个人,会是主母派来的人吗?”

  “不怕,大头领以前常说一句话,叫做那啥只要命还在,就一定能翻本。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你们这些反骨货不一样,我当年是不想当官的。”牛大金瓮声瓮气,他肚子饿得慌,直接拿起马匹上挂着的食物就吃。

  这句话,让梁山池立即就恼了,张口大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你说谁反骨呢?”

  “你,说的就是你。你个王八蛋,还想跟俺动手是咋滴?你敢呲牙,我就敢打残你。狗日的,咱们现在都是光棍,我才不怕你呢。想当初李大帅只是顺嘴说句话,你个反骨货就顺杆往上爬,非要当官兵。你不是反骨,谁是?”牛大金理直气壮,一说起当年从军的事情,他就格外有底气。

  理所当然的骂完梁山池之后,牛大金咂咂嘴盘算着:“兄弟啊,咱们回丝绸找主母去。听说这些年,主母过的不太好,丝绸没了大头领,以前的那些被镇压的蛇鼠毛神,都有点不听话了。咱们现在回去,正好能把那些家伙全灭了。主母也是的,她一个女人都快镇不住场了,也不召集咱们这帮老弟兄,搞得咱们像是外人似的。”

  “那叫做避嫌,你懂不懂?一官一匪,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带着你手下五百官兵从边关杀过去不成?”梁山池被骂的没脾气,跟牛大金这个认死理的家伙讲道理,无疑就是对牛弹琴。

  想当初,把自己这些弟兄送给李大帅,那可是大头领点过头,亲自安排的。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偏偏就是牛大金一个人闹不明白。

  想到此处,梁山池哼哼两声,向牛大金说道:“老子就是反骨了,你能咋滴?老子比你有本事,我当官兵是自愿。你当官兵,那是因为大头领不愿意要你这个蠢货,把你给踢开了。”

  “你放屁,当初大头领跟我说,是让俺紧盯着你们,看看你们会不会吃里扒外。”牛大金眼睛一瞪,凶神恶煞。

  瞧见牛大金是动了真怒,梁山池立即气势一软,他安慰道:“大头领当初说过,你这家伙有天赋,敢打敢杀,偏偏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转弯。在丝绸路上,若是不时刻跟在大头领身边,你分分钟就得被人给坑死。从军入伍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你肯脚踏实地的干,你这辈子不指望大富大贵,至少能混个中等层次一生无忧。”

  “我承认,最初的老弟兄从军之后,我的确是起了点私心。可是,这些事大头领都知道。首领当初能退而不走,他选择拼光家底儿,就是给咱们这帮老兄弟铺后路,买前程。”

  “为了咱们,首领心甘情愿的抛家舍业,一心要给咱们换个活法儿。大头领当初跟我说,同样都是杀人玩命的买卖,与其一辈子提心吊胆的见不得人,不如就活在明面上,用命换一个福泽子孙,安家立业。这些事,都跟你说了无数回,你怎么就不会拐个弯,想个明白呢?”梁山池的眼睛有点红,他深吸气息,压下内心柔软的波动。

  牛大金哼哼两声,低着头,嘟囔道:“其实,我都明白的。一开始不懂,后来我就明白了。”

  一听这话,梁山池顿时就恼了,大骂道:“既然你明白,那你他娘的还干嘛常年不断的骂老子?”

  “没办法啊,谁让你离我最近。我想骂别人,别人也听不见啊。”牛大金抬起头,嘟囔着说道:“我心里不好受,总感觉自己背叛了大首领。我骂你们,也是在骂我自己。这样,我心里能好受点。别人都说大首领心狠手辣,凉薄无情。其实只有咱们才知道,大首领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才逐渐把感情藏得很隐秘。有时候我就在想,当初我要是能够再傻一点,说啥都不离开大首领,我应该会快乐很多吧。”

  这话一说完,牛大金蒲扇一般大小的巴掌,‘啪’的一声就拍在梁山池的脑门上。

  牛大金嗷嗷叫着:“干你娘的,你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把老子也引的有点不好受。”

  在梁山池抱头喊痛的时候,牛大金这个浑货偷偷擦去自己眼角的晶莹。

  打完这一巴掌,牛大金好受多了,他重新恢复那副莽撞粗蛮的样子,向梁山池叫道:“老梁,你说句话,现在咋办?”

  “先不管是谁救得咱们,咱们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跟主母汇合。我琢磨着,救咱们的三个人,十有八九不是主母的人。”梁山池揉着脑袋,正儿八经的回应道。

  “会不会是咱们的老兄弟?”牛大金问道。

  “你放屁,有哪个老兄弟咱们会不认识?若真是老兄弟,又岂会不曾通名报姓,跟做贼似的偷偷来,偷偷的走?”梁山池立即反驳道。

  牛大金摸着脑袋回应道:“我的意思是,大头领死后,咱们有一部分人选择隐姓埋名。就比如那个童环,他当年就是首领的头号侍卫,自从大首领死后,他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他媳妇消失了。你说那三个人,会不会是受人之托,前来救咱们的?”

  听牛大金这样一说,梁山池也是起了疑惑,猜疑不定。

  只听梁山池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那帮人,当初就是冲着大头领来的。主母为了咱们,一连几个月不停的发动关系放出风。没准还真是他们听到风声,念着一份旧情,这才出手帮个忙。”

  话语说道这里,脑回路有些奇特的牛大金,立即就是开骂道:“就算是他们救的我,老子也不领这个情。他们当初要是不走,咱们的地盘也不会出现漏洞,不出现漏洞也不会给那帮小杂碎留下冒头的机会。他们带走一部分势力,留下了烂摊子,让主母花费好长时间,才把地盘重新稳固下来。干他娘的,他们哪一个没受过首领的恩?首领一死,他们就闹分家,拍拍屁股就走人,都是一群没良心的王八蛋。” 大唐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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