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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吴占元没怎么进食,而到了第四天,他却特别的想吃鸭腿。
吴占元自从病倒后,上官燕就没去过学校,而是一直留在家里照料他。此时候,她也刚把轩儿接回家,当见得吴占元披着她平时很少穿在身上的大衣在厨房里转悠着!远看时还心里有些慌,不过近时已安下了心。道:“找什么呢?”
上官燕问话的同时,已是把衣服扣子给他扣好了,抬头再看他一副脸愁发乱的样子,不禁失了笑。“你啊,怎么一点儿也不会打扮自己,头发还这么乱,”
吴占元道:“突然想吃鸭腿了,有吗?”
“前些日子,我问你想吃什么,你又不说,你要是早说,我就去镇上买回来了。……你等着啊,”上官燕说罢已是把吴占元扶回了房间里的床上躺着。
吴占元现已是睡不着了,尤其是当雨晴走到床边握着他的手时,“爸,你怎么样了?”
听此,吴占元不禁一腾而起,起身麻利的穿好衣出了屋去,鬼使神差的到了屋后,只见上官燕正在打理一只鸭!这才多一会儿功夫,现就已在开膛了!还未走近便是禁不住语出:“不是说好,留着等雨晴升学时再杀吗,”
吴占元所说的升学是升小学一年级。
“下半年再买一只不就行了,你的病要紧。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要是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吴占元听此只不经意答道:“小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还不是什么大病,你见过哪个人一伤风就卧床不起的。”上官燕见吴占元要去端地上的碗,当即看着远处正向这走来的吴轩,道:“轩儿,快些把你爸扶进去,今天的天色不好,他还跑出来。”
吴占元见吴雨晴真是要来扶自己,当即做态快走了几步,“还扶呢,说得我真像是得了多大病似的,你去帮你妈端着碗,我自己能走。”
虽是回了屋,但吴占元还在是大门处看着上官燕端着碗又从厨房复出,直到看她去了门外的桥下后,他方才准备回身。
本是想着去堂屋内坐一会儿,顺便看儿子识字识得怎么样了!可是刚眼看到雨晴时,他头却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竟晕得不行!双眼顿时不能视物,人也站立不稳,不过好在在额头的冷汗落下之时又好了。之后勉强回了房间内,坐到床上后喝了一口水就马上‘躺下’!不管之前是不是,总之现在‘它’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一件事。
然闭眼却终没能完全睡去,脑海里一直在片段性的忆起一些事。吴占元几乎都以为他是死了!因为总听到了有人在谈话中几次提到了他的名字,声音也越来越近。虽然后来声音突然没有了,可偏就是在这时突感觉床前有人渐渐走近。禁不住睁开眼时却是没有看见人,扭头时却又听得门外有对话的声音,起身欲要下床时,上官燕却是已走进房间来。
还不等吴占元开口相问,上官燕便是先语道:“他们又来了,你出去见见吧。”
“也好,”吴占元看上官燕的神情已是知道她说的人是谁了。在前天中午的时候呢,他们就已经来过了,不过那时自己头还晕乎得不行!也知他们似只在床前坐了一会儿,而话也只是跟上官燕说的。
现在随着一道准备出房间门的同时,上官燕在后忽又是拉住了吴占元,道:“前天他们提来的东西,我没好意思收下,心想着你没开口。刚才来意我已听明了,你一会儿呢,不用看我,只消答应了就行。”
吴占元从刚才起床时就有注意房间外的动静,来的估计又是两个人,不过这次似还带着孩子一道儿来的。“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事的吗,推了不就行了,反正又都是隔得不远的人。”
“那怎么行,别人都来第二次了。再说那孩子又不是都由我们养着,他爹的身份以后对轩儿也有利处。”上官燕见吴占元还站着,又道:“出去吧,”
来的人是温庆厚夫妇,也就是温天佑的大儿子,换言之就是三天前那落水孩子的父母。他二人今天又提着肉和点心等东西来了,还带着儿子一起来了。
这温庆厚夫妇的年纪比吴占元要大出一轮不止,为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听说之前的,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养活,所以这一个儿子,他夫妇是万分的珍爱。而前天来呢,就是让儿子认了吴占元做干爹,这么做的意思就是好养活些,毕竟要不是吴占元,他夫妇与儿子可能早已是天人相隔了。无奈前天来时才得知吴占元染了病,当时虽没问何因但已是感觉心里过不去了,于是又跟上官燕说了不少的好话,这里的好话当然是指儿子与吴占元的儿子将来前程了。
现在,夫妇见吴占元出了房间,当即起身走过去慰问身体情况,而手里的东西已是再次递给。之前进大门时已是有想把东西给上官燕的,可上官燕那时说要等家里那个知会后方才敢接,要不然可不敢私自做了主,这可不是件小事。
吴占元早是看见了温庆厚那身边女人手里所提着的东西,油纸包裹的肉,一些散点心,还有几个木制小玩意儿,看起来像是生肖之类的!还有一顶帽子和一双鞋子。
当初在救人的时候,吴占元完全是没有想过会有现在这事的,不过当时有些心里不顺的就是这夫妇怎么感激的话中,连个谢字也是没有!而现在再看他二人的神情,只想可能是当时忘了。“燕子,你把东西提进去吧。”
温庆厚一听顿时喜悦,忙叫跟在身后的儿子上前来跪下叩头!
吴占元心里盘算着的同时已是一边让眼前的孩子起了身,回头看上官燕已是把木制小玩意儿拿出了一个给雨晴玩,而雨晴倒还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刚欲要开口时,正见得上官燕起身正看这边,于是弯手让她快些过来,等近时便语道:“你去扯点墙上的红纸,你知道吧?”
上官燕听语已是点头而去。
温庆厚夫妇见上官燕举动已是明白,虽有些不好拒绝但温庆厚后还是道:“这是……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你看……”
吴占元此时候已是坐下,虽隔得有些远但还是端详着那孩子的五官,一边道:“有个礼数就是行了。我在你爹手里做事,要是让他知道您的儿子认了我做干爹,那辈份岂不是乱了。放心,字我会给他取的,这个……”
吴占元接过上官燕递给的红包,看也是没看,转手就要给那孩子,刚欲要唤时却被温庆厚给强行挡回了。
“我爹,你我既然已论为平辈,他,你就不要再提了。你能答应,我夫妇已感激不尽了,这钱,我们是一定不能收下,说到底是我们应该给你钱求字才对。”
吴占元听出温庆厚的意思,知道这要是再反收钱,以后要是传到温天佑的耳朵里可就更不好了,那不就真成近亲了吗!?于是当即软下手,“好好好,这孩子生在什么时候?”
“冬月十一,月和日、时,都不是很好,”温庆厚失落道,言语中似对他儿子的命相是十分的相信。
而就在这时,上官燕却一旁道:“怎会,你看他双耳就生得很有福气啊,孩子的命可不要乱算,会越算越薄的。”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