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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是真的想先知道林则徐吗？”
徐叔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徐北，言语神色之间尽是揶揄。
被老人家这么看还怪不好意思的，内心的小秘密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被拆穿了，虽然也没指望能够瞒得过徐叔的眼睛。
徐北尴尬一笑摸了摸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有什么别的心思一样。”
徐北闻言哈哈大笑，放下茶杯道“虽然少爷你没有问长安郡主的事情，而是先问了林则徐，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作为看着你长大，尽管这些年您的变化却是很大，不过对少爷你的心性我好歹还是了解一二的。”
这话倒是没错，十分在理，徐叔当然对他十分了解，一二有些太少，起码也在五六上讲。
可是这和这件事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并没有。
“少爷你可曾知道，为何老爷当年要前往日出之城，在那里留下那样一摊生意，为此还差点让夫人在那里出事，但是在后面却又好像对日出不闻不问？”
徐叔并没有接着上面的话茬，而是话头一转，说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嗯……
不得不说，徐叔转移话题的功夫确实炉火纯青，不过徐北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吗？
答案是当然。
他十分感兴趣。
在日出的那一年，基本上事无巨细都经过了他的手，即便是没有过手的，也有徐管事等一众大掌柜的讲给他听，再加上他还经常向徐东方瞎打听。
那时他心中就有了一个疑惑，自家似乎并没有什么战略重心，按理说自家地处当阳，应该在当阳有很强的商业实力，既然是大本营，不说衣食住行各行各业样样渗透垄断，但起码也要专攻这么几样。
可现实是徐家在当阳，除了那一处格外不错的宅子，并没有任何产业。
这是最大的疑惑。
即便是一个傻子，手上握有类似徐家的势力，徐鹏举的实力，只怕十几二十年下来，也该是一方豪强，不敢说跺跺脚当地官府都要抖三抖，但最起码也有无数人仰仗他的鼻息而活。
何况徐鹏举不是傻子，是一位当世少有的顶尖高手，能在东部森林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打下那样庞大的基业，也说明了他的眼光绝对不差，头脑绝对够用，这不正常，很不正常，其中不是有鬼，就是有鬼。
当阳无业，此是其一。
日出虽然有产业，而且经营的有声有色，数年过后，仍然虎威犹存，这从钟十三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按照时间线推移的话，从老父亲回到当阳以后，日出就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完全任由其自生自灭，除了偶尔去往当阳的商队会去府里，比如徐北与徐东方在当阳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正是在向徐鹏举禀报什么，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至于书信什么的，这不算。
日常的经营管理全盘由掌柜们负责，而统筹之人，正是徐应徐管事。
银子也不往当阳送，截止徐北走的时候，日出之城徐府库房里的银子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也是为什么他敢有底气喊出来生意要做整个大明连锁的原因。
不管经营，不问盈亏，此是其二。
其他微小之处也有，这里先不多提，留待日后分说，仅列举以上两点就足够了。
徐北心中沉思着，抬头看向徐叔缓缓道“为何？”
说完不待回答，又急忙补充道“在日出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似乎当年父亲乃是为了防范某种事情的发生，这才前往了日出之城，当阳日出两地都有府宅，和当阳比起来，日出背靠东部森林，天然就是一道最好的屏障。
这不像是随心所欲之举，倒更像是特意选择了那里，倘若一旦当阳出了何事，依托东部森林的巨大资源和家里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东山再起。
这好像有些狡兔三窟的意思？”
徐北越说眼睛越亮，他觉得自己似乎接近了真相，如果这么说的话就完全讲的通了。
当阳原本只是徐鹏举离开神京以后的暂时落脚之地，所以不必去置办什么产业，只需有个容身之所即可。
而日出，才是徐鹏举真正选择的落脚地，所以这里几乎什么都有，各行各业都有参与。
所以当时是为了防范某种可能会来的危险。
至于为何后来会放弃日出前往当阳。
徐北大胆的猜测，是因为危险消失了，或者说是敌人不再关注徐家，徐夫人在日出受伤，差点一尸两命，徐鹏举惊天一怒，血流成河，朝廷关注，徐鹏举被迫离开日出，回到了早先临时的落脚点当阳。
后因种种原因，比如既然没有了危险，那日出也就不用过分关注，只需任由他自行发展，反正有徐府直系掌柜坐镇，有徐鹏举强大无比的个人实力魅力做保证，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等到徐北说完，徐叔手上的茶杯一抖，茶水洒落桌面，反应过来的徐叔擦了擦桌面放下茶杯，惊讶的看向徐北道“少爷，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当然，不然还有谁会告诉我。”见得徐叔惊讶的神色，徐北这才浑身一松，看来他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事情即便不是这样，但也脱离不了这么个情况，不然向来老成持重的徐叔不会如此。
“既然如此，那看来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了，接下去的东西我不能说。”徐叔眼中含笑，为徐北的推理能力赶到高兴，虽然他说的这些并不全队，但也有了几分意思，距离事实真相也就不过是一步之遥。
“不能说？”徐北疑惑问道。
“不能说。”
徐叔肯定点头，接下去的事情就不该是由他来说了。
……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辞了徐叔。”
徐叔拱手一笑，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握着茶杯的徐叔一个人在房间凌乱。
……
出了门的徐北可没有和徐叔告别时的平静洒脱，他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知了求证，一旦证实，那么很多藏在他心中的疑惑就豁然开朗了。
……
推开房门，徐北一眼就与同样看向自己的知了对上了眼神。
“北哥哥，我有事情问你。”
“知了，我有事情问你。”
“我先说。”
“我先说。”
“那你先说。”
“你先说。”
……
……
不得不说，二人当真有默契，徐北无奈摇头，坐到了床边，看着挂着笑意的知了焦急道“还是我先说吧。”
知了微微颔首。
“知了，你有没有听岳父大人说过，咱们的婚事是什么时候订下来的？”
…… 嘉靖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