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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年，柳城一中据说经常闹鬼，一到晚上，校园里基本上很少有学生在闲逛。那会儿，据说有一个姓金的男生有一天晚上跑到学校的湖边洗澡，洗着洗着，就听到湖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那个姓金的左顾右盼，都没看到有人在里面。
当时，他还以为是水蛇或者水鸭子来着，也就没怎么在乎。可是后来，突然从湖底走出一个黑影。姓金的比较胆大，那时候也算得上是学校里的小霸王，不说和陈文昊一个级别，至少跟四大恶犬或者王刚他们差不多，平时在学校里面，都没几个人敢惹。
姓金的哪里把湖里那个黑影放在眼里，自顾自搓澡。
当时，他就带了一根铁棍，他一边用毛巾搓背一边心想，只要你敢动手，我就先弄死你。果不其然，那个黑影突然朝姓金的扑过来。姓金的拎起铁棍一棒打过去，却扫了个空，那黑影一下子，就到他的背面来了，然后，等姓金的转过身，顿时被吓晕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以后，姓金的就变得痴痴呆呆，在学校读了半个月，直接回去了。
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也就在同一年，柳城一中就出了大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校长居然吊死在贴女生宿舍楼的铁门上了。
这事了不得，当时警车就经常出现在校园。
校长吊死以后，就埋在学校后花园的烈士公墓旁边小树林里面。原本以为事儿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就在校长头七的那天晚上，半夜三更学校里面就开始出现一种怪声，还时不时夹带着人的哭声。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学生都在恐惧中度过。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女老师发现她老公不见了！
然后学生和老师一起到处寻找。
“最后，你猜那个男老师在哪里？”易继秀突然问我，把我吓一跳。
平时我很少听鬼故事，突然听易继秀这么说，真被吓得不轻。
我想了想问：“在哪里？”
易继秀说：“在校长的坟前跪着，身上五花大绑捆着瓜藤，鼻子耳眼全塞着黄泥巴。”
我听得毛骨悚然，加上罗秀芳在那间屋子里嗷嗷直叫，我感觉自己就像进了鬼窝一样。见我害怕，易继秀说：“别怕，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有机会的话，赶紧转学，别在这里读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都是吓唬人的。”我沉默片刻说。
易继秀也不争辩，只是拉起衣袖让我看。
“看到了吗？”她问。
我低头去看，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个牙齿印。这牙齿印挺深，看上去，有点像是被狗咬的。我问她：“你这是咋弄的？”
“被鬼咬的！”易继秀说，“那时候要不是罗校长，我早没命了。”
“罗校长救了你？那鬼长什么样？”
易继秀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慌，不难看出当出她遇到那个鬼的时候，究竟有多恐惧。
“不记得长什么样了，就知道浑身都是长毛。舌头红彤彤的！当时罗校长在跑步，听到我的惨叫声就用电筒往小树林里面看。那个鬼看见灯光，一下子跳进湖里不见了。”
听完易继秀的讲述，我心想待会儿该如何从湖边经过。
要知道，罗校长住的小别墅，就在湖边。
要出校门，必须经过那个人工湖。
易继秀说，那一年许多女生都看到过鬼。有的被吓疯了，有的转学，总之看见过鬼的这一群人，现在都混得不大好。“有的东西，好像能改变人的世界观。”易继秀说。
总之，她是因为看见鬼所以和罗校长走到了一起。
之后，她有了现在的世界观。
因为现在的世界观，所以，她愿意为罗校长做一切事情。包括今天晚上这种事。
“反正，人这辈子，就这么回事！”
这句话是易继秀说得最多的。
至于陈文昊是不是被鬼吓疯了，我还不知道。我总觉得，好像冥冥中有些事情，像是跟我有关。尤其是听易继秀讲了那么多以后。
这晚我身子轻飘飘从罗秀芳家里出来，在人工湖那儿当然没遇到鬼。
我只当易继秀给我讲了个鬼故事。
回到出租屋，大蜥蜴整个人又变得憔悴了许多。
看他的模样，我赶紧把钥匙收回来。
不然这样下去，这人准会精尽而亡。
我问大蜥蜴：“咋样？隔壁那女的，你都弄清楚了么？”
大蜥蜴说：“当然！一清二楚。”
我告诉他，不要沉溺在女人的世界，男人要向控制女人，首先第一步，你必须有钱。帅不帅，那是其次。说白了，我就小忽悠这小子帮我赚钱。
大蜥蜴的家庭不错，他其实犯不着像我这样准备出去东奔西跑。
不过听我这么一说，大蜥蜴一百个愿意。
他问我：“你准备干啥去？去偷还是去抢？”
我说当然不是偷也不是抢。我记得我们小镇，以前有一个家伙名叫小马桶，那人就是因为抢了一个学生八毛钱，现在还在牢房里面。所以违法的事儿，咱不能干。
大蜥蜴问：“你究竟想干啥？”
我对他说：“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咱今晚请一个妹子吃东西。”
大蜥蜴刚开始不想给，一听是请妹子吃东西马上答应了。
我要请的人，当然是薇薇。
午夜十二点，薇薇和她的小姐妹如约而来。冰冰当然不会来。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薇薇对我请她吃夜宵这件事十分意外。
“小屁孩，穷得饭都吃不上了，还请姐大鱼大肉的，真够意思啊？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丫就明说，请我来干啥？”吃到一半，薇薇醉醺醺问我。
我嘿嘿笑了笑，悄悄把嘴凑过去问她：“姐，能帮我赚点钱不？”
薇薇愣了一下：“你丫确定不是跟我借钱？”
我点头：“当然不是！”
“有啥好处？”
我想了想说：“只要这事儿成了，你和小姐妹也可以分红。另外，上次答应给你介绍一个极品男人。明儿等我放学了，我就带你去看他。”
薇薇一口答应：“没问题，你说啥事？”
我于是把我的计划对薇薇全盘托出。我告诉她，我知道山上一种小黑果子，有点像乌鸡白凤丸，那玩意究竟是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家里，有人腰酸腿疼啥的，都会弄它来吃。那玩意，对妇科方面的疾病，听我爷爷说，也有很神奇的疗效。
“这个季节，那果子真好干脆，我想摘一些来，卖给……卖给你们这行的小姐妹。”
薇薇问我：“咋突然想起，卖狗皮膏药来了？”
我笑说：“啥子狗皮膏药，那玩意真的很神奇。上次我在你这儿听一个小姐妹说，她每个月都要去养生堂保养身体，随便办个卡都要七八千。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她们每个月愿意花两百元在我身上，我给她们这种药，比她们去养生堂保养强吧？”
薇薇点头：“那倒也是，就看你那玩意有没有效。”
我说当然有效，我爷爷是名医来着。
说到我爷爷，其实我有点儿惭愧。他生前确实治好过许多疑难杂症，只可惜最后太尽业，像李时珍那样，亲自尝药，结果给毒死了。
不管咋样，这生意我觉得有用。
这些个出来混的女生，哪个不赚钱？哪个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我需要做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上山采集小黑果子，另一个方面，就是花点小钱，自己像个文案，做一些精美的宣传单。大概的成本，我核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两千块。
两千块的成本，我当然有地方弄。
我只需要再拉两个哥们，和我一起做这个生意就是了。
现在大蜥蜴那儿，能够凑五百给我。
下一个目标，我就是去找王刚。王刚听了我的计划，也很感兴趣。
王刚说：“我支持你做这个，不过我现在事儿多，只用一千块入股。事儿你们去做，赚钱了，分我四分之一就是了。要是出了事儿，别把我扯进去就行。”
我想了想这种事情，咋可能出事。
我又不是卖毒药。
于是说干就开始干了。我一整夜没睡觉，都在写广告。我把广告写得牛哄哄的，比如啥子能够预防艾滋病，治疗梅毒等等。总之是那种病人一眼看见，就感觉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而且我还请我们班上一个懂设计的，给我设计了精美的DM单。
单子上面，我把老外专家都搞进来了。
总之是个大忽悠的东西。
除了王刚，我，还有大蜥蜴袁星，我这笔生意，还拉了一个名叫袁建国的小弟进来。这个小弟是大蜥蜴袁星的堂弟，家庭不大好，从小就梦想赚钱。
大蜥蜴说：“我这个堂弟，你绝对喜欢。他爸爸在长沙那边的地下通道卖手机，混的不大好，他妈妈跟他爸爸离婚了。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经常跟我说，他要赚很多钱，这辈子要当富豪。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他经常在学校摆地摊。”
一说起摆地摊，我的脑海里马上闪过一个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留着短发，很瘦。
也很爱笑，个子小小的。 青春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