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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营长正说着那人带着日本兵过来,他没有直接对着我们而是在四周转了一圈,那些日本兵搜刮一圈离开后,朱连长并没有离开他借着一个空隙走到蒋营长的面前。
一个军礼
“营长!”随后问“负伤了?”
“哼,天马山负伤的”
“伤的怎样,好点没有”
“右腿骨折,况且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好”
蒋营长说着环视四周、这个如同垃圾一样的房间到处充斥着肮脏与恶臭。或者像他这样不能动的重伤员即便是营长也被如垃圾一样仍在这自生自灭。
“那真是糟糕”朱连长尴尬的回答
“哼
你的伤早好了吧”
“我.....根本没什么
就是头上还有一点没好”
朱连长说完话我父亲明显能感受到蒋连长咬牙切齿的模样,那股恨意刻骨铭心。
“既然好了就早点设法出去为国家做事情,在这里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朱连长连说3个“我知道”,我父亲常说怕死是每个人都会的,朱连长躲在防空洞的举动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现在他做了汉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营长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只要我能做到 一定帮营长做到.....”
朱连长欲言又止眼神透露着真诚和挣扎,我父亲明白他的感受或许他也不愿当汉奸,只是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很难回头。
“我现在是日本宪兵队里的旗差,营长有什么困难请务必告诉我,我一定努力办到,之前隶属过营长 现在依旧是营长的部下。”
蒋营长听完还有些诧异最后摇摇头“能有什么帮忙的,没有了没有了.......”
蒋营长虽然怎么说,我父亲确实忍不住的回答“营长 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
“这个简单,我晚上偷偷给你们带点萝米,带点油盐,菜蔬,以后每天只要我在 这兄弟来我这都能领到”
朱连长说完敬了个礼离开了。当天晚上他果然派人送了食物,甚至还有矛盾的长篇小说《子夜》和两册杂志,这样的结果是大家没有想到的。特别是及时的食物对于已经精疲力尽的父亲他们来说尤为重要,而这其中蒋营长是最纠结的。他感叹那时自己记恨差点枪毙的胆小鬼居然没有报复他,反倒是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他,真是造物弄人。假使蒋营长那一枪真的打死了他,或者说在第一枪没有打中后,手枪还有第二颗子弹的话,我父亲他们在之后的半月说不定真会饿死,至少那时的蒋营长来说。
半个月后一个中校带着二三十个士兵来到我父亲的所在地方,一圈观摩后离开了。
后来听人说某某师团看中了这里要当做师团司令部,让堡垒里还剩下的二三十个不能动的伤兵统统到东洲医院去,说来奇怪这些日本人虽然没有违约杀伤兵,但像对待垃圾的态度在那时的父亲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
现如今我父亲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了,每次都像是垃圾一样被对待,只是随着当时激战的日军逐渐被替换,那些替换他们的日军态度逐渐恶劣。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都清楚这些雏没被打怕过。实际情况却是因为那些日军被替换,我父亲那批人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毕竟实在是太苦了,伤口已经腐烂,四周的组织也被感染没有刀具切除只能任其蔓延,那伤口哪怕是看着都让人受不了。
墙壁上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寸长的肉蛆寻着腐味滚动而来,那场景真不是想在的你们所能感受的,有的死去伤兵如果一天内不被移走,很快附近就会有一圈滚动的肉蛆。
蒋营长知道自己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与其受辱不如去死,因而数次绝食。
在那名中校巡视后的第二天,一个宪兵少尉冲进了屋子对着所有不能动的伤病员肆意侮辱打骂,或许你们不知道什么是肆意侮辱,那种恨意实在是我们不能想象的。在那个环境下没有人站的出来,况且根本站不起来。
一阵发飙后嘴里屋里哇啦的说着,大体意思让我们立刻离开去东洲那边,可我们都是伤病员,有的人甚至动都动不了。对于这个猪一样野蛮人,我父亲和另一个勤务兵都被蒋营长轰走躲在外面。
似乎是知道蒋营长的不同,那个少尉军官径直的走过来,沿途不忘妈的批 妈的皮的骂着,在蒋营长面前他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听蒋营长后来说他在上面这“今天去 可以住院 明天
死了 死了”
“明天怎么样了”蒋营长问
“明天 死了
死了”少尉回答
“什么死了”蒋营长像是故意调侃一样,或许那时他是真的想死了
少尉兴许是感觉到被戏弄一把掏出枪“明天,八公 八公 死了!”
蒋营长一笑说“知道了”
日本少尉这才没有话说收枪离开。
东洲位于湘江里的一个孤岛四面都是江水是非常理想的集中营,东洲西面就是黄茶岭,之前预十师构筑黄茶岭工事的时候曾经勘察过这一代的地形。现在整个衡阳第十军士兵中没有伤和轻伤好了的不是跑了就是被抓去干活,至于轻伤勉强能走不能干活的都被禁锢,最后剩下蒋营长这些动都动不的。
晚上重伤员中有几个腿脚还能动的已经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我父亲和另一个勤务兵不停的劝蒋营长离开,但他像是早决定去死一样不走,我父亲与另一个勤务兵不忍只得陪伴其身边。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响了咆哮声,蒋营长一把拉着我父亲让他带着另一个人离开躲起来,并交代方便的话一会回来帮他埋了。
我父亲便和另一人躲在一旁的废墟中,不久看见这个日本少尉拖着三个重伤兵来到江边,在一边求饶声中“平平”几声结束了他们的生命。随后那少尉再次冲进房间,里面又是一阵喊骂声,我父亲的心揪了起来,只见那少尉军官又拖出了几人,同样在江边几枪杀了。
如此反复之后。正当父亲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另一队日本人走了进去,不一会房间传来蒋营长的声音让他们进来,我父亲与另一勤务兵也什么不管就这么去了。
房间内蒋营长的三板木已经断裂,其包夹的腿血肉模糊显然是被打的。后面进来的那队日本人有个大尉军衔的军官正对着蒋营长说话,虽然听不懂但大约还能明白是道歉的意思并伸出手。
“对不起,我是战俘,只要能享受战俘待遇就行了,并且我的长官也没有给我命令和敌人握手”
蒋营长的拒绝让一旁的汉奸不知道如何翻译,不过那大尉应该是大体猜到,毕竟他伸出的手还在半空。
虽然不明白蒋营长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看满脸张红的大尉军官,我父亲的心里还是一阵忐忑。不过还是那个顺序但凡事经历过衡阳战斗的日军都是认可他们的,即便是这样那位大尉依旧说“房子确实要另做他用,你们也不用着急,到时会找人把你们抬到东洲医院那边的去的”
那大尉说完蒋营长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下午果真有几个日本兵押着十几个士兵过来,两人抬一个将他们抬到了东洲那边。在东洲医院其实就是集中营,至于医院什么的更是胡说八道。这里仅仅是一个宣传班至于医院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医疗组。 衡阳,请留下