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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丗侄你说错了,我从来是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桥。军人见血才会疯狂,这次奉天皇之命来到旅顺,这里的匪徒却以暴力来迎接我,难道让我心平气和地安抚他们吗?不,武士只有鲜血才能唤起杀气,老夫希望丗侄不是只是来经商的,而应成为真正的勇士。”
林潇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躬身说道:“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新川家族虽是皇室卫士出身,却从不敢小觑天下英雄。世上胜过在下的数不胜数,就让在下领教各位的高招吧,大家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林潇的话表面上客气,其实是藐视这些日军官,更大地激怒了他们。林潇正要这种效果。话说的虽是客气,交手却不会留情,亲王如此授意,那些跋扈的军官上来还不是如狼似虎啊,谁也不会留情。林潇更不会客气。
“哈哈,老夫只是想看看丗侄的勇气。年轻人就是爱冲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啊。不过,这些军官都是我手下的有用之才,战场上个个骁勇善战,杀人如麻,那是真杀实砍出来的,我担心他们会对新川丗侄有所冒犯。不如就让那些被俘的支那军人上来吧,让丗侄练练手,新川丗侄可不要客气啊,他们都是该死之徒。”
朝香久捋着胡须笑道,接着一挥手,命人推上来一列被捆绑着的中国军人,“把他们解开,我想看看新川君家传百年的武功,我手下的军官更是想要学习啊,这是难得的机会。对我们来说,他们就是待宰的牛羊,丗侄可以任意施为。”
美枝站起来大声说道:“亲王,您和新川世家也是故交,为何让这些卑贱的战俘给少爷过招?这是对少爷的侮辱,是对新川世家的不敬,您觉得这样合适吗?新川家族可是将少爷拜托给您的,难道您希望这些卑贱的鲜血玷污我们尊贵的少爷吗?”
美枝大胆的话让众人目瞪口呆,那些日军士兵大声呵斥,对着美枝疾言厉色,但是美枝却是面不改色。她说的不无道理,也为林潇巧妙地解围,这些战俘形同囚犯,怎么能让日本贵胄去拿他们开刀呢?亲王挥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咆哮。
朝香久亲王沉默一阵,忽然尴尬地大笑:“说笑了,我何曾对新川家族不敬,只是想让新川君过过手瘾,如果一开始就对战我们的军官,恐怕不能使出全力,毕竟那是我们国人,我们的官兵,但是先拿支那人开刀,就会激发练武者的血性,就可以让他全力而为,我这样做不对吗?”
有日军官兵就喊道:“既然新川少爷不愿意对支那战俘动手,那就让我们先来,让我们杀了这些支那人,新川少爷也能见到血,同样可以激发他的血性。亲王殿下,就让我们上场吧。”一时间,日军狂吼乱叫,似乎那些支那军人真是待宰的牛羊。
林潇也在暗暗着急,如果是对自己的国人动手,他是下不了这手的,即使是断筋折骨也是很难做到的,做不到就会引起朝香久的怀疑。何况看这些被俘的官兵个个高昂着头颅,视死如归,对这样的勇士怎么下得了手呢?
田中美枝适时地为他解围,他感激不已,不过冷汗已开始冒出来了,这朝香久老鬼子真难对付。尽管近在咫尺,杀他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却不能轻易下手,林潇不是莽撞的人,下手之前,还得考虑退路,毕竟他不是一个人。
看来要想杀掉朝香久亲王真不容易,这老鬼子花样百出,极难对付,还得再找时机哦。这让林潇又感觉到似乎是回到了关东军参谋部,遇上石原莞尔那奸猾的老鬼子一样无所适从。越是鬼子高官,越是奸险狡猾,非常人可比。
战争时期,本就是优胜劣汰,有能力的可以升上来,无能者自然淘汰。朝香久亲王能成为一方统帅、封疆大吏绝不只是靠他的皇室贵胄。他也是真正有能力的人。林潇虽然感到棘手,但这越发激起他的好胜心。
林潇正想着,朝香久亲王却大喝一声:“把这些囚徒的绑绳都给我解开,给他们每人一把战刀。将士们,你们不得随意开枪,也是每人一口战刀,让各国的公使和旅顺的市民都见识见识皇军的威风,大家拿出打仗的勇气来吧。”
一排日军下级军官站了出来,纷纷亮出了战刀,日军将一大堆锈迹斑斑的缴获的大砍刀扔到了战俘的脚下,那些战俘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捡起自己看中的大砍刀,可是拿到手里一看,却都是缺口的,刀口卷刃的,还有的刀口根本没有开锋,这怎么打?上去不是送死吗?
一个战俘大骂一声,将大砍刀重重地摔倒了地下,“奶奶的,不公平,小鬼子,你们既然想要和我们决一死战,为何藏头露尾,不敢拿出真正军人的勇气来?拿这些破烂不堪的大刀上来,不就是让我们无法还手,任由你们砍杀吗?来吧,小鬼子,要杀就杀,别拿这些糊弄老子。”
朝香久亲王冷笑着没有作声,一个日军官却愤怒地掏出手枪,照着这年轻的中国军人就举起来了。“你们这些战场上的俘虏,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亲王给你们这些武器,就是为了让你们表演。如果不愿意,那就赤手空拳也行,你们这些人迟早都是要死的,想死的我们可以成全你们。”
战俘们鼓噪起来,咣当咣当把大砍刀扔了一地,拒不服从,“小鬼子,要杀便杀,玩虚的玩假的老子们死也不服。来啊,让世人都看看你们皇军滥杀战俘的罪恶吧。”哇,这些战俘还知道《日内瓦战俘条约》,一时间让小鬼子尴尬不已,在场的外国公使有心向着日本人,这时也不得不表示异议。
朝香久亲王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日军就冲上去照着这些中国战俘拳打脚踢,棍棒和皮鞭雨点般招呼下来,那些战俘纷纷倒地乱滚,痛苦地呻吟不止。林潇看得虽然表面平静,但是藏在桌下的双手却握成了拳头。
朝香久亲王缓缓站了起来,把手一摆,“住手!你们这些战俘的要求是过分的,你们说这些战刀不好,但那都是你们中国军队战场上溃败时遗留在战场上的,是皇军缴获了你们使用过的武器。你们说不好,那就是看不上你们的武器。作为军人就是藐视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国家。”说得那些外国公使哈哈大笑。
说到这里,他咳嗽一声:“要想换武器是不可能的,作为军人连自己的武器都看不上,那就应该早日投降。不过,为了体现公平,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去打磨这些砍刀。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吗?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准备。”
林潇听得目瞪口呆,这老鬼子真不是一般人,太狡猾了,先将这些战俘打得人人遍体鳞伤,骨软筋酥,然后又让他们去打磨战刀,这不是将他们剩余的一点体力都消耗干净吗?即使是打磨好了战刀,也是筋疲力竭了,没准这些战俘还是饿着肚子的呢。太歹毒了!
那些战俘愤怒地蹲下来,就着日军送上来的水盆掬水磨刀。哇,水一浇上去,往磨刀石上一磨,哗哗地往下淌红水,都是铁锈。战俘们咬着牙,瞪着眼,哗哗地推着锈迹斑斑的战刀,就像是往小鬼子头上招呼一般。林潇看了,心里紧抓着,这些战俘上当了。日军根本不会和他们讲公平。
没想到一个战俘先站了起来,把手中还没磨好的战刀向着日军一招呼,“来吧,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群殴,爷爷我等着呢。”他转身对着其他战俘喝道:“兄弟们,你们接着磨刀,咱们一个一个来,小鬼子想要把咱们一锅端,咱就偏不如他们的意。”
这战俘很英勇,也很聪明,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人的休息恢复时间。确实是个办法,林潇心中暗赞一声,眼睛也觉得湿润了。
日军也听到了这战俘的呼喊,有心不让他这么做,无奈在场的还有很多外国公使,一再阻扰,分明就是怕了这些战俘,皇军的威严将扫地殆尽。朝香久亲王也听到了,也不便再次出面制止,士气可鼓不可泄啊。何况他并没有把这些战俘放在眼里,这些都是残兵败将不是?
一个日军少尉傲慢地向这名战俘竖起小拇指勾勾,轻蔑的神色毫不掩饰,那名战俘却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双手握刀,刀刃向下摆在身体的一侧,眼睛紧盯着日军少尉的肩头。这种架势一使出来,众人看得莫名其妙。
北平卢沟桥抗日还在几年之后,这时的十九路军大刀队还没有扬名,这种大刀队常用的架势众人还看不懂,林潇是忍者出身,还是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练武者都要注意对手的肩头,肩头一动,必然是出招。
日军少尉也看不懂,他愣怔一会儿,见那战俘纹丝不动,以为这是挨打的架势,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大喝一声,双手抡刀举过了头顶,跳起来向着战俘迎头劈下,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劈成两半,声势威猛。其他日军大声叫好,如痴如狂。
没想到这名瘦骨嶙峋的战俘竟然双手抡刀架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劈,因为体力不支,不由得一条腿跪在了地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滚。日军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重心不稳,向地上撞去。这名战俘迅即抽刀,一刀在日军少尉的腿上挥过。
日军少尉大叫一声,连退几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低头一看,还好,因为穿着长筒牛皮靴,只是把皮靴划破了一道口子,却没有伤到大腿。如果这名战俘精神状态良好,体力充沛,这名日军的大腿就会被砍断了。外国公使爆发出阵阵的笑声,有的人竟还吹起了口哨,日军顿时觉得脸面无光。
这名少尉恼羞成怒,再也不管防守,大砍大杀,挥刀霍霍,刀刃挂着风声,声势威猛,恨不得一刀把战俘劈成两截,那战俘也是左支右绌,似乎随时会毙命于日寇的刀下。
猛然间,战俘一下躺倒在地,日军少尉一刀砍空,战俘一刀猛地扎向了他的小腹,可惜刀刃太钝,刀尖竟然只是划破了日军的军服,而插不进去,这是临阵磨刀的不利了。日军少尉狞笑一声,挥起一刀砍下了战俘的一条左臂。
那战俘痛吼一声,扑向日军少尉,用身体的重量加上势能,硬是将刀尖插进了日军的肚腹,接着身子就趴在刀柄上,这一趴就把日军少尉大开膛了,血淋淋的肠子哗啦啦从洞开的肚腹中流了一地。日寇惨叫一声,大瞪着眼睛死去了。
那被砍断一条胳膊的战俘捡起日军的战刀,仰天大笑一声,“还有哪个王八蛋敢上来送死?娘的,太痛快了,死也值了!”全场皆惊,朝香久亲王也惊呆了,林潇和美枝的眼睛都湿了。日军面对浑身是血的中国战俘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