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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顾面子的样子,那你以后叫我燕子总不难吧。”上官燕知道历来的男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人生下的是男丁了,于是道:“你说肚里的孩子,我想你当然是喜欢男孩子了,对不对?”可是说了,却见吴占元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惊喜,于是才又问道:“你喜欢千金丫头啊?”
吴占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把夹了菜放到上官燕的碗里,“凉了,快吃。”
上官燕见吴占元不答,也是不再理他,只是在吴占元收拾碗时,说了一句!“占元,你下午去趟鸡河湾可以么?”
“去哪儿做什么?”
“去找我徒儿“天羽”,他艺已成,也不见来谢师!你去找他,找他要些钱回来,我是他师傅,他不会不给的。”
“……嗯,”吴占元迟疑的答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你一定要去啊,家里的米没有了,你下午顺便买些回来,知道了吗?”
“好,”吴占元洗碗的同时,转身去看了看身后的木桶,只好奇明明已半月没见过上官燕进过厨房了,没想她竟还关心着这些琐事。
…………
雨还在下,吴占元并不关心它是否还会停,伞虽然是换了一把但伞却是天蓝色的,上面还印有有一朵花!这的确是上官燕之以前所打的那把。出门时候,他本是不想打伞,可上官燕非要让他带上伞出去。
这条熟悉的街,吴占元曾不知走了多少遍!只是现在感觉这路上有的人,似不认识他了,对待就如若遇了路人一般。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鸡河湾。
许久没来,吴占元心里竟是升起了一丝担心!他怕有兄弟认出他,于是雨伞已比之前撑得还要低,头低到只能看见来人的胸口位置以下。
然不幸的是还是有兄弟从走路的样子认出了吴占元,跟上前去确认后,也是很欢喜。
听有人认出,吴占元也不再遮挡,只想现在肯定还有很多兄弟都往这边来了!可是把伞抬高的同时,随着视线拉远,竟是发现原以为的兄弟都只是远远的看着这边,他们议论着一些自己听不见的话,那眼神也有些异样。
吴占元明白,自己有那么久没有来,大家定然都以为自己是已经脱离了斧头帮,现在会议论,那也是正常的。
吴占元直往杨天琦的住处而去,沿路虽偶有兄弟招呼着,但他却不好回答。
现几步已是到了杨天琦往常常呆的屋子,刚欲抬脚进去却听得里面有说话声,看时,原来是琦哥约了有客人。于是赶紧退了开,在外一直如是赏景似的站着。
听动静,是杨天琦要把客人送出来了,吴占元忙是又避远了些,如是刚往这来的样子。再看被送出来那人的面目,似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杨天琦正要回屋却见走道有人,初还是没有认出,“……吴占元?”
再次听到琦哥叫这样的名字,吴占元只觉他原想好的话,现在似又有些难开口了,“琦哥……”
“来了,就进去啊,站外面做什么,”杨天琦说着已是把吴占元拉了进去。“好久不见你,怎么看上去有些没精神劲了呢,啊?”
坐下后,也是重新让人换了桌上的茶,
“琦哥,我今天来呢……”要是以往,吴占元早是端起杯子就喝了,毕竟这茶香味与印象中的不一样了!可是今天只是看着,无心思喝。
杨天琦早就是想问了,今天的吴占元穿着很是朴素,穿得就如一个百姓似的,“你的枪呢?”
“放在家里了,”要不是听琦哥提起,吴占元都记不他已有多久没有碰过那枪了,现在只想那枪可能早就沾灰了。
杨天琦想着要是以前,吴占元必会问起刚才出去那人是谁,可是今天他有些反常,一想可能是吴占元这几月却是碰上了让他拿不定主意的事,于是道:“今天你特地来找我,莫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
吴占元听此,脸也不笑,只是有些难开口,“琦哥,我想……离开斧头帮,”
杨天琦没有立时回答而是缓慢的站起了身,走到门口,退走了站在门外的人,转身道:“你真考虑好了?”
吴占元点头,没有一丝犹豫!他自知这几月,帮里多多少少肯定还是有些事发生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来鸡河湾,自然是没脸再领工钱了。不过早听帮会里的兄弟说过,若是有兄弟会因为某些个原因而要脱离帮会的话,只要得到了琦哥同意,走的时候还是有几十元钱可以领。就是因为离开了的人就再无机会返回帮会了,所以帮中好些人也是掂量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一般都不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中午,上官燕有说过让他来鸡河湾是找程天羽,可是找那样的人要钱怎么好开口?!一想往后,反正也要离开,所以就如此决定了。
“这几月,你也过得不是轻松吧,那上官燕是不是要生了?”杨天琦坐回了椅子上,双眼不移的看着吴占元。
“是要生了,”吴占元此时候不想辨解,他知道要是说得越多,可能最后保不准被琦哥给说动了。杨天琦对手下兄弟却实是不错,那些死去的兄弟,凡没有家的,大都是把他们安葬在了一处!听说杨天琦这几个月都有去烧纸悼念。他虽然确实是已好几月不问帮中的事,但偶时在路上也会无意的听到些,青帮的沈三爷在上个月被斧头帮的人给好好地收拾了一顿!近来都老实得像从水里抓起的乌龟一样。
“你自己攒下的钱,现也用得差不多了吧?”杨天琦见吴占元不语,又是道:“我早跟你说过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吴占元其实早已忘了,只是眼下不得不这样回答而已。
“所以我就说干我们这行,最好的就是不要有妻儿家室,有了,反而会提心吊胆的!前顾后瞻的,放不开手脚。现在好些刚入会的兄弟都觉得我这个位置不错,甚至跟了我那么久的程天羽都还没有看透!像我这样的人,说白了就像刚出家的和尚一样,要忌讳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能有妻儿,……说到底,我有时倒好很羡慕你的。”
“哪有,是琦哥让我们敬慕才是。”吴占元知道杨天琦适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场面话而已,他与那陈玉琪早是不知道同了多少回床睡觉了,只是这么久倒也确实是只知道他只陈玉琪这么一个人。不过这女人也是有些让人搞不懂,明明好几次见她与琦哥很是亲昵,可是平常时候,大家一但说些稍稍露肉的话,她就脸羞得不行。
“你仍然是决定要走?”杨天琦转身看着吴占元,向着他走了过去,“你是不是急需要钱?要是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
“没有,我是真决定好了,”
“大家一起共事这么久了,没有亲情也有友情、就是没有友情可熟人感情总是还在的。你既决意要走,我要是再强留,想你就是留下来也是不会开心。我还想着明天的行动,让……”
吴占元听此,情绪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是小鬼子又要来谣城了吗?”
“是啊,早上,源城方向来消息说,在源城附近一个村庄里的八路军被日本人一个联队包围了,后有十几个八路突了围。现在那批鬼子正到处找人呢。”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