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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夫没想到请客人吃饭,结果饭菜却是一团糟,实在是大失脸面的事,大将虽然是不拘小节,这类事情如果换做平时,他未必会当做一回事。但是这次是邀请贵客,顿时觉得怠慢了客人,反而会让客人轻视了,所以怒发冲冠。
瓦连科夫是满脸惊恐,他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不能将责任推给这两个女孩,这替罪羊是当定了。他老爸痛他那是在心里,表面上从来是不假于颜色的。这会儿出了这事,老爸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如果实说,老爸自然不会对两个偷吃的姑娘发火,但那就给柳莲娜留下不忠诚的印象,连这点都不敢承担,又怎么能托付终身呢?清子可是林潇的女朋友,把她招供出来,这女孩一脸奸猾,连老师都敢戏耍,哪会承认这事啊。
如果说是厨子做菜不好,那他们都是照自己说的去办,完全是无辜的。大将掌管千军万马,对一个小兵发火,这小兵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朱可夫虽然不会拿厨师怎么样,但如果送还斯大林,斯大林只要一句话,这些厨师就会彻底休息了。因为这使他很没面子。
午餐上一时气氛沉闷起来,谁也没有说话,那些厨师站在一旁面无人色。
朱可夫也许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更没面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你们别担心,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是我们的厨师没有做好菜,使大家没有胃口,这是我们的怠慢了各位,请别多心,我会责罚这些厨师的。”
林潇笑道:“大将,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说实在的,这些在我们抗日时,是很难吃到的美味,乳猪、烤鹅都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到你这里是开洋荤了,我们那里会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多心了。”说着,站起身抓起一根鹅翅膀撕下来,清子和柳莲娜一见,也跟着大吃大嚼起来。
朱可夫明白他们的心事,对一旁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的厨师们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下次做菜时都用点心,我可是向客人们推荐过你们的手艺的,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那些厨师如遇大赦,几乎是抱头鼠窜而去。朱可夫严峻的脸上透出了丝丝的尴尬。这顿饭吃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食难下咽啊。
清子是若无其事的吃饭,自始至终,她眼皮都没抬,大将发火那是对他自己家人,关她的屁事。瓦连科夫要是敢招供出自己来,看自己将来不给他好看,而且想必朱可夫也不会对客人发火,完全是事不关己的神情。林潇可是替朱可夫家里人担心了好一阵子。
朱可夫对瓦连科夫和柳莲娜说道:“你们两个都是飞行员,而且是有经验的老飞行员,瓦连科夫可以做教官却去学院学习,一方面为了提升自己的素质,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有培养前途的飞行苗子。呵呵,结果一场打架发现了你们两。哈,发现你们的身手可以和红军总部的保卫人员媲美了,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清子抬起眼皮,望着朱可夫的眼神有些诧异,朱可夫这么说似乎是一切都掌握的清清楚楚,洞若观火,只是没有明说这是清子惹的祸,她的脸红了起来,有些忸怩不安了。不过听朱可夫的意思不仅对他们没有怪责,倒有些欣赏。
“清子姑娘,柳莲娜是我儿子的女友,也是你的飞行教官,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一流的歼击机驾驶员。在我们俄罗斯有很多的姑娘不爱红装爱武装,她们的技艺娴熟,我相信只要有机会,她们他们会比男人们更加英勇的,会涌现很多的王牌飞行员。我希望你也能是这样。”朱可夫带着几分慈爱说道。
清子站起来大声说道:“将军阁下,我不在乎成为什么王牌的飞行员,只要能给我机会呆在林潇的身边,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清子千里迢迢,好容易才找到林潇,而且为他背叛了自己的政府,怎么会舍得分离呢?
朱可夫笑笑:“小姑娘,这恐怕不合规矩,在我们苏联军队里,两夫妻、两兄弟是不能安排在同一工作岗位上的,这会互相影响,战争是与死神的较量,如果一旦失去了冷静,悲剧就不可避免地了。我想你还是呆在空军部队里,林潇同志我已安排好了。”
清子着急地望着林潇,林潇却若无其事地吃着,他心中有数,清子这等身手的人怎么会让她去参加飞行员呢?朱可夫识人善任,绝不会如此安排的。当然如果大将执意如此,再说多了也是无益,大将有大将的道理。
朱可夫忽然笑笑:“你和林潇不是一个国家的,而且现在你们的国家已成仇敌,正在征战不休,你愿意为了林潇去杀害你的同胞吗?那就意味着背叛你的国家,你的家人又当如何自处呢?”
清子的脸红了,但是依然是迎着朱可夫的眼神毫不回避,“我们日本女人一旦嫁了丈夫,就会是从一而终。我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我们早已有婚约在先,我清子生是林潇的人,死是林家的鬼,绝不会反悔。”
这是那年代日本女人的优良品质,她们对三从四德看得比中国人还重。虽然今天的日本人伦理道德上几乎没有亮点,但那显然是受西方思想的影响。这也是吸收外来文化泥沙俱下的结果。鲁迅先生说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又有几人能做到?
朱可夫笑了,“你为了林潇可有什么都不顾吗?你对林潇的感情有这么深吗?愿意和他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吗?”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在考验清子。
清子毫不犹豫地点着头,“我们日本女人的心目中家最大,丈夫最大,其次才是国家。我愿意陪在潇君身边生死相扶,绝不背弃。他是我的天,他是我的地。没有他我不知还能怎么活下去。”她说得情真意切,眼中都含着泪水。
这话说得有点像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说的朱可夫脸色郑重起来。说得瓦连科夫和柳莲娜对视着,柳莲娜美丽的水汪汪的眼睛里含情脉脉地望着瓦连科夫,那意思你对我的情感也能像这么深厚吗?瓦连科夫却是眼都不眨地望着柳莲娜,眼神里也是坚定的神采。
朱可夫望着清子,再望着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没想到在我家里还能发现两对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情侣。好啊,那就让你们在战斗中共同接受检验吧。清子,我知道你和林潇武艺高强,你的任务和林潇一样,都是深入敌后,执行特殊的任务,这样也算是人尽其才了。哈哈,小姑娘,这下你满意了吗?”清子破泣为笑了。
接下来训练飞行的时间里,柳莲娜一改和清子亲密的神情,而是变得非常严厉,一丝不苟,稍有失误就会厉声斥责,这使得同去学习飞行的李月如和同伴们大为不满,这俄国人为何会对日本这么好呢?虽然清子和她们一起战斗过,但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和一个日本人做朋友,这是民族仇恨。
清子是忍者,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否则真会被柳莲娜训斥的甩手而去的,为了林潇,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千里老师训练她们的时候也是如此严厉,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
瓦连科夫训练林潇虽然也没有那么客气,但是还是尽量克制的,林潇是他敬慕的朋友。好在林潇从日本的陆军士官军校学习过,那里的教官可是个个都是魔鬼教官,动辄是巴掌和板子上身,对于达不到要求的学员那就是一种灾难,能挺过来的最后都是骁勇善战的军官,严师出高徒嘛。
而且林潇自身喜欢科技,领悟力很强,对于飞行动作一点就通,也好在那时的飞机还是老式螺旋桨飞机,相对今天的仪表密布的高尖端飞机而言,绝不是能够速成的。因此,林潇的飞行训练能够突飞猛进。瓦连科夫和柳莲娜的严格那是为了林潇他们好,战时就能保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结果林潇算是闲庭信步,轻松地训练完毕,而清子则是跌跌撞撞,也闯过来了,那都是想和林潇呆在一起的信念支撑着她。这也是爱情的力量了吧。看到学成归来的林潇,清子直接像只小燕子一样飞进了林潇的怀里,把李月如羡慕的眼都红了。
每当训练时,在空中和林潇驾驶着飞机比翼双飞,或是交错飞行的时候,清子就会开心的大声喊叫,兴奋地像个孩子,弄得坐在后舱的瓦连科夫和柳莲娜只有摇头苦笑。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做不到像清子这般无拘无束,没有她这么大胆,俄罗斯人是浪漫的民族,但有文化高智商的人却不会不顾公众场合地调情。
一个月的训练结束了,林潇带着清子见到了朱可夫拨给他们的侦察兵,这些侦察兵都是生活在东北的高丽人,都会说日本话,生活习性也和日本人没有差别,就是将他们放进日本战俘中,战俘都认不出来。就是为了执行特殊的任务。
他们着装和日本人一样,就连他们的武器也全部是日式装备,三八大盖、歪把子、掷弹筒和六零炮,配备的也是日军的制式电台,不同的是林潇身边的一个班配备的是东北兵工厂的汤姆逊冲锋枪,日军缴获了很多的东北军遗留的武器,也在少部分边防军队中配备了冲锋枪,这些武器也提供给了内蒙的驻军。
这是朱可夫特别为了保护林潇配备的,林潇这次是率领小部队执行任务,他的生命价值远不止这些,他后面还有庞大的地下组织呢。朱可夫不希望他会出事,忍者也是血肉之躯,挡不住子弹枪炮的。日军的骑兵可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
林潇和清子作为正副队长,率队走上了轰炸机,朱可夫的助手图京中将亲自来为他们送行。瓦连科夫和柳莲娜则作为护航的战斗机,给率一个小队的飞机护送林潇的飞机进入边境,然后返航。下面的路就要靠他们自己走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战争的气氛,座舱内鸦雀无声,林潇和清子都在打坐着,这种时候她们都懂得如何集聚自己的能力,做到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那些队员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人人脸上都是毫无表情的。林潇看在眼里,这才是真正的侦察兵呢。
他们是乘夜潜入的,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地面上忽然冒出了团团的火光,地上的探照灯也对着他们的飞机照射过来。怎么回事,这种绝密的任务也会有人走漏消息吗?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