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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志信现在就站在改莲的对面,他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自信和这个女人离得这么近。这个女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在他眼里,全村的大姑娘谁都没有她好看。
改莲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他所知道的秘密完全可以置肖子铭于死地。怎么办?她的脑子里在迅速地寻找答案。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他告诉了谁?还有谁知道,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才能让这个男人满意,此刻她脸上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这些都是他想要的。
他知道自己的话镇住了这个女人,但他也低估了这个女人的聪明。他眼里看到的是这个女人的美貌,却忽视了这个女人的聪明是他想不到的。
当他抱住了这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想到了对付他的办法。女人并没有过分的挣扎,她只是抓住他的手说:“你别这样好不好,让人看到不好。”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变化,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说你不要这样,这和牲口有什么两样。范志信企图把她压在牲口槽上,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喘着粗气说,在牲口圈里做这事,够味。我每天晚上和老婆在一起,都想成和你。
改莲说,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你别忘记了,这可是大路边上,扯开嗓子就会有人听见。
范志信说你不敢,你们家肖疤脸是鹰嘴洼土匪,只要我说出来他就得挨枪子。改莲从他的话里寻找着一切可以利用的讯息:他只知道肖子铭是鹰嘴洼土匪,但并不知道那就是李凤山!
范志信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并抓住了他想的东西。改莲从外面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要乱动。她说:“他范家爸,你不要乱来。这里是牲口圈,你把话都说清楚了,我跑不了。我都三个娃的妈了,又不是大姑娘。事说到明处,不就那么回事。你好歹也是个队长,何必把这事弄到牲口圈里。”
范志信并不撒手,他的嘴又沿着她的脖子啃了下来。改莲说你想说谁是土匪谁就是土匪?别说让继羽他爸吃枪子,小心你让一绳子捆了去。
范志信说臭婆娘你别嘴硬,你们隔几天就偷着在家里做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盯了好多天了。包括你们腌猪肉都是你家那个土匪从山上学的!
改莲明白了。她装出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拉着哭腔说你别告诉别人行不行?要什么我都答应。这也正是范志信要的结果,他说你现在就脱了,我要在这里和你办事。
改莲说这个样子咋成?你是图一阵子还是要长久?范志信愣了一下,说当然是长久好。改莲说我们是两个人不是牲口,这个样子你还不如把我们给公社说了算了。你要是想长久,只要你不往出说,我都随你。
范志信还是不甘心,在脸上啃了几口,又在身上抓摸了一会,改莲都没有太大的反抗。最后改莲答应三天之内,趁肖子铭出工的时候,让他过来到家里,但有个前提,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他们都要保守的秘密。
范志信终于等到了改莲的信息。明天中午肖子铭要出工,到时候村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让他到家里去。改莲给他路上说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哀求,我们的命都在你手里,把事办了,可不能再往出说了。
范志信亲眼看到肖子铭走了,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很远。他不明白这个婆娘为什么选的是中午,下午多好。反正肖子铭回来都会很迟的。不过也好,这个好事他等了十几年,真的是好饭不怕晚。
他进了那个院子,改莲竟然还在牲口圈里给牲口添料。他过去一把抱住了改莲,嘴上说着:“骚娘们,你怎么非要让我在这牲口圈里办事?”
改莲说:“哎呀你把手先放开,我把料添了咱们到屋里去。你保证给谁都没说?”
范志信两只手已经开始乱摸了,说真的没有给谁说,要是说了就是这叫驴日的。改莲又问你就不怕肖子铭找你算账?
范志信含糊着说,我不怕,他的小命在我手里,他又能把我怎样?
改莲说你不怕他杀了你?
范志信说杀了我?那他也活不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他刚松开手,就发现脖子让人从后面勒住了。
改莲出去了。他被人拖倒到了地上。他的脖子被人掐住,他看到了,掐他的是肖子铭。
他试图用手掰开那双手,却发现根本不是对手。这个人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他的身子已经被压得死死的,两只铁钳一样的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咽喉。直到他的两条腿在地上死劲地蹬着,都蹬出了两条槽,最后停止了挣扎。
马槽下面已经挖好了坑,肖子铭把他拖进去以后,简单地盖了些粪土以后,又出去了。
发现范志信失踪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身体好”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范志信,还给范解放说你爹现在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动不动就见不到人。也是实话,自从当了这个队长以后,范队长确实变得有些神鬼莫测,甚至半夜都要出去,谁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但是当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还发现他没有来的时候,“身体好”才有些慌了。她能想到的是,这个范志信昨天到哪个婆娘哪里鬼混去了?看老娘找到他不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婆娘于是就顺着去村部的路找了上来,一路上就问着谁见着范志信了没?有的人就说是昨天还见着了的,说的也是早上从家里离开的时候。直到找到村部见到了范老大,大家还是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大活人能到哪里去呢?每个人都在回忆最后看到范志信的时间。最后才发现,自从都说要上工干活的时候,好像都再没有见到范志信了。
一个社员带着讥讽的口气说:“范队长什么时候自己干过活?都是把我们往地里一指,人就找不到了。这样的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范家势大么。”
等到第二天快吃晚饭的时候,还看不到范志信的影子,这下整个村部都慌了,怎么办?报案吧!
县公安局副局长孟凯彪带着警察又一次来到了范家川。在村部里,他只留下了范老大和林书记。范家川已经出过马德谦案,现在又出了一个失踪案,由此可见范家川有问题。这是孟副局长的结论。
范老大和林书记都不认可孟副局长的看法,而且还有些反感。范家川怎么了?上次出了的马德谦案,最后查明又不是我们范家川人杀的。至于死在范家川,我们范家川还嫌晦气呢!至于这个失踪案,谁都说不清楚怎么回事,结论还没有出来嘛!
孟副局长感到了这两位范家川最高领导人的态度,也没有说什么。现在的关键是理清从最后一个人看到范志信开始,对全村人的行踪进行排查。除此之外,实在无法再想出什么高招了。一个农民能在自己的村子里消失,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很诧异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推断范志信让本村人给谋害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到外地去,现在在范家川,正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仇杀情杀?先理一下他在村里到底都得罪了什么人?
这一下就像捅开了马蜂窝一样,检举出来一堆范志信得罪过的人。在不同场合说过“把这个狗日的范志信哪天找个地方弄死去”及其类似语言的,竟然有十人之多。这一次公安局的王因培局长亲临现场,他吸取了上一次罗局长的经验,来了个快刀斩乱麻,把这十个人全部给抓到了村部。
这十个人的事情还没整清楚,又有新的嫌疑对象被关了进来。这一次被关起来的是沈先生和程盛泉。
虽然说从早饭以后大家最后一次见的范志信,但公安局推断出来他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午饭以后。这样一来,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都剩下些老弱病残。有人突发奇想,会不会有人把范志信骗到外面什么地方给害了?
沉在外面的池塘和埋在林子里?这两种臆想让大家兴奋不已。看池塘的程盛泉和看林子的沈德文都与范志信不睦,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王因培局长工作力度比前任局长大的多,他在审讯上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村部成了临时的审判场地,每一个被单独叫出去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惩罚,那个叫声让胆小的几个由嘴胡说,但根本都与事实对不上。
每一个人都得说清楚自己在那一天那个时间段在干什么。大家互相指证,最后不论是公安局还是村民们,发现这潭水现在是越搅越浑了。
几乎每个壮年男子都成了嫌疑对象。沈德文因为讥讽了王局长,被打得最重。这个脾气倔强的男人最后说,你们这种审讯,最后只能找到一个屈死鬼把名背上,再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了。 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