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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羽那满不在乎的眼神让吴占元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只想着也许真是因有几个月没见，有好多的东西都悄悄的改变了。“你师傅说……”
“她才不是我师傅，”程天羽刚才并非是没有看见吴占元，只是故意不想打招呼，因想起以前初初跟上官燕学艺那会儿，有好几次本想进去与他打声招呼的，可那时都被他给拒之门外，后来听上官燕说是吴占元看不惯她教自己的那些东西，还说吴占元有说过她是不守妻道，于是才要自己不能把学艺之事告诉与他人知道。总之，程天羽一直认为着吴占元是怕他轻视了上官燕，毕竟可能在吴占元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因而之后却西河路都会是非常的小心，不止是避开吴占元、还要避开那些可能会给吴占元报信的人。
其实吴占元自从发现上官燕在教程天羽本事后，虽然上官燕说是程天羽每天来时都会带一些钱作为回报，她还还说这比弄那些刺绣要赚钱多了！可那时坚信上官燕是别有用意的，但又不好明说。后只是想把程天羽赶走，可谁料他反倒是不知所退。而今天出门前听上官燕说程天羽，师也是不谢，再听刚才的语气，程天羽显然是不认上官燕这个师傅了！而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上官燕，说太久没有见你了，也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你什么时候去见她一面吧？”
“她真会这样说？”
“嗯，”
“你回她，我现在好着呢，你这么放心……还让我去见她，你不生气？”有些话，毕竟是曾一起共过事的人，所以不好直说，程天羽只是借助手里搂着的这个女人示范了一下，
“生什么气？”
程天羽见吴占元没看懂，也就恢复了平常，看了看周围，此地已快要出鸡河湾地界了，“算啦，我这几天忙得很，等有空了我会过去的。……今天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是为别的事儿，我是来专程来琦哥辞行的，现已去过了。”吴占元苦笑着，话也说得明了些，看程天羽眼睛正上下打量着自己，顿时也怕他看出自己来鸡河湾是找他拿钱的。
程天羽听闻吴占元的话语后，表现得一点也不惊讶，“要走啊？也好，什么时候走？”
“等一切都打理好了就走，”
“不好意思，你是知道的，我一天啊，手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可能没有时间去送你了，你可不要介怀哦。”程天羽话还没完，人早是转过了身，走了。
……
吴占元去粮站买米，称重之时却听得里屋传来了孩子的哭声！那声音是突然发出的，听起来好是痛苦的样子！而再看老板时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像似已习惯了这样的事了。
只见才不一会儿，一个和老板差不多年纪的人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出了屋，抱孩子的人是个婆子。她极力的在哄那孩子睡觉，可那孩子仍是哭个不停。
看样子是饿了，可是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应该是断奶了才对，吴占元多嘴的问了一句：“老板，这孩子他娘呢？……这？”
吴占元话刚完，突见那孩子扭着个头看着他，那手势，哪是个正常孩子应该摆出的！看着倒像是身有顽疾。
“你是从外乡逃过来的吧？”
老板的话把吴占元给问得愣住了，“外乡？”
老板继续说道：“去年，东门莫名其妙的发生一场瘟疫，我儿子在那场瘟疫中死了，儿媳妇也因那场瘟疫而落下了祸根，现在已是卧床不起了，是她命生得不好啊。”
吴占元走近了几步，孩子还是如之前那样，“这孩子？”
“生下来就这样，你看着像是有三岁了是不是？其实六个月都还没有捏，照这情形，就是将来长大恐怕也是个傻子咯！”
老板话刚完，一旁抱着孩子的婆子忙是嗲骂着，“那有你这样的爷爷，你让里面那个听见了，心里指不得有多难受！”
“七块，”老板摇头叹了气后把米拴好，剃给了吴占元，一旁道：“本来就是嘛，”
“是在那屋子里吗，能让我进去瞧一眼吗？”吴占元看着那灰布帘子，如此说只是想看看那场瘟疫到底有多厉害？只记去年的事，他也知道，何况还是东门。老板刚才说的东门那场瘟疫，其实吴占元也知道，那哪是什么瘟疫！？其实就是鬼子放的跳蚤病毒，现在都还有人因那次的事而躺在床上，看来鬼子所放的远不止一种病毒。
两人对视了一眼，老板道：“随我来吧，”说罢已是走了几步，手掀起布帘。
吴占元明白他的意思，他显是让那带孩子的婆子在外看着店。
这条走道不是太远，吴占元原是以为帘子后面会是房间，可是走了没一会儿却是有三道门出现在了眼前，老板推开了最右侧的一道门。
门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就吴占元这样的人也是几次欲吐，身子虽强控制信没有做出那样的动作，但脸上却是止不住有看似轻微的恶心表情！目光搜索着，这屋子明明很是光亮，“什么味道？”
门开后才不一会，便是有声音响起！
“爸，你又带人来啦？”床上躺着的女人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
这屋子里还算整洁，下了这么久的雨，地面引潮也是正常！只是这屋里为什么会放着有炉灶？灶里烧得是煤！难怪这屋子里的温度会较高于入屋之前。在这样的房间里，竟也能听见雨声，那是雨打在布上所发出的声响！
抬头，这房间有一半的屋顶是用的遮雨布，这种东西一般是人穿在身上挡雨的，用在屋顶实有些让人难理解。可既然是遮雨，为什么后面的墙又给推倒了？全部改用木桩支撑出去，这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小院子，离木桩不远的地方有几盆花草，可是都死了！看样子之前应该还是有开花的。
这时已辨明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中药味，四下望，药味是来自桌上的未喝完的半碗汤药和一个正冒着热气的药坛子！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双眼紧闭的妇人，虽有气色但她的眼皮却不住地跳动着，细看时只发现她脸上还有泪水淌下！她可能是在开门后才闭上双眼的。
吴占元越是向床边靠近，之前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的就越是的浓，床上只有一床单薄的褥子盖着她的上半身！她的两条小腿是故意露出来的。腿上的肉是翻开的，红黑相间的肉，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如是被人用刀故意划开得，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明显的发炎了！
老板泪目道：“这就是去年那场瘟疫留下来的，这是天神迁怒啊！真是家门不幸呐。”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