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返回香阁公子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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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没事了吧?”
我摇头,叫她们别怕,“杜姨的人早就跟你说过了吧,所以杜姨才敢放任我一个人留在天仙楼。”
杜月娘看我两眼,“你知道?”
“是看到,虽然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他混在人群中紧盯着我的眼神却很熟悉,杜姨你有心了。”我诚心道谢。
杜月娘摆手,因说:“是因为回来的人说,你身边有护花使者。”目光一转,这才问看着越彬,“不介绍一下?”
我失笑,“这位是越公子。”
杜月娘点头,请我们去雅阁,“我得到消息便叫人去准备酒菜了,你们请。”
杜月娘欲言又止,到底只是这般说。
我知道,她认出我了。
不过没关系,时至今日,我已经不在乎了。
夜空一片黑,阁里点的蜡烛摇曳在无边寂静的夜色之下,我换好女装推门出来,越彬在桌边轻啜慢饮,我走过去,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我。
吓得我抬手去拦,“我最怕酒味烧喉了。”
“这是果子酿的酒。”
“那我也不喝。”一个推,一个拒,他笑笑做罢,顺手往他自己嘴里灌去。
“我怎么觉得你?天仙楼的案子破了之后,你就好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这个结果,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所以对你心灵的冲击力太大了吗?”我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的接受能力太弱了。
毕竟,公子如玉,似清风朗月的他,怎么看,都不应该有什么心事才对。
“唯有杜康知我心,那我就喝,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把筷子递给他,“那也没有什么不对,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你边喝边吃点菜啊,一个劲的灌酒,对身子总不好。你也不怕你的家人为你担心吗。”
他说是果子酒,我闻着还是好烈,遂起身去叫千叶准备醒酒汤,返身时越彬浓眉正蹙着,扔出一句,“多事。”
我微微吐舌,落座托腮看着人,“要不要玩点什么?”
“比如?”
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我遂想到猜谜子,“听众之声传千里,打一字。”
“唔,重啊。你出这么简单,看不起人?”他微微眯眸带笑,这个表情很撩人,饶是我并不是好色之女也不禁痴迷的看着他。
“正是为了后代。你猜。”
我正在喝茶,险些喷出来,“猜不出来,你说答案吧。”
“真猜不出?”他笑哈哈的道:“武功的武啊笨。”
“淡妆小娇娘,粉红色面庞,妩媚又动人,坐在水中央,打一花卉,你猜。”
“荷花啊。”
“耳朵像蒲扇,身子像小山,鼻子长又长,帮人把活干。这个猜动物。”
我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服气,便认真动起脑筋来。其实我猜谜语很厉害的,只不过我懒,太久没有动脑而已。
“大象是不是?”
“是,该你出。”他又喝下一杯酒,我蹙眉。
“八只脚,抬面鼓,两把剪刀鼓前舞,生来横行又霸道,嘴里常把泡沫吐。”要是动物的谜语,我也多的是啊。
“螃蟹。能不能有点新意?”
我瞪他,“有本事你来啊。”
“身披花棉袄,唱歌呱呱叫,田里捉害虫,丰收立功劳。”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有点好笑。
“青蛙。”
“这么厉害突然?”他狐疑的瞧着我
我笑得得意,“头戴红帽子,身披五彩衣,从来不唱戏,喜欢吊嗓子。还是打一种动物。”
“鸡,而且是公鸡。”说完他就笑。
这人,这有什么好笑的!
“腿细长,脚瘦小,戴红帽,穿白袍。快猜啊。”
“急什么,是鹤呗,我故意吊着你呢......”不过实情是,我着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不过我一向嘴硬,“鹤立鸡群?主要是因为刚刚我自己出了鸡,所以我才想到的鹤,哈哈哈。我来出,夏前它来到,秋后没处找,摧咱快播种,年年来一遭。”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低头想了半天没头绪,我不信,再次催他,他无法,“我自罚三杯,你给我说答案吧。”
我正要说不用如此,他已经连喝两杯,第三杯被我按住杯口,“喝慢一点。”
他轻轻一拂手,我的手就被弄开,他已经快速灌下第三杯,“说罢,我很好奇,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谜语。”
“是布谷鸟。”
“嗯?布谷鸟是什么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是吧。我在古书上见到过啊,拿到手都摆出了,你真的没有见过这个鸟吗?”
他摇头,我就变得有点心虚了。看来有的东西,古代这时候还没有。
“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他拧眉的样子很迷人。
“我,好了,我来出,尾巴一根钉,眼睛两粒豆,有翅没有毛,有脚不会走。这个很容易了,你不用灌酒了。”
他笑了一下,摇头说不会,再次灌自己的酒,又催促我快出,我就脱口说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罚,我喝。”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脸上酡红,我再没有劝,而是由着他。
只有等他喝醉,才能知道他因的什么事而买醉。
“你怎么不喝?”
他会这么问,表示真的醉得不轻,我提议叫他去睡觉,说他喝醉了,他同我争辩,“我号称千杯不醉,我怎么会醉呢?”
我就趁机们他,“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出来这么久不回家?”
事实证明我太心急了,看他样子他本来是要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的,却在我问了第二个问题之后,冷笑了一下,“家,家是个什么东西,我竟然不知道。”
我懵了。
我一直觉得他非富即贵,他竟然没有家?那他是怎样长到这么大的?
如果说馨梅的身世坎坷,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过来的,是因为是女孩的缘故——那么他作为男子,又该有怎样的遭遇。没来由的,我无比的同情他。
“四海为家,未为不可,别太伤怀。”
他摆手,拒绝听我说话,“你不懂,你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他一手撑着头,无比迷惘的看着摇曳在微风中的蜡烛。
“难道,你很早之前就认识馨梅?”我这个猜测也不是凭空冒出的,反而我觉得很有可能。
“不,我不认识她,她是个可怜的女子。”
“那么你是?”我觉得我今晚很失败,不管是正面问话还是套话,都一无所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要说他喝醉了,他的声音颤都没颤一下。
“馨梅的命运,是从她爹爹的生意失败,和她的母亲丢下她开始,便发生了改变,二娘的毒辣无情,世间的冷漠肆虐,以至于这一辈子让她心中都有阴影。人世间的太多无奈,太多的让人想不通,才会让我们从一开始的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其实每个人光鲜亮丽的外表,都只是很表象的东西。水姑娘,我问你,你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吗?”
我心里蓦地一疼。
那一下,又重又深。
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一个猜测,感觉他有可能是被他曾经很爱的女子伤害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不为人知,却极度心酸的一面。
“馨梅的狠,其实找错了人。她既然那般恨,为什么不回去找她的二娘算账去呢?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谁也别想跑!还有她那个无情的娘,更是该死,馨梅竟然到死还念着想着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那种抛夫弃子的人压根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不配!”
我心里发怵。
听着也是奇怪。
抛夫弃子虽然是个成语,但是在馨梅的事上来说,应该抛夫弃女才对。
而且,越彬在这件事情的观点,未免过于狠辣了。
抛夫弃女的馨梅的娘,的确很不应该,但是这个不应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命运迫压下她的无奈选择,无情的同时,也只会再次说明,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越彬一向是有着恻隐之心的。
这时候为什么会说出如此这般冷酷绝情的话呢?
“原本很幸福的一个家,哪怕就是穷点,苦点,难点,也不应该为了她自己的幸福,把孤独和痛苦留给一个才那么大点的小孩子啊!这些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他猛然拍下一掌,我被惊得跳起身来,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的娘亲呢?难道你不恨她?我听说你家里的二娘待你们也并不好?”
我摇头,去推他的手,他却握的很紧,有些疼了。
“我的娘亲很早就过世了,我对她的印象,也渐渐淡了。生死有命,哪里能怪她。”
越彬却笑了,“你娘真的死了吗?你亲眼见过?”
我有点情绪了。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这分明是对死者的不敬。”别说我有可能不是水府千金,就算是,我也是穿越女并没有水灵的记忆,就算我不是穿越女,十几年过去了,小时候的事,我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么一通想,我把自己也差不多绕晕了。
“啧!”他猛地松手,我磕在桌子上,痛的很,这人,借酒装疯么!
“你还笑!”
“生气了?”
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啊。灌了点黄汤就原形毕露——风流,肤浅!
“好好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说也奇怪啊,”他的目光也真是大胆,我有点不舒服,朝她翻了个白眼,他又笑了,“除了小表情有点多以外,长得也是花容月貌,貌似貂蝉,但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话......
“你见过貂蝉不成。”我没好气的说。他刚刚那话竟然让我脸红不已,我能有口好气才怪。
“小气。”他撑桌而起,身子歪歪的,我到底是个有气量的人,没有同他计较什么,起身扶住他,一壁叫他小心点。
“这点酒还醉不了我。”
“逞强。”
“往哪儿走?”
“床上,你睡你的觉去。”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这人在想什么?喝醉了耍无赖吗?
“我也认真的想了一想,为了不让你对我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我决定了!”
“决定?——”他眼神迷蒙的看着我。
我笑得合不拢嘴。
我叫他站好,别摔倒了。
我把琴桌摆在窗边,把苹果摆了两盘上面,然后拉着越彬跪下。
“来,跟我一起坐,双手合十。”
“出家么?”
我要喷血。
狠狠瞪着他,“跟着我念。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水灵和越彬对月起誓.......”
“哪里有月亮今晚?”某人神色那般认真的瞅着广袤神秘的夜空。
我有踢他一脚的欲望。
忍住了。
“认真点老兄,跟着我一起念,好吗?你的床你的被子想念你想念得紧呢。”
“噢,那你念。”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水灵对着天空起誓,自今日起与越彬结为异性兄妹。此后不敢说风雨同舟,却必定爱护有加,一方有应,另一方无条件相助!”
“......为什么不敢说风雨同舟?”
我斜眼看人,“你是什么人我都没有弄清楚,万一你是海盗,我也要上贼船么?”
“噗。”
“噗,别笑,快说,地板硬得很。”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越彬对着天空起誓,自今日起和身边之人结为异性兄妹。此后必定风雨同舟,必定对她爱护有加,她若有应,我定无条件相助,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我愣住。
“别说,这样最好。”
这人!不说就不说伸手挡住我的嘴干什么!
我扶他起身,狡黠的转动着眼珠子,“我跟你说......我现在就有事需要你帮忙,你真的会应求么?”
“那是肯定!你说!”
这种拍胸膛豪气万丈的样子最是迷人了!
“借我一百两银子先——”
夜正深,梦该香。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同他压根是多此一举。那时候他对我已是非常纠结,一边想要虐我,一边又因为曾经的誓言,所以,每当他虐我一次,也同样虐他自己一次。
等我知道的时候,我身上伤痕累累,他身上又何尝不是。
命运就是这样奇特,不服不行。
第二日自然睡到日上三竿。
难得是个大晴天,太阳晒的人,懒懒的。门外敲门的声音是这样的辣耳朵,我万分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阳光那样刺眼,我的起床气又发了。
“给我一个不发飙的理由!”
敲门的声音蓦然一顿。
我听到两下特意的咳嗽声。
“我就是想问问你,早晨想吃什么?”
“老兄啊,我睡饱了就可以了,不用吃的。”
“那怎么可以呢?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必须吃的,不然对胃不好,对身体不好,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快起来。”
我第一次发现越彬是这样的烦人。
收拾好出去,他真的已经叫好了早餐,并且正在吃。
我看到冒着热气的玉米粥,顿时腹中一响,饿了。
“哎,美食相候,竟然还被人骂。美食当前,我真是食不下咽啊。”
“吃吧,少贫了。”我拿馒头啃。
他蹙了蹙眉,大约是因为我长发披肩的缘故,我倒不在乎的很,“你别看,千叶不知去哪儿了,没有她,我怎么会盘头?”
“你真是随性。所以,昨天诓我做什么随性的事?”
我狐疑的看着他,“听你这么说,你分明是记得的啊,却又为何跑来问我?”
“隐约记得而已,具体的都忘的差不多了。”
“那你告诉我,你昨天到底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啊。”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