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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订婚之日水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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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话总有一些难懂,唐忎也不问了,“他小时候的性子极其顽劣,长大了随他父亲远赴西北之地历练,这才有几分稳重,却变得不太爱说话。不过今日,我也觉得他怪怪的。”

  “怪怪的就对了,你看那一脸的欲求不满……还说我呢!竟然跟你说什么……‘你不愧是学富五车,文韬武略的三殿下,能成功的同这样难缠的女子交流并且还活在现在,我对你心生怜悯的同时表示对你由衷的敬佩!’……他什么意思他,这人真是气死我了……”

  一转眼,唐忎深邃巨黑的瞳仁中闪烁着一抹异色,水灵看得头大,“你,你不会是还要帮着他说话吧?”狠狠一想表示投降,“其实,什么仇什么怨啊,多大点事我都不放在心上的。”

  唐忎的脸更黑,“欲求不满?”

  她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什么不对吗?”

  “对在哪里?”

  水灵噎住,不过还好,只要他不是重友轻色之辈就行。

  “还有,瞎想什么?任凭他谁,惹了你不快,第一个跳出来揍他去。”

  “真的?”兴奋道。

  “嗯,等过了明天。”

  “为嘛?明天总不能是他的生日?”

  唐忎似笑非笑,打住要吻她的冲动,斜眼看到一抹急匆匆的身影,掐住她腰飞身而下。

  “今日星光黯淡,两位竟也有赏看的兴致。”来人瞅一回天,颇为想不通的道。

  水灵耸肩,唐忎淡淡问:“你有什么事?”

  “我没事找你。”一指身后虚空,“父皇打这里来了,另外我碰到娴妃娘娘宫里的人,说是你要的……”

  “哦我知道了,五弟慢走,不送。”唐忎淡声看人。

  唐谈欲言又止,出了殿门往西而去。

  “你先退下,我去接驾。”

  水灵如蒙大赦,提着裙摆就跑了,唐忎无奈笑。你总有一天要面对天子的不是吗?

  翌日清晨,折枝来喊时水灵犹还在梦中,欲哭无泪看着她找她要说法,“你都不知道我碰到个多么英俊潇洒的大帅哥,你干嘛要叫醒我,干嘛这么‘不解风情’!我真是恨死你了。”

  折枝同样的欲哭无泪,“姑娘,不解风情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怎么不是这么用的……”

  “哦?是什么人能这般令你魂牵梦萦?难道是像独孤如愿那般世间少有的绝色?”一道清冷男音隔着屏风传来。

  水灵猛地一个激灵,三下五除二拢衣跳下床,瞪向那个早低下头去的折枝。看她样子早知道唐忎来了,偏偏不做声,真是可恶。

  其实哪里能怪折枝,折枝倒是挤眉弄眼几番叫她别乱说,可惜她没有睁开眼就一阵乱嗷……

  “只是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什么?”某人脸更黑。

  水灵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忙说:“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谁能同三殿下比啊。虽然前有古人,但绝对后无来者。”

  唐忎方轻抿一丝笑,也只是轻浅一个弧度马上又垂下唇角,“瞎说,谁说没有?”

  水灵也不同他研究这个话,本来就是她随口说的而已,正想问他过来做什么,屏风后的人已经往外而去,“换好衣裳。”

  她这才看到折枝和另外一个宫娥手里拖着的一件紫绿长裙,只觉华采流逸,美不胜收。

  这娴妃真是有心。

  天已亮,却仍有些暗沉沉的,北方乌云几朵缓缓,倒像是有雨的样子。清风吹起裾裙,很有几分仙气翩然的味道。

  唐忎微微侧目,目中快速掠过一抹什么,快得令水灵无法捕捉。

  “娴妃娘娘又给我做新衣,你也跟你母妃说一下。”像只翩然欲飞的蝴蝶,轻盈落于他的面前。

  “那你喜欢不喜欢穿?”

  他的目光盛溢赞赏,她如实点头,“漂亮裙子谁不爱穿嘛,只是,也实在不必要这样破费。”

  “你,”唐看着她,一笑摇头。命人传早膳,同她一起用了。后来进来两个陌生面孔宫娥,奉娴妃娘娘令替她梳髻。

  今天……美目几转,点点疑问,唐忎只是淡笑,未语。

  “你不用去上朝么?”宫娥妙手生花,她趁空问斜倚在竹椅上的人。

  “你说对了。”

  水灵绕了一下才明白他四个字是的确不用上朝的这个意思。“哦,那挺好。”

  折枝在一旁偷笑。

  延庆殿红绸绕檐,一派喜庆,踏进殿内,一阵胭脂香味扑鼻而来,混着人声响动,入眼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朝殿门口看来。

  没来由一阵紧张,将身边人大掌紧握,唐忎看她一眼,微微捏她手心给她鼓励。

  “跟我走。”

  她颔首以对。

  一身紫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的百褶裙,身披湖绿色的翠水薄烟纱,削肩若素,气似幽兰,端的是姿态悠飏,美人若仙。灵蛇髻将她并不太圆的桃子脸完美显现出来,灵动水眸似能说话,粉颊吹弹可破,眉目睇转间风雅迷人。灵蛇髻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更添一抹丽色。

  唐询本来执杯欲饮,生生停下手来,目光无意瞥去收不回,手肘被人一撞,酒水撒在指间,他这才斜斜看去,“走路不长眼睛么?”

  那人本是无意,一触他冰冷眼神立即低下头,“微臣无状,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唐询冷哼一声,低头抿酒去,突然眉头一皱,又斜斜瞥去,“你也来了?”

  那人看太子并无怪罪之意正吁出口气,不妨被人又一问,正要转身的动作巧妙一变,将弯腰回话的姿势变得越发恭敬。“是,雍王殿下的大好日子,微臣特意携内子来凑份热闹。”

  四品京官而已,也有脸子才凑热闹。到底是老三封王势头正猛,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滚!”

  冷冷一声低斥,吓得那人悚然一抖,这才后知后觉看出太子阴沉的脸色,急忙拱手退到了一边去。

  一个青衣公子走过来坐在唐询身侧位置,“大哥。”刚刚的情景全部入他眼,他不想他在这种场合被人诟病,“这会子人多,你别喝了。”

  酒意迷蒙双眼,映出一张担忧的小脸,是他。他这个小弟,对谁都亲,对谁也都不亲,从不曾管手任何事,只与书本打交道。到底是年轻吧,十三岁的年纪,竟然来劝大他八岁的自己!

  “没事!”摆摆手毫不在意,扣个空杯来斟满递他,“你也不小了,也试着沾沾酒味,显现几分男子气概,别让人小瞧了。”

  唐愈只得接了,只不过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醇馥幽郁令人晕眩的酒味,捧在手心却没有饮。

  “喝啊。”唐询打个酒嗝,冷声命令。

  抬起的目光微微一诧,撞进他邪笑眸中,唐愈点点头,轻轻抿了一口,那小心翼翼又缓慢的样子惹来唐询讽笑。

  太辣了!是要有怎样的忍劲才没有吐出来,在这么多人的宫殿里。

  “大哥,你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就走了。”

  唐询看他一眼,“生气了?”

  “没有。”似是微微一愣才回的话。唐询一摆手,唐愈就走了。

  还是不开心!

  那人纤腰微步,皓腕轻纱,浅笑如花点点羞涩,老三唇角抿笑贴心拥护,二人俨然天造地设一对,他胸中越发嫉恨起来!若不是老三从中作梗,早在巫山佛寺就将她给办了,还哪里有今天的热闹!

  唐忎脸上笑意敛去,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如此将目光“如影随形”的流连他们身上。

  水灵丝毫未觉,趁无人注意这边伸手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一般同他道:“怎么这么多人?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唐忎心口一麻,将那个用小指刮他掌心的人儿往身前一带,她险些整个撞上他,成功的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他缓缓又一笑。

  “这什么场合啊你还闹!”

  唐忎脸上这时反而有几分认真,“什么场合,你真的不知道吗?”

  微微抿起唇角,有些无法与那双深邃似能勾人魂魄的眼神对视。什么场合,当踏入这座雄伟的宫殿看到这么多人时,她再笨也不可能反应不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新衣,新发式。延庆殿布置得极为隆重,气氛这般和谐……他们的订婚日呵!这么快就到了六月二十二!

  “害羞了?”那人低低的笑。

  “什么意思啊你。”她低低的说。是假的不是吗?是他“死缠乱打”她才予以配合的,她也是为的那一千两白银!将来要做生意的人怎么可以没有本钱?周莹那样的传奇人物也还有吴家给她一个金子做的阶梯呢!

  两人嬉笑低语的恩爱情景悉数落入另外一双阴骘的眼中。

  而在许少倾背后,隔着一些人和影,水岚脸色惨白,双目慢慢浸出泪花来。手下用力,早晨才刚修剪过打磨得整齐光滑的指甲刺入掌心,一股鲜明的痛意顿生,叫她急转了身子奔出大殿。

  有不少的人朝她好奇的看过来。

  她无声而笑,因为知道不会有他。

  她恨他!

  ……不,这些都不怪他。

  一切都是她!想起那个从出生开始就压她一头的人面容时,心里的感觉像细小的虫子在身体每个脉络撕咬过一遍一样,无比痛无比恨!

  一头撞进来人怀里。

  “大胆,没长眼睛吗横冲直撞的!”一道尖锐的责骂声响在头顶,紧接着是担惊受怕的问候话语,“娘娘您没事吧,奴婢该死!”

  水岚抬头对上一张凤目含怒的脸,她一愣。

  那人亦一愣,继而上挑了柳叶眉,目光玩味像在审视一个穷途末路满身狼狈的乞丐似的,张嘴却语意温和。

  “四姑娘,急匆匆所为何事?”一转脸,凌厉的目光斜斜一扫,呵斥道:“瞎了眼的狗奴才,这是水府四千金,岂容你们冲撞!”

  那两个侍婢在她似鹰阴鹜的眼神下都吓得退后一步,其中一个大着胆子的嚅嗫道:“她差点撞倒您,您若出事,奴婢非被扒了皮不可……”

  “好了季子……”见人还要发难水岚出声阻拦,一开口才发觉不对,急忙又道:“侧妃娘娘,是臣女不好,您别责怪她们。”

  季子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只道:“还不谢过四姑娘,今日要不是四姑娘给你们说情,我非要你们掉一层皮不可。”

  两个侍婢极为伶俐,立马侧身一礼,异口同声的说道:“谢谢四姑娘。”

  季子摆手令她们退下。

  季子摸一把金丝缠花流苏,下颚扬起一个优美弧度,语声轻快的说:“四姑娘不怪我轻饶她们吧?”也不等她回答,望进她瞳孔深处,似是只是随口一说般,“我只是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是好的。毕竟她们的模样在那里,这世事又无常得很,指不定将来她们都有什么造化呢,这万一要都是福泽深厚的一朝入了后庭,岂不是还要高我一辈?我也得屈膝见礼呢。”

  “侧妃娘娘说的极是,您待下宽和,已是徐有贤德名声,这往后福气,更是好呢。”水岚心里装着事,也听不出来对方话中有什么。

  季子脸色微微一变,是没有想到,和想到。

  早就知道她不是个聪明的,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这么个榆木疙瘩。从前自己伺候在裴氏身边时,她都是如何对待自己将自己当做奴隶使唤的,季子却记得一清二楚。历历在目,感觉依然是那般清晰。

  曾经莫可奈何的认命感,今时今刻身份上的玄虚带来的优越感。

  想起太子府,想起太子——深入骨髓的痛恨在这一刻无比鲜明起来,随着每次呼吸,一一清晰非常的传送身体每个感官。

  “姑娘这是做什么?一口一个您的,实在太见外。”季子温顺了眉眼,放低了姿态,扶在水岚手臂上,“还是叫我名字吧,同从前一样,我听着也亲切。对了,姑娘还没有说,这是要上哪儿去呢?今天延庆殿有宴,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姑娘,这倒省了我特意去找的工夫。”

  这番话无端让人感动,尤其是刚刚还在伤情中的人。

  水岚只当她是个有心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叹了一口气,“我这真是……一言难尽啊。”

  看她苦恼的样子,季子心中有了一个打算。

  一壁转了方向携人缓缓而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水府又是这样的大家,各种琐碎事怕更是一堆吧。也难为姑娘,上有兄长阿姐,下有阿妹,姑娘这居中不下不上的,岂不是便如秤盘上的秤砣?往哪一边倒都会跌个没形。”说着微觑人脸色,见她半垂头,季子又续道:“往前我在府里也是知道一些的,老太太偏爱三姑娘,老爷疼二公子……倒是夫人疼姑娘,但是也把心分在了五姑娘身上。这样子说起来,偏苦了四姑娘五姑娘,真没少受委屈。”

  可不是这样么……就连许少倾也……

  “姑娘怎么哭了?”季子诧异一声,引得刚自他们身旁经过的那个人回头望来,她虽不在意,也略略低了头劝,“人来人往的,快别这样,没得给人笑话。”从袖子里摸出块帕子细细替人擦拭着,眼眸中分明闪过一抹精光,飞快,转瞬即逝。

  水岚点头,握了下季子手心,“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耐心……不是我不说,只是我的那些心事,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

  “没事,来日方长。”季子笑眯眯看着人。

  “改日吧,改日你来府上小住几日,你从前那些小姐妹也惦记你得很呢,一起唠嗑会儿也是难得。”

  季子眉毛几不可见一蹙,欣然应好,“是应该回去看看的。”

  二人相携进殿,水岚听进了季子的话,把心放宽些,把笑容绽放得灿烂些,但是一对上水灵那张嫩得像能掐出水来的笑靥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今天是属于她的日子!她的命总能这样好!

  美目流转四下,是寻觅那道颀长身影。偌大殿内无数人,她还是几眼就能找到他。

  面若满月生辉,气度儒雅风流。

  当时是怎样看上他的?

  初见许少倾时,是城西惊鸿桥头,梅花缤纷落处,那个身影挺拔伟岸。她就在桥下竹林里,想要偷看她那个自以为端庄秀静的三姐到底与何人在私会!别让她碰上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不叫爹爹打断她的狗腿。

  “许公子。”

  泠泠女声一出,那个背影蓦然转身。带笑的眉眼,比星光还要璀璨,伸手拂去水灵肩头花瓣的动作温柔而又缓慢,如水清亮的眸丝丝缕缕将她缠住,一丝空隙也不给,恨不能将她溺死在其中。

  竹林里扶住竹子的她就这样掉进那双眼睛里,毫无预兆,毫无办法。

  桥上的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水灵抿笑低目望着自己脚尖,他长手攀枝撷花往她髻上戴,她丝毫未觉抬头,对上他舒笑审视的目光。她好像在问:“你在笑什么?”

  他好像在说:“看天地间美景之最。”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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