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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赵向佳终于从丧妻的悲伤中缓和过来，他重新投入到生意中。
而他和乔静说起过的片子，正式开始筹备。
赵向佳的状态虽然恢复了点，但还是能看出点悲切之情。
新片子是个大片，需要的人手很多。其中，赵向佳在招聘秘书。
赵氏集团，人事面试室。
等候面试的人有二十几人，全部职业装，而且个个颜值很高。
赵向佳今年40多岁，相貌端正，家世显赫，声誉很好，中年丧妻。
这无疑让许多怀着别样心思的女士注意。
前来应聘的人，一部分是心怀不轨，一部分是正经想要工作的。
且不说赵向佳个人吸引力，但说这份工作的薪水，都属于上等。
面试室的人进去又出来，进去时信心满满，出来时失望至极。
于果穿着职业装，端坐在排队长椅上，手中拿着一叠应聘资料，旁若无人。
面试室的门再次开了，人事助理扬声道：“下一位，于果。”
于果抬头，检查一下仪容仪表，淡定走进面试室。
面试已经进行了三天，赵向佳还没有确定适合人选。今天是第四天。
于果选择今天来，是因为，赵向佳今天亲自面试。
根据司徒淼的信息，今天是最后一天面试，将会确定秘书人选。
进了门，于果一眼就看见坐在面试桌主位上的赵向佳。
赵向佳一张温和脸，跟何中不相上下。细细打量能看出他平静的眼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尤是于果看上去，也觉得他还在丧妻的悲切中没有恢复过来。
于果朝着面试的几名人事部成员点点头，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人事部经理看了下手中于果的资料，表情略为满意，抬头问：“于小姐，你为什么不留在致娱？据我所知，致娱的待遇很好。”
致娱是一家娱乐报社，简称狗仔社。在粤港比较出名，福利待遇确实很好。
虽然赵氏的福利也好，但终究赵氏的根基比不上致娱。
于果大方一笑，认真回答：“我喜欢正气的企业。”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不由一笑。
前面来应聘的，全部是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于果这样的回答，不专业，但直切重点。
赵向佳看向于果，温言道：“众多应聘者当中，不乏学历和能力，于小姐可否说出你的优势？”
于果微微一笑，看向赵向佳的目光略带尊敬：“我的学历虽然不是最高的，也不是秘书专业。但我从业过关于娱乐的工作，在这方面，别的应聘者比不上我。我可以根据经验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娱乐麻烦。”
于果缓了缓，继续道：“赵先生是慈善家，也是粤港众多记者追逐的对象，我相信，我可以帮赵先生避免许多烦人的记者追踪。”
意味深长地看赵向佳：“我尊敬赵先生，更想学习慈善的理念，不会有别的心思。”
听到最后一句话，面试人员不由再次会心一笑。
赵向佳微笑：“于小姐是奔着慈善来的？”
于果点头：“是的。”
赵向佳再次笑了，不再说话。
面试人员再循例问了些问题，于果淡定地一一回复。
结果显然让众人都很满意。
接近尾声，赵向佳才再次开口：“于小姐，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于果略惊喜：“随时都可以。”
赵向佳温和微笑：“明天可以直接过来报到？”
于果欣喜：“可以。”
***
赵氏集团外面，停车场。
车子里。
于果脸上的欣喜依然不见，眉目间带着纠结。
后排车门打开，司徒东坐了进去，瞧见于果的神色，他笑了笑：“面试情况不顺利？”
于果扭头看了下他，启动车子，缓缓驶动。
于果道：“这么可能不顺利，我的资料全部针对赵向佳的所需做的。”
司徒东：“那你皱什么眉？”
于果叹口气：“刚才看到赵向佳，我实在想象不出，他会和黑死组织有关联。”
司徒东抿嘴笑笑：“师妹，你还是入世太浅，不知道人心险恶。”
于果道：“师兄想告诉我，越藏得无害，一旦反之，就越阴恶。”
司徒东：“孺子可教。”
于果没心思和他贫嘴，一想起万一赵向佳果然与黑死组织有关联，那，也太玷污慈善了。
司徒东看向于果，正式道：“师妹，你得把你的心软收回去。不能对赵向佳有先入为主的看法，否则会影响你的判断。”
于果沉默半晌，说：“我知道了。”
司徒东看着她，不由生出担心。
放于果在赵向佳身边，可行吗？毕竟于果刚从警校毕业，涉世未深，更没有遇到过老谋深算的匪徒。
今天于果和赵向佳只见了一面，于果便对赵向佳的印象极好。
与其说司徒东怀疑赵向佳，不如说他有九成确定。所以，即便赵向佳在他跟前表现得怎样仁慈无疑，司徒东依然会保持警惕。
于果却不一样。在她眼中，赵向佳是嫌疑人。所谓嫌疑人，可以是证实罪行，也可以是洗清嫌疑。
面对普通罪犯，司徒东相信于果能应付。
但面对黑死组织，司徒东不得不担心。
看向于果，司徒东郑重道：“师妹，你要把赵向佳当成黑死组织的头目来调查，否则，我会把你撤回来。”
于果略诧异，从倒后镜看了眼司徒东：“师兄，你不放心我吗？”
司徒东肃然道：“是的。”
于果皱起眉。
司徒东沉吟良久，道：“回卧底总部，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
于果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知为何，当听到司徒东不放心她的时候，她莫名就有种不高兴的感觉。
细细品来，于果明白，她不高兴司徒东对她的警察认知不信任。
自从她爸爸牺牲之后，于果对于警察行业，可谓呕心沥血的钻研。
也因此，她有很高的自信心，她相信自己不会出错。
而司徒东，直接看出了于果的缺憾。
她这种自信，会害死她。
警察，是命的博弈。博弈自己的命，也博弈别人的命。
和穷凶极恶的罪犯命和命之间的博弈，从来不允许自信的存在，疏忽一秒，所带来的后果，都是命。
生或死，一念之间。 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