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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罗德曼教授是一个身材很高的白人老头儿，脑瓜顶上应该很早就秃了，好像还涂了脸霜，油亮亮的。
老头儿说着一口十分英伦的口音，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浅浅的礼节性的笑意。
在祝旭被四个穿着蓝色大褂的人推走后，威尔罗德曼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推到黄丹婷面前：“你看一下，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就签字。”
“能不能给我一个大概的……”
“不能，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黄丹婷扭头看向身后的凯儿，凯儿盯着威尔罗德曼，想要确认老头知道自己视线里包含的意思。
黄丹婷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能在祝旭身上使用你们没有在动物身上经过详细试验，有肯定疗效的东西。”
威尔罗德曼同样迟疑了一秒钟，点头应了下来。
“他犹豫了，我们不能相信他，这个老家伙一定会瞒着我们试验那些没经过批准的药物。”
凯儿扯着嗓子跟黄丹婷说。
黄丹婷自然也看到了威尔罗德曼的犹豫，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黄丹婷沉默了片刻，拿起桌子上笔，在文件右下方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把你疯了，你会把祝旭害死的。”
黄丹婷起身注视着有些发狂的凯儿：“要么你给我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要么就闭上你的嘴巴。”
她竟然比我还高，她竟然敢在美国的地盘上跟我发飙……忍不住扫了眼黄丹婷脚下的平跟儿皮鞋，凯儿的脑回路很不简单。
凯儿还是在走廊的拐角处将威尔罗德曼给拦了下来：“你要是敢在祝旭身上用你那种治疗老年痴呆的东西的话，我就把你送到非洲的金矿去当矿奴，我说到做到。”
威尔罗德曼一点儿都不在乎凯儿的威胁，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说了算的话，那么你最好现在就把你的男朋友带走。”
“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
“是的，我就是在威胁你。那个东方女人在决定将你们共同的男朋友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我会用到的治疗办法。你们但凡有一点点别的主意，你们还会站到我的面前来吗？你刚才也听到她说的话了，她说我不能在你的男朋友身上使用没有做过动物实验，有疗效的药物。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的药物不在这句话的限制范围内。”
威尔罗德曼侧身绕开凯儿，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和你相比较，那个东方女人不仅仅是漂亮，她还很睿智。”
看着威尔罗德曼离开，凯儿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愤怒，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只是漂亮没脑子呗？
啊……我要杀了你这个死老头儿。
……
黄丹婷隔着一整块的玻璃看着另一面的祝旭。
祝旭的四肢和身体都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脸上扣着氧气面罩，两个胳膊上挂满了药水。
“接下来我们会给病人注射250CC的红色一号，六个小时后，会接着注射250CC的蓝色一号。我们的生理监视器会24小时监控病人的生理状况，会最大程度地避免伤害到病人。”
“药剂注射疗程按计划一共分为12组，也就是说，要分别注射到红色12号和蓝色12号。在疗程期间，如果病人有任何不适，我们都会及时地将治疗停下来。”
“这些药剂都是经过了临床试验的，根据我们的设计理论和临床药效显示，我们的药剂能够有效地刺激和积极地改善记忆体和神经传导以及神经中枢的组合和交叉作用，修复受损的神经元，促进短期以及长期的记忆能力。”
黄丹婷打断了威尔罗德曼喋喋不休的解释：“你们前期进行了那么多的检查，那么，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头部或者身体内部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哦，这也是我想要讲的。很遗憾，我们确实没能找到任何可以解开病人昏迷的答案。但是，这更加地让我们相信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黄丹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威尔罗德曼善意地建议：“您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休息了，我以一个专家教授的角度建议你最好睡上一会儿。”他指了指治疗室里四个角落的高清摄像头：“您没必要不眠不休地盯着，如果有疑问，我们随时可以为你提供摄像资料。”
……
威尔罗德曼年轻的黑人女助理捧着文件夹站在威尔罗德曼的办公桌前：“教授，按照试验进度，在输完六号液体后，病人是应该给出生理机制上的回应的。可是，我们的患者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捕捉到他的任何生理反应。”
威尔罗德曼沉浸良久：“那就加大七号液体的供给，嗯，百分之三十。如果七号还是没有反应，八号便增加到百分之五十。”
治疗室里，挂在瓶子里的蓝色液体不停地滴落，然后顺着透明的输液管进入到祝旭的身体内。
这种液体遇到血液后，迅速分化成上亿等份的微小颗粒状物质然后随着血液抵达身体的各处器官。
就像是久在都市的人突然进入了深山老林之中，空气中新鲜的氧气总是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贪婪感觉。
祝旭浑身的器官都在贪婪地接纳和吸收着那些混淆在血液中的微小颗粒物质，让那些物质附着在脏器表面，继而液化成胶状物质又很快地被吸收殆尽。
奇怪的是，祝旭全身的器官、神经一直都处于高速的运转状态，可放置在床头的监视器却一副恍若未闻的状态。
……
“教授，12号是按照最高不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量供给的，目前为止，液体全部输完了，可患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关注吧。”
威尔罗德曼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思考良久后，他走到自己办公桌旁边的冷藏柜边上，慢慢地将柜门拉开。
在冷藏柜里，像鸡蛋一样码放着六个罐装啤酒大小银色的金属压力罐儿。
压力罐儿的玻璃观察窗口，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水银一样的草绿色的液体在流动。
金属罐儿的表面上有一排数字，显示为：“ALZ one twelve”，阿尔兹12——意思是阿尔兹海默症12号。
祝旭若是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尖叫着从束缚着他的床上跳起来，而且会大叫着让威尔罗德曼滚远。
一切又尼玛回到猩球崛起的故事里来了。
在猩球崛起的第一部里，就是这种名叫阿尔兹12的药剂使得威尔罗德曼的老爹从一个资深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变成一个手脚灵活，思维灵敏的异常人。
同样，也就是这个叫做阿尔兹12的药剂，几乎灭绝了人类，几乎让目前已知宇宙中唯一的蓝色地球沦为一颗大猩猩的乐园。
“不，我拒绝……”
祝旭大叫着。 重生之商业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