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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身衣服并不会占去太多的时间,总之到镇上把东西买好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随礼无非是买些糖果之类的,吴占元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之前在来镇上的路上,遇上了几个半熟不生的长工,所以一路与他们聊了些。谈话中得知,他们虽然不会去吃酒碗当然也说是自己身份不够!可是也没少给吴占元出点子。
总之能去财主家吃饭的人,那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去时万不可露了相,到时若得罪了财主,那以后肯定是没什么好日子过。对此,吴占元相信自己是决不会得罪人的,只是所说的有头有脸,倒不知会不会来什么老熟人?毕竟明天是那温庆年大婚的日子。
早上还听智文提及,说明天的事儿像是温天佑早有准备似的,总之媒婆的办事速度倒是蛮快得,这么快就给找好了亲家。当时所聊的话语之中,吴占元只听出温庆年根本就没见过那女的长什么样,这可是一个重点啊!像温庆年,现自己虽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可是他怎么也不反对一下?难道就一点不觉得这婚事来得仓促吗?
摆件,吴占元本来也没想好要买什么,路上只是听人介绍说要买些有祝福意义且又不失他身份的摆件!于是现在来镇上大半的时间都用去选摆件了。
吴占元也没说是结婚送人的,因为知道这样的说的话,卖主必然会把价抬得老高,到那时通常都不知选什么好了!于是他一直都不说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持着这样的态度,才没怎受什么人待见!有几次还怕他失手把东西给掉地上去了,多次提醒他要小心些。
当听到卖主在介绍那茶壶与茶杯时,吴占元听得上了心!这虽然是木雕但却是十分的精美!而且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三年时间才算雕刻完成,那位木雕师傅在完成这副作品后就封刀了。因为侧面看时,见其如一对夫妻,因而又名“比翼连枝”如果用放大镜观看还有不少细节的东西等着人去发现呢。最为重要的就是这茶杯只有一只,而卖摆件的人,却把女人比作了茶杯。听此,吴占元决定好了,就买这摆件了。
就在吴占元提着东西往家的方向走时,在恰路过了一打银器的摊子时,突见那匠人的手法倒是很老道的!又想起之前说过要给干儿子打一副银器。可上前一打听时才知如果带有银制品就只收加工钱,吴占元一想自己家里也没有,看了一会儿,问道:“老师傅,打一副长命锁要多少钱?”
匠人扶了扶眼镜抬头,道:“带有旧物吗?”
“没有,家里也没有。”
匠人手拉开了旁边的小木柜子,里面装得是些钝银器具,“十五元,你什么时候要?”
吴占元想也没想,“当然是尽快了,我家离这儿远,我懒得跑。”
“没问题,可能你得等上两个小时了,这是细活儿,马虎不得。”
“要那么久!?”
“最快也要一个把来小时,不过你得再加一块钱,”
“没问题,那我一会儿过来拿,”
“等一下,你最好是在边上看着吧,”
于是吴占元就这样站在边上看了一个多小时。
吴占元把长命锁装在衣兜里后就往另一条街的另一头走去,然走了才几分钟不到,突然感觉身子被人拉了一把!他原就没太注意身边的人,突然被人这么大力一拉,还险些撞到墙上去。只感觉那人的使的劲还不小!一时之间,几个词从脑海中忽闪而过,但感觉最有可能就是将要被抢劫了。再看四周,这是一条窄巷子,只记从这巷子再往里走二十几米的地方就是个菜市了,而眼前这地方自然也是有人来往!只是人数屈指可数。一吸一闻之间,有一股血腥味入了鼻子里,还没扭头就听得不远处有一声微弱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扭头看去才明刚才那声音原来是从一只被杀的鸡的喉里所发出,而放眼才知这条巷子已经被改成了“杀行”。
“不记得我了?”就近传来了人声,
随着说话人的手松开,吴占元发现身后这人有些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叫啥了,“啊,……”
“之前你还在我手里买过房子呢,不记得了?这么久没见你,你是不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说起房子,吴占元这才想起了与这个男人确有一些交集。只是自从那一次过后,大家也没再来往,没想他竟还记得自己,真是难得!一时间也难言语,“还住在老地方呢,没搬走。对了,你们现住在哪条……”
吴占元的话被打断了!
“你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你老婆没跟你一起?”
吴占元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她送我儿子去学校了,……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刚才买东西的时候露财了,你啊被人盯上了!”
说到“露财”两个字,吴占元有些不知所以,“是扒手?”
吴占元语毕后,只见男子摇了摇头,手拍了两下他的手膀子,“看来你还不知道啊,我家就在天寺街,怎么样,上我那儿去坐一会儿?”
吴占元正想谢绝,不料男子又是道:“来我帮你拿点吧,”男子说话的同时凑得很近,“那人就在你后面,……你听我的。”
吴占元又想看看会是什么人这大胆,竟敢于往自己身上想法子了,回头的同时已是相问着男子,“是哪一个?”
语虽脱口而出,可始终觉刚才那一幕似在哪里见过,而这就在这时只听得男子道:“那人已知你和我认识,暂时不敢来,”
跟着男子到天寺街的途中,吴占元又问了男子一些问题,比如说这大街上通常做贼的人见人回头看他时,不应该都是撒腿就跑吗?男子回答说那人并不贼而是个恶霸,还说吴占元可能想都不会想到那恶霸居然还是个女的。
吴占元确实是没有想到,以前听人说的,竟还是真事啊,。
男子的家住在二楼,这里的人跟男子都很熟,见他时便是老于老于的招呼着。
上楼的时候,老于感叹道:“我当初也没有想到那人势力会有这么的大,自从搬到这镇上到现在,我已经换过五个地方了,要不是一年前得你老婆出手相助,那次我可能就死了呢。”
“死,会那么严重!?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招惹到她了?”吴占元进屋时就已把房间里的摆设尽收眼里,这老于果然是个不差钱的人,难怪当初那么的大方。
“一个恶霸,谈甚么招惹。她看咱不顺眼想弄咱,咱能有什么办法,想找你茬的人,始终都是会让你挨了打也还会觉得是被手下留情了。”说话的同时,老于从桌下拉出一根板凳,“坐啊,我去沏碗茶。”
吴占元刚想说不要那么客气,只见老于人已是往厨房去了。而就在这时,见得另一边有两只小狗在不远处打着滚,看样子那狗只有十来天大。
看着还蛮可爱的,吴占元禁不住咧嘴,“啧啧啧,”起来,果然还就一只小狗先是朝这看了一眼,初虽然还有些防备,又做出了一副怕人的样子!它想往后退可又想给人一种自卫的气势!而后却又是一跳一跳的跑了过来。
吴占元刚伸手要去抱起。老于从厨房走了出来,见状忙道:“可别,”
“怎么了?”吴占元听声已是停止了动作,再见老于递过碗,当即起身接过。
“它老娘就在里屋,你看,我才刚说,它老娘就探出了头,可能是闻到生人味了。”老于似担心那老狗出屋来,话音还没落下已是起身把老狗哄了进去,随后把两只小狗一并抓了进去。再次出房间时,一边道:“我家里那个啊,就是喜欢猫啊狗的,对了,你老婆她还好吧?”
吴占元只是喝着碗里的茶水,刚才闻味时就已知这茶是龙井了。
老于发现吴占元似介意他的话,于是解释道:“上次是多亏她出手相救。那次她走的急,说是要去接孩子,我也没来得及谢她,你看这个……你就收下吧。”
老于说话的同时已是手从桌上一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小包东西,双手递到了吴占元跟前。
吴占元连忙放下手中的碗,东西并不是很大,是用油纸包裹的,现看不出是什么。“这……”
“茶糖,我老婆上次回娘家带回来的。女人都喜欢这些,拿着,反正这镇上又没得卖。”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你我两人还用见外,你要是再说,那就是看不起我喽?!”
“好好好,我收了。”
“我看你刚才盯着那狗看,你要是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看上哪只,抓走就是了。”
吴占元原是没有想着要养狗的,只是刚才忽想起自己儿子吴雨晴一定喜欢,于是后也默认了,同时也想好了一定得给些钱才行。
“就那只白色的小狗吧,多少钱?”
老于一听,身子都没有犹豫,进屋就去抱狗了。“你我两个,说什么钱,看上了抱着走就是了。谁养不是养,给你拿去,我还放心些。不像有些人,养着养着就把人的良心都养没了。”
只不一会儿就把狗就抱了出来,然就在老于关屋门前的那一刻,吴占元见得那老狗似一直跟在老于身后!能看出老狗是舍不得它的孩子呢。
老于见吴占元现在已空不出手,后想了个法子。找了一根麻袋,用刀划了一个小洞,最后把小狗唤近,一把抓住就往麻袋里扔!而当听着小狗哼唧的声音时,吴占元不禁想到了一个词“假善人”。这是小时候听父亲所说的词,意思就是一个食肉主义者,一边对嘴里的东西评头论足,抹嘴后却又对屋外的杀生保持着鄙夷之色!同时还对跟在身后的小孩子言道:人的一脚对于一只蚂蚁来说有千斤之力,因而人在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也会制造杀业。这样的人还对他人宣说世间万物皆生灵,这看似是在发善心,其实不过是个假善人罢了。
老于并不想收钱,可是吴占元偏偏是要给,最后把钱扔在桌上就出屋快快的下了楼!他就怕老于追下楼来了。
路上虽无人说话,但吴占元时不时得会看下麻袋,当见袋中的小狗已是把头从那洞中伸出时,不禁有些觉得逗趣得紧!时不时的“啧啧啧”起来,
而偏就在这时,吴占元突是收住了笑,脚也立时停住了,头也不回的道:“站着干嘛,你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