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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去应召入伍?
这么说,还不是拿饷吃皇粮的军汉喽!
来俊臣动了心思,此时也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薛仁贵。就凭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方天画戬,此人就一万个值得招揽。
来俊臣嘿嘿一笑,直接说道:“当兵有什么好,这年头天下太平。当兵赚不到功劳,没功劳就不能升迁,不升迁就只能当个大头兵。”
来俊臣说完之后,瞧见薛礼没什么反应,于是就深吸气息,又说了一通长篇大论。避开军伍的热血与荣耀,单说军队里的黑暗与龌龊。从升迁调任里的沟沟道道,一直说到同袍之间的勾心斗角,排挤手段。
等来俊臣说完了,薛礼只说了一句:“多谢尊驾提醒,仁贵必定不忘今日之言,日后从军入伍,一定多加小心。”
我顶你个肺!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听出是什么意思?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瞧见薛仁贵这幅德行,来俊臣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别去当兵了,跟着我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
这句话,让薛礼变了脸,只听薛仁贵说道:“尊驾勿说此言,为国建功,乃我一生志向。”
来俊臣最是讨厌这种有信仰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意志坚定百折不挠,还统统都是认死理的家伙儿。
多说了几句,眼看劝不动薛仁贵,来俊臣也就没了这份心思。
话语至此,来俊臣叹了口气,心想:招揽不成,结个善缘也不错。
于是,来俊臣向薛礼说道:“要当兵就赶快,也别等年后了。朝廷里有音讯,李世民想要御驾亲征,从去年秋天就开始准备粮草,调兵布阵,想要攻打高丽。你若是想要建功立业,不妨就去走一趟,凭你的身手,也算适得其所。”
“尊驾如何知道?传言可准?”薛礼眼睛一亮,立即问道。
来俊臣没好气的回应道:“你哪这么多废话?你以为国家高层都是傻子吗?他们会闲着没事,调集粮草玩玩吗?”
薛礼点点头,没有忙着感谢,而是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向来俊臣说道:“四十两银子的一张纸,有点贵。”
来俊臣眯起眼睛,幽幽问道:“你什么意思?”
“能退钱吗?退我三十两就行。”薛礼回应道。
能退钱吗?
还退你三十两就行?
你还真敢开口,我见过最狠的砍价,也无非就是拦腰砍一半。你倒好,开口就是砍掉四分之三。
纸张你都用了,你现在竟然要退钱?
来俊臣当场就怒了,一巴掌拍碎一块岩石,指着薛礼的鼻子就是说道:“我凭本事赚的钱,我凭什么退你?老子让你的烂字断了根,你得了好处,现在才跟我说要退钱?你还有没有良心?吃完奶就骂娘,你几个意思啊。”
薛仁贵很冷静,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你只是给了我一张纸。”
来俊臣点点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没错,只是一张纸,最多值个一文钱。但是,知道怎么教你写好字,却是价值三十九两银子九百九十九文钱。”
薛仁贵被怼的没话说,仔细想想,貌似还真来俊臣说的这个理。
纸张不值钱,值钱的是手艺。
这道理,没毛病。
薛礼理亏于人,低着头,面色一红,开口说道:“你退我二十两也行啊,四十两,实在太贵了。”
来俊臣直接都怒了,一码归一码,这不是钱的事。
“小子,你胆肥啊。从来都是我玩别人,你今个竟敢跟我耍横。摆明了告诉你,要钱一文没有,再敢哔哔,我弄死你。”
来俊臣说的是实话,这个满肚坏水的家伙,就是这幅脾气。今天只要薛仁贵再跟来俊臣争辩那四十两银子的合法性和拥有权,来俊臣就一准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他。
这不是钱的事儿!
当来俊臣的话语说完,薛仁贵也是怒了,大叫道:“别以为你教我写俩字,你就能真把自己当我师父了。咱俩一样大,你给我客气点。”
来俊臣直接就是一包药粉洒了出去,没二话,上去就是下死手。
薛仁贵措不及防,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粉末,他听到劲风袭来,当下吓的就地一滚。他万般想不到,来俊臣会为了那四十两银子,说打就打,上来就下死手。
“你别过分,银子我不要了,犯不着大打出手,见血玩命。”薛仁贵反应神速,迷花眼,依照记忆,立即去那自己的方天画戟。
来俊臣冷哼一声,话赶话的说道:“哼,我打死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今天若是不打的你俯首认错,老子就跟你姓。不是为了银子,这叫清理门户。”
来俊臣占据占据天时人和,探出右臂,抓住方天画戟,冷声道:“撒手。”
一拧一拽,滔天巨力袭来,薛仁贵苦练多年,却是仍旧握不住这杆朝夕相伴多年的兵刃。
方天画戟是吗?
老子也会耍两招。
一杆方天画戟在手,被来俊臣玩出双刃车轮大斧的韵味。这斧头能开山裂石,招式凶猛,快如流星。
闪躲中的薛仁贵咂咂嘴,舔着嘴唇上的白色粉末,脸色大变的说道:“你洒的是什么东西?”
来俊臣一招劈出,回应道:“砒霜。”
薛仁贵感觉自己很憋屈,若是换成一般人舞动方天画戟,他分分秒秒就弄空手夺白刃,眨眼夺回来。因为在这等高手的眼中,招式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他夺不走来俊臣手里的方天画戟,不是因为来俊臣没有破绽,而是因为来俊臣的打法太无赖,太不合理,太过混蛋。
来俊臣根本就没招式可言,他只有两个步骤,看见,劈砍。
看见,劈砍。
指哪打哪,就来俊臣那手速。只要让他看见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别想近身,跟何况是个大活人?
薛仁贵尝试过,他故意迈出破绽,想要进行骗招,然后趁着来俊臣旧力用尽,新力不生的时候,从而争夺近身。
很可惜,来俊臣就是怪物。停顿,确实是停顿了,只不过,那个停滞只在眨眼之间。
兵器太长,一眨眼的功夫,薛仁贵根本就无法近身。
近身不成,那就去夺兵刃呗。
算盘打得挺好,实际操作起来确实千难万难,因为来俊臣的力量太大。薛仁贵紧握方天画戟,来俊臣甚至能够连棍带人,抡起来耍两个花枪。
并且,还是一副毫不费力的样子。
场面很古怪,薛仁贵找到了来俊臣的破绽,却是对打斗没有任何帮助。
他发现,来俊臣的身法是个严重缺陷,只要自己不闯入来俊臣的攻击范围当中,他就伤不到自己一根毛。
来俊臣也很无奈,跑不过薛仁贵,就只有等他自己送上门。
“过来单挑,像个爷们一样,你跑什么。”来俊臣手持方天画戬,咬牙切齿。
薛仁贵站在远处,开口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把兵刃还我,银子我不要了,我这就走。”
“滚一边待着去,给你兵刃?你做梦呢。现在是两军交战,生死相搏你懂不懂?”来俊臣一肚子坏水,试过激将法,也试过骗招诱惑,可是薛仁贵偏偏就是不上钩,说啥都不过来。
局面一度尴尬至此,僵持了良久。
忽见远方官道上走来两个人影。
…………
……
“过来帮忙,我要弄死这个家伙。”
“陆神医快来,有人要杀我。”
瞧见这两人,来俊臣和薛仁贵同时开口大喊。
话语喊完,来俊臣与薛仁贵齐齐看向对方,同一时间,用着同样的话语问道:“你们认识?”
当那两个人影走进了,这两人也是傻了眼。
苏华抱着刀,刀出一指的鞘,以最合适的发力姿态,上下打量着薛仁贵。
薛仁贵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貌似,貌似这两个被自己救过,又反过来救过自己的人。他们,他们好像跟来俊臣更加亲近一些。
苏华看了看,而后紧盯着不放,没回头的向来俊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别废话,先把他弄死再说。这混蛋,气的我想杀人。”来俊臣心中大定,拿着方天画戟开始走向薛仁贵。
人在半路,红发赤眉的陆思远拦住来俊臣,轻轻说道:“路上出了点意外,若不是遇见他,估计你那封书信就要派上用场了。”
书信?
来俊臣一愣,扭头看着陆思远。
当初自己给了陆思远书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丝绸路上保命用的。听陆思远这话,应该是路上遇到了麻烦,正好被薛仁贵给帮了忙,搅了局?
来俊臣深吸气息,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对咱们有恩喽?”
陆思远点点头!
再看苏华,苏华也是点着头,将他的宝贝弯刀重新插回刀鞘。
一见这幅情形,来俊臣瞬间就觉得堵得慌,此时有外人在场,有话不好明着说,更不能细问。
来俊臣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而后手臂一用力,硬生生将铁杆扳弯成九十度,随后扔给薛仁贵说道:“拿着你的东西,再给我道个歉,然后赶紧给我走,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两边都认识,陆思远夹在中间,想做个和事老,只听陆思远在这时说道:“别这么大火气,能不能先把话给说清楚了,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打出手?”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