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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踉踉跄跄赶到老人所在的院子，白日里那个对祝旭不屑一顾的女子正在尝试着帮自己的爷爷疏通堵塞的气管。

　　祝旭拉开被汗水浸湿散乱了头发的女人，却没防备到女人在挣扎中抽了他一个耳光。

　　所有人都愣了，心说，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吗？

　　祝旭也楞了一下，看到女人眼里的泪水就释然了，冷静地对有些癫狂的女的说：“你爷爷不是被痰堵住了呼吸道，你这么做毫无意义，反而会耽搁正确的诊治。”

　　祝旭指着老人的脖子对女人说：“你看这里，你爷爷的气管已经肿成了这个样子，再不做适当的措施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了。”

　　女子失神的一瞬间后就紧紧抓住了祝旭：“你懂的，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爷爷的是吗？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

　　钱呐，让祝旭说什么好。姐姐哎，你可能真的不差钱，你差的是对他人的尊重。

　　但祝旭不准备在人命关天的档口和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矫情较真。

　　祝旭爬到老人的胸口仔细地听了听心跳，然后把胡生蓝色中山装上兜里的黑色钢笔拽出来，将笔筒拧下来：“给我找一把削铅笔刀。”

　　房子的主人转身拿了一个自家孩子用的自动铅笔刀，祝旭都要气笑了：“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要一把锋利的刀，你这个不行。”

　　转身主人又举着一把菜刀进来了，祝旭彻底被打败了：“大哥，小一点的没有吗？”觉得自己幽默是不是，你咋不扛着铡草刀进来呢。

　　主人哪经过这种场面，早就慌的乱了心神。

　　农村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今天这个老汉真的要是死在了自己家里，这房子里还咋地住人嘛。

　　“你要干什么？”女子恢复了一丝镇定。

　　祝旭说：“我要给你爷爷的气管重新建立一个呼吸通道，要不然这冰天雪地里救护车都来不了，你爷爷死定了。”

　　这种情况下，女子没有时间去怀疑去犹豫，她从自己包里取出来一把银色的水果刀递给祝旭：“用这个，我相信你。”

　　祝旭知道这个我相信是女人对自己的说服，你不信又能怎么滴？哥们现在不出手，老爷子天不亮就能冻的硬邦邦的。

　　“不疼就见了鬼了，老爷子哎，忍着点吧。”

　　祝旭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下手却一点都没有迟疑，锋利的刀刃在老人的颈部切开一个口子，又麻利地给笔筒插了进去。然后，祝旭丢下手里的小刀，用毛巾擦了手，跪到老人身边开始双手叠压为老人做心脏复苏。

　　“20、21……不要慌，老爷子命硬着呢，打鬼子枪林弹雨都没事儿，怎么会给一个小小的呼吸道阻塞打败。35、36……我保证数到一百老爷子就能坐起来怪我用劲儿过大了……”

　　“89、90……”祝旭不白话了，额头上开始冒汗。心说，老爷子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就这么去了，你那小狼狗一样的孙女不得给我吃了。

　　过了九十九，祝旭闭嘴不数数了。

　　心里的压力山一样压了过来，老爷子，你老人家真不会今儿就这么去了吧。你可不能走啊，你要这么走了，就冲着晚辈戳你那一刀，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祝旭附身在老爷子胸口听心跳，马屁的啊，没下刀子前明明还能听到心跳声的，现在怎么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了呢。

　　老爷子，你真的计划坑死小子我是不？

　　祝旭极力隐藏自己脸上的惊讶和失态，老爷子的孙女怀疑地质问：“你不说数到一百我爷爷就能醒过来吗？”

　　“你闭嘴。”祝旭受不了眼前这个娘们的挖苦质疑和刻薄。老子他么的也不是神仙，你瞎眼没他么看到老子我为了救你爷爷，累得衣衫都湿透了吗？有没有点同情心，有没有一点点人味儿了？我他么的这不是小孩子自己玩水弄湿的，是为了帮你家长辈累的。

　　说一句谢谢死不了。

　　妈的，你个死老头子，真的准备坑我这个数十年如一日隐姓埋名学雷锋做好事的小青年是不？

　　我他么的捶不气你，让你给小爷装死。

　　“咚……咚……”祝旭挥舞右手拳击在自己按压在老人心脏位置的手背上。

　　一下，两下……老爷子迟迟未走的灵魂估计是真的被砸的疼的受不住了，大叫一声，抽搐着咳嗽着喘息着在祝旭的大拳头下活了过来。

　　祝旭也他么的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你老人家再不活过来，我就要计划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夜里，在冰天雪地里，在肆虐的寒风里跑路了。

　　拆下来厕所门上的门板，铺上一层厚厚的褥子，然后又给老爷子盖上一层厚厚的被子，一行汉子抬着老爷子往村口走。

　　祝旭知道眼前这个老家伙大有来头，要不然也不会在其孙女一个电话后竟然能有部队医院的直升飞机过来。

　　在村口学校的操场上冻了半个小时后，直升飞机到了，螺旋桨带来的寒风能把人的骨头给撕开。

　　四个护士，一个戴眼镜的专家从飞机上跑下来，专家看了一眼老爷子的状况对老爷子的孙女说：“这一刀救了老首长的命。”

　　飞走的时候，孙女对祝旭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农村里死人才用门板抬，我记住你了。”

　　哎呀我去，这他么的纯属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没听到那个戴眼镜的专家说嘛？是小爷我救了你爷爷的命，一句感激的话没有，还记住我了，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呀？

　　回头一摸口袋，祝旭着急了，气急败坏地指着直升飞机破口大骂：“干你娘的死女人，把老子的手机还给我。”

　　可不咋地，那个死女人自己手机没电了，用祝旭的电话叫的飞机，结果一个电话打完直接给祝旭的手机装自己包里去了。

　　这一晚上忙的，纯粹是孙权嫁妹，赔了夫人又折兵哇。

　　脚上的皮鞋不是暖鞋，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久，都冻麻木了。

　　村里人看祝旭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佩服，庄稼人都比那个顺走祝旭手机的女人明白着呢，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那个富贵人家的老头子非死在这里不可。

　　一帮人吱吱哇哇的叫喊，搞得半个村子都鸡犬不宁的，胡生叫醒街边儿上的小卖铺搬了一箱白酒，几包火腿肠花生米：“大家都辛苦了，去我家里喝两口，暖和暖和再回去。”

　　结果，回到胡生家里，三劝两劝的，在大家尊敬的恭维的眼神和话语中，祝旭很快就喝多了。

　　躺倒在地下前，祝旭忽然明白了，胡生这家伙没有个三斤五斤的，估计就没有喝多一说。 重生之商业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