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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子咧嘴笑道:“嫌弃……你又不是那没有出阁女娃娃,有什么好让我嫌弃的。明天崖城一行,你和黑子两人必有一个要去!我思量再三还是他去的好,他遇到麻烦事能有脱身的法子,”
“团长的意思可是我脑子不如他了?”
“这话说得,能关脑子什么事。从绣球场到现在,我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你们三个人,我们当初可都是从崖城撤下来的,那里什么情况?你难道还不如我清楚。”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八个人不是去送死吗?”
“也没有那么坏,那地方现在住着有从别的地方被赶到那的百姓,其中还有一部份慰安妇!那里驻扎的不是伪军就是日本鬼子。虽然混入不是困难事,但混入之后却是九死一生呢,要是无人去,那这武安县城可都免不了要受那毒气弹的危害。你以为留下来的人就轻松了吗?咱们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吴占元出了屋子回到营地,战友们大多是已睡着了,路口隐秘处有几个守夜站岗的人!
吴占元再次出屋时却见大长桌上坐了一个人,他在擦拭他常用的刀!那东西都被他擦拭得反光了。“你还没睡呢?”
黑子取下被牙齿咬着的刀,道:“睡不着。你刚才去哪了?”
“我要是你的话,我一定也睡不着。对了,你怎么没往家里寄去家书呢?大家都在寄呢。”
“你知道我哥吗?”
“你哥?”
“他也是川军,他们去的上海!在他没有回家之前,我不敢往家里寄家书,我怕我爸妈问起我,关于他的事。”
“可是你不寄,你爸妈会不会更担心你?”吴占元说着已是递了支烟给黑子,初是黑子不接,直到他说“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心里都清楚!这就当是提前为你送行的,你要是不抽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不会,家里人都知道有一批部队退到了华北战场。有念想总比没有的好,不是吗?我一个月前就给家里寄了家书了,信里已说明了那可能是最后一封了,我说等把鬼子打跑了,我就回家!叫他们不要挂念。”
黑子说话之时听得吴占元有叹息声发出,他虽是转身但却似有手抹着眼,等他转过身时方才见他眼红红的!但当下又不好拆穿他,只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好幸福!”
“我要是幸福,也就不会出现在这儿、我们大家也都不会在这儿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在国破家亡之际,只要还站在这一片土地上,只要还是中国人,任谁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幸福的。”
天一亮,梭子把昨天选好的八个人带到了团部,楚团长的那几个人早已准备好!所有人都是穿着百姓的衣服,为了能以假乱真,梭子昨天下午便是令人去杨家村借了几套百姓最破烂的衣服!故意没有洗。装备齐全,冲锋枪和多余的子弹只能放在崖城三里地外的荒山上!因为进崖城之时只能带一把手枪而且还得分批次不说必须得不被发现了。
关于其它的,楚团长昨晚已跟袁营长了,只说一切听他安排。
楚团长给大家喝了壮行酒,之后便无人送别。
离开团部后,梭子和吴占元两人便是往营地走了!在经过眺望塔时却见冯麻子站在那上面,眼睛似在看城外。
“我说大早上不见他,他跑那上面去干什么?”梭子话刚完,那塔上的冯麻子却是下来了。
冯麻子下来后才发现团长在这附近,现已是向着他快步走去。
“团长!”
“团长说早上寻不见你人,你跑那上面去做什么?那里不是有人站岗吗。”
“我偶然经过这,那人说要我给他替会儿岗。”
冯麻子话还没完,两人却见一晋绥军士兵从茅厕出来,径直的向着眺望塔上去了。
“他回来了,走吧。”
回到营地,吴占元故意拉住了冯麻子,“现在就我们几个关系最好了,你怎么明知道黑子要走,昨晚也不与他摆会儿龙门阵?那么早就睡了!早上还看不见你人。”
“走了就走了嘛,人与事记在心里就行了,为什么都要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吴占元见一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团长的房间,然刚进去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团长的骂咧声!两人忙跨进了屋子。
只见团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对那士兵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吴长元:“团长,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梭子看着墙上的地图,“上次西城,这次又是北望村。……你们俩赶紧去召集一队人马跟我去一直北望村,事情不简单啊。”
吴占元这已不是第一次看着团长眼睛对着字了,记得印象中他是识不得字的人,怎么现在却是识得了这么多的字了,几次想问但后来想万一是别人自个儿学的呢。
一行十二个人,每人各骑了一匹马,没有穿便装!一开始,吴占元也奇怪怎么不换成便装?这如果是有日本人在城里或是村子里,不一眼就让人认出来了吗!而梭子却说就算是换成便装也是无用,那村子隔着武安城可有二里多路程,那些百姓对生面孔敏感得很,而且那村上有民兵。
北望村入口处居然还有人站岗,这是吴占元没有想到的。“这还要去通报?”
“这证明别人防守工作做得比我们好啊!”
“连我们团长都不认识,还民兵呢!”吴占元不屑说道。
“你以为团长就很了不起啦,我们可都是人民的子弟兵,没有他们,我们粮食可都没有着落呢。……哎,你怎么还把你那枪带来了呢,不是叫你换成步枪吗。这里可没有制高点啊!”
吴占元听闻身后的川军兄弟也在笑,于是又回了一句:“知道啦。”
“终于来了!”冯麻子眼看着路口。
一行人随即都下了马,看着向这处走来的人。
向着这处走来的是三个民兵模样的人,走在最前的人看样子就是之前那人口中所说的队长了!他一边走一边笑呵道:“顾团长,欢迎欢迎!您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整个北望村,今天见了果然名如其人啊。”
“赵队长过奖了!那就有劳赵队长直接带我们去事发地点吧。”
“顾团长居然知道我姓赵?”看着梭子点头,“难得啊难得!”
“在来北望村之前,我多少还是做了点工作的,我还知道死的那十七口人是一个大家族,姓雷!”
不一会儿,这一行人便是来到了事发地点!吴占元之前听说死的是一个大家族,想是富贵家世了,没料却只是一家简陋的小房子。
听赵队长所言,这雷家确是这北望村土生土长的人,祖上没有搬迁史!他们也并不是都住这一栋房子,而是遍布于村子的其它地方。雷家人占了北望村人口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北望村人口稀少。
死的人有男女老少,从家谱上细数这雷家竟无一个活口留下!死状与之前城西的刘家大有所别。
上到九十岁、下到未满月婴儿,全部被解剖!肠肚外露,血把地染成了红色。人一进院子便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见其景后,有人不住作呕!梭子也不得不捂鼻而行,见已有民兵保护现场,想他们是来了很久了,屋内有脚印但不知是谁留下的。
“赵队长可有头绪?”
“目前就是不知道是仇家干的,还是……”
“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是鬼子进村了?”
“绝无可能的事!”
“黑子……”梭子连叫了两声后,忽才想起黑子已被派去崖城了,后才对跟着身后冯麻子道:“来,你来告诉赵队长。”
“是,赵队长你听说过武安西城刘家命案吗?”
“听说了,”
“凶手手段残忍,两次事件中的死者生前都被下了安眠药!而且是大量的安眠药。”冯麻子端起了桌上的酒,用鼻子闻了闻。
“也是安眠药?”
“不止是酒而且菜里也下了。我认为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能做到这件事,那人一定是在雷家威望很高,也才有可能一下子召集齐雷家全族人。”
“你说是安眠药,可这怎么解释?”赵队长指着一具手指呈弯曲、身体扭曲的瘦弱男子说道。
“他,从身着和手掌看,他不像是个吃不起饭的人,这点赵队长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他必然是席间迟到的一人,赵队长你们这北望村人情有些复杂啊。”
“你是说凶手就出在我们村子里面?”
梭子走到了冯麻子身边,“是同一人?”
“也有可能是鬼子就在这村子里,”冯麻子低声吟道。
“那好,……小莫,你去把村子里的人都叫到磨盘场集合。”
“赵队长,眼下这些死去的父老乡亲,还是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吧!”
“好。”
邻里乡亲们一听到话,也是赶紧跑了进来帮忙!梭子见此,忙道:“冯麻子你和弟兄们都留下把这些兄弟姐妹都好好安葬了吧。”
梭子和赵队长出了院门却见吴占元在路边徘徊,不等他开口便是相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进去了?刚才还找你人呢!”
“团长,我刚才看到一个可疑的女人往那边去了!” 旧城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